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愛情不是過家家
郭瀟瀟今天話不多，可能是因為這次比賽換上了濟墨，他有些不放心。他見張愷忠著急，有些好笑，這個家夥聽話就一直半解。
“風閣又沒說不讓我們參加，是說比賽的時候讓濟墨當重頭，你猴急什麽？這聽話，老誤解，你怎麽向老紅葉師傅交代呀？咱們要有什麽意見，提出就行，咱們也該考慮一下濟墨，配合他來弄好這次比賽。”郭瀟瀟看了看濟墨，然後向唐風閣點頭。
張愷忠這個家夥，每次都要讓他把唐風閣的話重新說一遍，真不知道怎麽會有那麽多女孩子喜歡他，也可能是他沒心計，活得沒心沒肺的，這樣反而灑脫，也就贏得了如今廣大女孩子的芳心了。
“好好好，你對你對，我是急中生亂，你幾位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了。”張愷忠邊說邊換拳，搞得大夥皆是一笑。
不過事情還沒有答案，大家都有些擔憂。唐風閣也沒什麽好的建議，他隻好對大家說：“咱們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在這裏也想不出什麽，大家都回去好好想想，這次比賽應該怎麽辦？”唐風閣站起來，對大家說。他看了看濟墨，提醒道：“濟墨，這個事情主要還是靠你，大家隻是起一個輔助的作用，既然我們拿出方案，也還得你確認，得你親自上火線了。”
濟墨點點頭，這老大當得辛苦呀，對大家這麽操心。“老大你放心，我雖然低調，也還不至於跟紅葉師傅一樣沒心沒肺，你放心吧。”
濟墨說完剛才一閃，張愷忠已經使出一招降龍十八掌了。
大家都收拾了一下，準備走了。去聽唐風閣又說：“瀟瀟，愷忠，你們兩先走，我有事跟濟墨說一下。”
“喲，還單獨授教呢？沒見老大這麽關心過我們。”張愷忠開玩笑說，一邊說一邊往外走，作了個再見的手勢。
郭瀟瀟點了點頭，本來想說什麽，這時候電話響了，隻好先接電話，然後身著兩人擺了擺手，跟張愷忠向門外走去。
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天已經完全黑了，外麵萬家燈火，像星星點上的一盞盞燈。
兩人都沒說話，看著外麵很久很久。唐風閣善於思考，他並不是沉默寡語的人，隻是喜歡安靜。而濟墨相對來說性格內向一些，本來平時就不太愛說話。
唐風閣叫他留下，是因為看出他有心事，唐風閣一向很心細。
“濟墨，最近還好嗎？”唐風閣不經意問。
“一切都好，老大你不用擔心啦。”濟墨比較懂事，他不希望唐風閣太為自己擔心。
“真的？”唐風閣麵對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濟墨有些奇怪，自己也沒惹什麽事呀？怎麽老大滿腹心事的樣子，看上去還是為了自己一般。
“沒有，你知道的，我從不惹事生非。”濟墨強調。
“我當然相信你，我是說，你有沒有什麽心事呀之類的。”唐風閣一邊說，一邊觀察濟墨的表情，雖然外麵天黑了下來，但是室內的光線，還是足夠讓他看清濟墨的表情變化，他善於從他人的狀態上得知別人的心事。
濟墨臉上的表情有些許變化，好像在思考要不要說。
“你呀，就別跟哥藏著掖著了，難道兄弟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如果是關於感情方麵的，你如果覺得哥嘴巴大，不信任的話就算了，我也不勉強你。”唐風閣一本正經的樣子，他關心大家，但也不想勉強到大家。
但他此言一出，濟墨再有難言之語也得說，畢竟大家兄弟一場，並且濟墨也並不是不信任他，雖然有些害羞，但更多的是不想讓唐風閣擔心。
“嗬嗬，好吧。”濟墨表情有些害羞，“老大，我想問，你是怎麽知道我有心事的？”濟墨知道唐風閣關心大家，但他想，唐風閣或許能猜到他是哪一類心事，他也好往下講。
唐風閣很爽朗的微笑，“年輕小夥，見哪家的姑娘動心了？”然後有些調侃的說：“見你麵色紅潤帶幾分愁絲，額頭緊蹙略顯鬆弛，想姑娘的小夥子一般都這樣，時而心花怒放，時而愁雲不展，以我對你的了解，也就猜出來了。”
“你可以去相命了。”
濟墨雖然早做好被人說破心事的準備，但真讓唐風閣說出來，又覺得心裏有些放不開，他習慣性的摸了摸口袋，他很少抽煙，隻有在緊張或者煩一點的時候才會做這個動作。
唐風閣推了推他，“別找了，你身上沒煙，我這也沒有，你不要看我。你啊，怪不理愷忠說你，別弄得跟個大姑娘一樣，這年頭的大姑娘都不帶你這樣害羞的。快說吧，肚子都餓了，一會還有個飯局。”唐風閣催他。
“我喜歡一個女生，她是愷忠們學校的，叫趙維維。”濟墨說得簡單，有些傷感的望著唐風問我。
“是她？”唐風閣大驚，這個女生他略有耳聞，人長得漂亮，好像名聲卻不是很好。
濟墨點點頭，“她也參加了大賽，之前是舞蹈組的，唱歌也不錯，可惜被淘汰了。”
唐風閣有些搞笑看著他，這家夥，從他口氣裏可以聽得出，他這單相思可是非常之嚴重了，還說了個“可惜被淘汰了”，如果心不動，也不會這麽為她考慮。可是唐風閣又一想，這樣的女生，他真是喜歡錯人了，如果真的能在一起，也隻能是兩條交叉線，有了交點之後，必定要分開，而按濟墨的性格，受傷的一定是他。
唐風閣不自覺的歎了口氣，濟墨是長大了，他的事情應該由他自己做主，可是有些事情，明知是要受傷害，不說好像又覺得對不起兄弟。
“你考慮好了嗎？”
“嗯。”
“你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嗎？”
“知道，別人對她的評價雖然不是很好，但隻要我喜歡她，我不計較。”濟墨很堅定。
“你不計較，但或許她會計較，計較的不是她自己，她計較的是你。”唐風閣說出自己的看法。人各有誌，有各有思，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也會有不同的觀念。不路道路的人，看到的風景不同，想法也不一樣。或許在她心裏，她反而看不上濟墨，這就是愛情裏，最大的麻煩與傷害。
唐風閣隻好把事情點明，以濟墨這樣的性格，從男人的角度看，他是個好男人，從一般的女人的角度，他也是個好男人，可是趙維維那樣的女生，她的心思可並不會往這樣一個男人身上放，她太陽光，可以曬得每個沙灘上的男人欲望上漲，說得不好聽點，這個女人**，妖媚，可以作情人，但不能往心裏放。
“這個……”濟墨聽唐風閣這麽一說，猛然想清楚，這個可能性非常大，人都是相互的，我對她有想法，她也會對我有想法，我不介意她，她或許就會介意我。
可是想她的時候，這所有的困難，都如同腳下的草芥般，哪怕刀山火海，自己也要為她去闖。如今唐風閣點到這個現實的問題，他的心有些隱隱的擔心，趙維維並不知道他，可是照這樣下去，自己已經陷入情劫了。
“那，這怎麽辦？”濟墨有些慌了，他本能的問唐風閣。他可以做任何事，哪怕為趙維維改變自己。
“你可以為她做任何一切事情？”唐風閣皺著眉頭問。
“嗯，任何，包括死。”濟墨有些失控，斬釘截鐵的說。
唐風閣看著他搖了搖頭，愛情這個東西，不是你能為她死，她就能愛上你的。如果她跟你是同類人，知道你的心思，知道你愛得辛苦，那她一定會感動，會悄悄的愛上你，也會為你做任何一件事。可是她跟你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你即使闖進她的世界，被她同化，你也隻是她的愛情隨從，或者說是所謂的愛情仆人而已，她不會在乎你，不會像愛人那般在乎你。或者說，這個女人的感情線不深，她的快樂欲很旺，她喜歡快樂，不惜一切去追求，即使名聲壞了，也一如既往。
他在心裏默默的對濟墨說：“兄弟，放手吧，你的愛情放錯了搖籃。”可是他怎麽也無法開這個口，對於濟墨，對於一個情竇初開的男子，並不比女子的愁緒淺。
如今，既然如此，也隻有讓他去上這個愛情火線了，自己兄弟們能做的，就是想法幫他，盡量讓他在這場愛情戰役中，提早勝出，或者提早退出，反正就是別受的傷害太大。他也想他們能白頭偕老，可現實是不容他這麽想，這個世界，生活是你情我願，不是一廂情願。
“那好，既然你決心要這麽做，我們隻有支持你。”唐風閣做出了這個艱難的決定，他說得辛苦，他並不比處於深情中的濟墨好過。或許，他們真能一生一世也說不定，他在心裏暗暗的想。
“真的，老大，謝謝你，有你這個話，我就放心多了。”
在他們幾個人中，總覺得隻要有唐風閣的支持，事情就會順利不少。
唐風閣在心裏暗忖，“幫助兄弟重要，比賽也重要，怎麽做，才能讓事情盡量完美一些呢？至少，不要讓濟墨太虧，不要讓自己們跟著受罪。”
唐風閣一邊暗自思量，一邊跟濟墨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看著濟墨有些興奮的眼，他心裏的石頭，逐漸加重了重量。
“對了，我記得有天你靜悄悄的彈吉它，那旋律很不錯，是不是就是為她譜的？”唐風閣心裏已經有了注意，隻是還不能告訴濟墨，這個事情他要跟郭瀟瀟和張愷忠商量，至少要等事情結束後，再告訴濟墨。
濟墨很開心，好像趙維維已經接受了他一般。
“嗯，我取名叫趙維維。”他看了看唐風閣，又補充說：“也許別人覺得俗氣，但我每當想到這個名字，這首歌，我就很幸福，真的，老大，你不信嗎？”濟墨解釋說。
“信，我信。”唐風閣自然是信的，就想當年黃品源那首小微一樣，隻有唱出了心聲，把自己的幸福展示給大家，
大家才會相信。可是，濟墨的幸福，好展示嗎？如果展示出來，也許失敗的時候，他更難過，或者說更沒麵子。大人見證過的，好的也就一進，壞的就讓人作為長久的話柄。
隻是一個普通的名字，任何對自己心愛的東西，都存有無比深厚的烙印情感。這一次，趙維維，是這首歌的最大受益者，她會因此出名，甚至因此發光發熱，給了大賽不能給她的榮耀，可是，她會珍惜嗎？她會感恩嗎？
“我給你演奏一曲吧，我覺得還不錯。”濟墨沒等唐風閣答應，就跑去把吉它抱過來，坐在唐風閣麵前就要開始。
看他的樣子，這一曲不會是不錯，而且應該是屬於天籟之音才對。
唐風閣期待的看著他，他之前作的計劃，讓濟墨在比賽中作為重點，就是想讓這一曲期待的音樂，燒紅青潮樂隊，給整個大賽再加一把火。
對於比賽，人山人海，戰線太長，時間也算長，有的人都開始懶散了，或者說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吸引他們的，他們興奮點也差不多漲到頭了，所以大賽反而有些平淡。如果讓觀眾，或者說大部分人的興奮點燃燒起來，那對整個大賽是莫大的功勞，而這個功勞，所有人都會記住，是青潮樂隊給的，這所有的興奮與激情，是青潮樂隊帶來的。
濟墨坐在窗前，輕撫著吉它，他雖然是樂隊的貝司手，但他的吉它水平，也絕不低於他人。
輕風起，輕撫二人發，像位美麗的仙子，撥弄著一件藝術品。濟墨眼睛輕閉，唇微啟，手指撥弄著琴弦，他的哼哼聲，隨著優美的樂聲，綻放開來，芳香了整個空間……
曲子靜靜流淌，這所有的一切，都伴著他的吉它，引向另外一個幸福的地方。此時，唐風閣覺得，在一個無憂無慮的仙境，一望無際的空泛，悠閑，很淨很淨，人心，沒有一絲俗塵。
一曲終了，意猶未盡，兩人暫時還停留在這曲子的邊緣。
回過神來，唐風閣反而更加憂傷。這麽好的曲子，就真的要送給趙維維那樣的人嗎？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對別人有看法，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存方式，或許在別人的世界裏，別人也會如此看自己。可是，這首曲子，任何一個稍有良心的人，絕不應該去傷曲子的主人。
或許，趙維維也不會。
隻是自己太過擔心濟墨了吧，唐風閣在心裏如是想了又想。
“老大，你覺得怎樣？”濟墨期盼的眼神，擔心唐風閣不滿意。
“已經近於完美了，真不敢相信是你小子創作出來的，還沒寫歌詞吧，聽你的哼哼聲，可以作為任何一個自己心裏的對象，或者是愛人，小子，樂壇，真的不該缺少你，否則就是損失。”唐風閣重重擂了他一拳，以示鼓勵與重視。
“嗬嗬，老大這麽誇獎我，我會驕傲的。”濟墨很開心，能把自己的心事敞開，能得到唐風閣的支持，哪能不開心。即使追不上趙維維，也願意去嚐試去努力，不論結果如何，自己喜歡她，是不變的事實。濟墨在心裏給自己打氣，他就不信，自己不求回報，為她做任何事情會打動不了她，就讓時間去證明自己的愛吧。
“對了，你什麽時候把歌詞寫出來？”唐風閣問。
“已經有點眉目了，如果老大這麽迫不及待，明天我就寫出來，整首歌也就成行了。”濟墨說。
“如果我讓你用這首歌向趙維維表白，你會怕嗎？”
“不會啦，就是為她寫的，我當然相信她能聽到，隻是不知如何表白，在哪個地方，我聽說她很難約的，即使約了，她要不見我，也沒有機會。”濟墨有些苦惱，對於趙維維，他不知如何下才，因為把她看得太重，感覺做什麽都有些魯莽，怕惹她不高興。
這種擔憂是正常，每個在暗戀中的人，都會有這種心情。
“事在人為嘛，你為她做了這麽多，已經很優秀了。我隻是想告訴你，機會我們來給你安排，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把歌詞寫出來，然後不斷的柔和，把曲子跟歌詞發揮到極致。”唐風閣很有把握的對濟墨說。
“真的？”濟墨激動非常，對於自己來說，這可真是幫了大忙了，“謝謝老大，真的很謝謝。”濟墨拉著唐風閣的說，這不是客氣，而是真的很激動的表現。
“好啦，咱們走吧，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們。”唐風閣見天色已晚，推著他走。
“嗯，好，走吧。”濟墨把吉它放回原位，心裏的石頭落下了，有些緊張，有些期待。
愛情不是過家家，完了就完了，或許對趙維維來說如此，但對濟墨，隻會陷入不能自拔。
兩人一塊走出門，黑夜把他們的影子包得緊緊的，年輕的心，就這般在黑夜裏跳動著。
唐風閣在心裏默默的策劃著，既然事情遲早要辦，那就真的辦吧，而且動靜要大，就讓這次大賽，搭乘濟墨愛情的順風車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