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君不我待

司馬純唱的很用情,而公主的嗓音條件得天獨厚,把那份淒惶唱的十分傳神,她滿心歡喜的等著太子來稱讚她,沒想到太子卻緊緊抱住了自己,把頭埋在了司馬純的脖頸處,似乎在努力克製著什麽,司馬純知道這觸動了他,或許她的存在就是他心裏最柔軟的地方,更確切的說是前公主的存在,司馬純第一次這麽迫切的希望自己真的是公主,雖然在亂世,雖然在深宮,但隻要能與他相遇,問心無愧的享受他的愛意,就足夠了。良久太子輕歎一聲說道:“這是你自己譜的嗎?和平時聽的不一樣”

司馬純不知怎麽跟他解釋解釋這是自你之後近兩千年,一個小島上的某個女歌星的歌,於是含混的應了聲。

“恩,喜歡嗎?”司馬純用頭親呢的再他懷中蹭了蹭。

“恩,可你該唱些輕快的曲,活的輕鬆自在些”太子斂起了自己的情緒用一種平緩而優雅的語氣淡淡的說。

“唔,你這是不喜歡呀”司馬純有些失望。

“不,從洛陽來到封地,今你最討我喜歡”

司馬純聽著心裏酸酸的想,是呀我是把自己都交出去了給你唱這首歌,你聽到的是最真實的我,一生中所能,為你準備的極致。

太子見司馬純不說話,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子,說道:“想什麽呢。這樣吧,我在府裏好好給你準備份熱鬧,散散心可好?”

司馬純還未來得及應,有人已經破門而入了,還好有美人屏風擋著,太子不慌不忙的把司馬純放在了床上,掖好了被角,自己抽身坐在了椅子上。

來者時間把握的也極恰當,她知道自己會撞破不該看到的場麵,待床幃間沒有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才走了進來,雪翹恭謹的端著藥,微微的福了福,“民女雪翹拜見太子,公主”

司馬純看著雪翹麵無表情的臉孔有些愧色。

“你可真沒規矩,門外的侍衛難道沒有告訴你,現在不該進來嗎?”太子微微揚了揚眉,打量著雪翹,目光中閃過一絲驚奇,接

著不動聲色的細細看了一遍雪翹。

“侍衛說了,可雪翹出身鄉野不懂那麽多繁文縟節,我隻知道病人都該聽醫師得,如果公主總是被打擾,我恐怕自己也無力回天了”雪翹不亢不卑的應答如流。

太子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我知道了”便站起身來,對司馬純說道:“你好生休息,我再來看你”

雪翹垂著頭把太子送了出去,回來後並沒多問也沒多說,隻是細細的親自伺候司馬純喝藥,搞得司馬純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怯怯的問道:“姐姐,這是惱我了嗎?”

雪翹看了看司馬純,噙著一絲苦澀的笑說道:“怎麽會,人生在世,總是有許多身不由己,何況這情字,誰有說的清”

“姐姐也有這樣的傷心事嗎?”司馬純好奇的問,影響裏對於雪翹的感情一直都是個未知數,這樣美麗的女子要是在現代,估計追她的人可以收編成一個軍隊了。可司馬純卻從未聽說過她有絲毫這方麵得傳聞,一直清貴孤苦的四海為家。

“算不得傷心”雪翹垂下了睫毛又開始喂藥給司馬純。

“那是錯過了什麽嗎?”司馬純還是不甘心,避開了喂到嘴邊的藥,一副你不講我不吃的架勢。

雪翹歎了口氣說:“是從萌芽就隻能牢牢的死在心裏”

司馬純不理解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以雪翹的才貌怎麽會無法得到心愛之人的心呢?難道她的感情也見不得光?是喜歡上了有婦之夫,自己心性清高又不肯做小?

“怎麽會這樣?以姐姐的品行容貌,即使黃子龍孫也是垂涎不得的”司馬純確實很好奇,能讓雪翹放在心尖上的人,會是個怎樣絕色的人物。

“你少說幾句吧,吃藥”雪翹嗔怪道。

司馬純被堵得,沒話說隻得吃了藥,歪在枕頭上睡了過去。

司馬純滿心希望太子再來探病,可雪翹看出了司馬純的心思牢牢地守在她身邊,幾乎寸步不離,當然雪翹不方便跟著去的地方,太子自然更不方便

了,而且有雪翹坐鎮,即使尊貴如太子對一個無官無品,而又有著過人本領的民間女子也沒有辦法。

司馬純百無聊賴的,開始臨帖,倒不是她擅長書法,隻是排解一下有些寂寥的心情,在白絹上輕輕的寫下一首古情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我恨君生遲,君恨我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

這首詩是司馬純還在現代時,見過的一首唐詩,其中百轉千回的無奈,使通俗易懂的詩文顯得催人心腸,詩中人不斷因年齡而產生的阻礙,一次次錯過,最後隻得以身殉情 ,讓司馬純覺得扼腕,在她眼裏,不管前路是多麽暗淡和太子的感情多麽虛幻,她都願用血肉之軀在這紅塵裏滾一遭,熾烈一場,也不願讓自己的心靈,就這樣孤寂的變得粗糙,變得皺烈,最後在她光潔的外表下蒙塵。

她又自取了一份白絹開始在上麵大大小小的寫下遹字,這是太子的名字,這個習慣是她以前喜歡一個人時無聊想念的時候養成的。娟秀的小字載著司馬純的情思滿滿的留在了布卷上。

司馬純摩挲了一會白絹,便心不在焉的丟在了一旁。對於來自現代的她,頭腦裏更多的是一些實際的行動,總是在深閨裏悲春傷秋,偶爾為之還好,但總這樣她可受不了。現在她是陰差陽錯的穿到了公主身上,要是穿到了灰姑娘的身上估計童話又是另一個版本了,比如灰姑娘衣衫襤褸去皇宮搶親,她可不會跑到自己亡母的墳前艾艾淒淒的等著仙女來。

司馬純掐指一算想來也該是初七與花下客接頭的日子,便丟了手旁的白絹,大大方方的去問雪翹借了藥盅一類的物什給花下客煎藥,告知了雪翹自己和花下客的約定,雪翹微微蹙了蹙眉,大概不喜歡司馬純和花下客那樣的登徒子有什麽牽連,嘴上沒有多說,但挑揀了一套殘破的器皿給司馬純表明自己不讚同他們交往的立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