第十九章

他忙俯身道：“祖父！”

那老翁卻不轉身，隻點點頭說：“你父親已經等很久了，快去吧！”

他忙回答，“是！”又看了看我，“雲兒，等我。”說著就拔腳離去。

老翁這才轉過頭來，看著我說：“沐姑娘，沒想到，這麽快我們又見麵了！”

我不動聲色地回道：“將軍是老當益壯了！”

“哈，我個糟老頭子，能活一天是一天了！”

聽他話裏有話，我便不再說話。片刻，他才接著說：“寒兒自幼父母雙亡，我對他又太過嚴厲，所以……”

“將軍多慮了，皇上很是敬重您！”

頓了一下，他又接著說：“他，會是個好皇帝！”

我仍是裝糊塗，接著他的話說：“多虧將軍教導有方！”

“哈！”聽我這樣說，他自嘲地笑了笑，“果真是老糊塗了，既然如此，老夫就直說了！老夫自知時日無多，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寒兒！”

我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邊也不再敷衍，等著他往下說。

“沐姑娘，寒兒就拜托你了！”說著竟俯下身。

我急忙扶住他，“恕煙兒萬難從命！”

他驚訝地抬起頭看著我，我定了定神又接著說

：“將軍現在想的，怕是該怎樣除掉我吧？”

“沐姑娘這話，老夫倒是不明白了！”

我正準備答話，蕭寒卻趕了回來，我急忙站好，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側眼看了看蕭將軍，他也是神色如常，再一回頭，蕭寒已站到我身邊。

“祖父，孫兒告退了！”

他微微頷頭道：“去吧！”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我也來不及多想，跟著蕭寒便走了出去。

回去之後，那個眼神一直在腦海裏閃現，卻始終不明白他的意思，之後我再不敢輕舉妄動，隻能老實呆在未央宮。

他每晚都會過來，但隻是坐著，並不多說話，我樂得輕鬆便也隻陪他坐著。

一天，我正在坐著等他，突然窗邊閃過一個黑影，我略一思量便跟了上去，到了一處偏院。

“將軍！”

“你來了！”

“屬下辦事不利，請將軍治罪！”

“知道就好！”

“屬下會找個機會把她……”

“你以為還有機會？”

“屬下不明白。”

“好了，你下去吧，以後不準再動她！”

“…… 是！”

不一會，裏麵走出個老者，

向著我藏身的方向看了看，我不覺驚出一身冷汗，他卻又轉過頭去接著往前走，我猶豫片阿克，還是跟了上去，竟到了之前的竹林。我這才明白過來，冷笑一聲，向著那老者說：“將軍要請我來，何必這麽麻煩！”

他卻不回答，片刻才說道：“跟我來吧！”

走了一段，兩個墓碑出現在眼前，他向前一步，緩緩地撫摸上去，我才看清上麵的名字，蕭衍？難道是蕭寒的父親？

似乎是猜到我會疑惑，他轉過身來，點點頭道：“沒錯，是寒兒的父母！”說著仰起頭看向遠方，像是回憶起什麽。

“寒兒親眼看著他的父母被殺害，所以從小就很冷漠，隻有你，才能帶給他喜怒哀樂。”說著停了下來，等我接話。

“將軍若是沒有別的吩咐，煙兒就告退了！”說完轉身就走。

“沐姑娘這幾日倒很是安份！”

我還是沒有停下，他又接著說：“好好待他！”竟是有些乞求的語氣。

“將軍，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說著加快腳步往回走去，心裏想著：就算真的性命不保，也會有人陪我的！

回去的時候，他已經到了，正往門外看著，我也不慌亂，叫過一個宮女，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便往裏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