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降龍鏢局

快馬加鞭,一路奔馳,清兒安然無恙,可是莫葉莫柯早已滿頭虛汗,臉色蒼白,宮決崖情況更為不妙,他還受了傷。

原本便血流不止的傷口加上馬背上的顛簸,一襲蒼青色竹紋月華袍被猩紅染透。

“你要不要緊?”

宮決崖看了一眼清兒,“這算是關心?”

清兒翻個白眼,這人依舊無禮的很。

“你為什麽要我留活口?”她注意到,當她使出最後一招之前,他的口型再說,不要趕盡殺絕。

“自有道理。”

臨近鎖怨山的鎮陽城,乃是一龍蛇混雜之地,可謂是上至皇親國戚下至乞丐孤兒,武林人士比比皆是,各幫各派皆有。

“就在這裏安頓下。”

抬頭,一個門臉不算大的客棧,裏麵倒也還熱鬧,中午吃飯的點,食客不少。

剛下馬,宮決崖便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清兒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他到是毫不客氣,就順勢倚在清兒肩上讓她扶著他走,壓的清兒小身板顫顫巍巍。雪兒被他壓住,不滿地伸出鬧到來瞪著他。

“兩間上房。”

店掌櫃在賬本間抬起頭,見宮決崖滿身是血,卻麵不改色,依舊笑道“對不住了客官,今天趕上降龍鏢局小姐招婿,小店生意好,隻剩下一間房了。”

清兒皺眉,無奈之下點了點頭。

“那就一間,把馬喂了。”

“好嘞!您上樓,左拐第二間。”

關上門,莫葉莫柯支持不住,就地臥下,骨頭酥軟無力,能夠上樓,已經算他們本事了。

四人中,隻剩清兒一個人行動自如,無奈,她便肩負起了照顧人的職務。

將宮決崖扶到床前,活動活動被他壓酸了的肩膀,清兒轉身要走,卻被大手拉住。

“去哪兒。”

清兒想把手掙出來,卻是徒勞,這人中了軟綿散怎麽力氣還是這麽大?

“找解藥。”

“不必,你用上次的那個心法替我們運功,應該就能把毒逼出來。”

清兒依言上前,解開了宮決崖的外衣,白色的內衣鮮紅成片,清而不

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運功之後,宮決崖緊閉雙目,清兒以為沒有作用,剛要起身,他卻朝後到了下來。清兒趕忙接住,看著他發白的雙唇,這人竟然昏了過去。

“清兒姑娘,爺他……”

“沒事,疼昏過去了。”

近看宮決崖的容貌,竟然妖媚的不像個男人……

點了幾處穴道止血,清兒幫他躺好,起身又替莫葉莫柯運功。莫葉尚好,因他不渴,隻喝了一杯,莫柯咕嚕咕嚕連喝好幾杯,輸完了真氣逼出了毒,卻還不能夠站起身子。

“我去吩咐店小二弄些金瘡藥來,你們先好好休息。”

店小二幹活麻利,兩柱香功夫便從藥店跑了個來回,接過藥和紗布,清兒輕聲問道,“聽掌櫃的說,降龍鏢局的小姐招親,這是怎麽一回事?”

“您不知道,降龍鏢局乃是這城裏名聲最大的鏢局,武林人士皆知。降龍鏢局家的大小姐人長得美極了,可就是愛耍花樣。這不論及婚嫁,她要自己比武招親!要說林老爺子也是寵得無法無天,由她去了。聞聲而來的可都是各色高手,想必召來的夫婿,也定不會差到哪去。”

“多謝小哥了。”

回房,莫葉和莫柯依舊是輪班休息,他們的警惕性高的不近人情。

莫柯是在是受不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宮決崖依舊昏迷,不省人事。

“清兒姑娘,我來吧。”

莫葉接過藥和紗布,走到床邊,看著一個個血淋淋的口子,眉頭不禁皺在一起。

“很嚴重嗎。”

“對方刀刀要人命,自然不輕。”

清兒不語,看向窗外,雪兒鑽出來,同她一起麵朝窗戶,一佳人,一雪兔,好不動人。

看來他們,今天是走不了了。

忽然想起什麽,清兒問道,“宮決崖娶親了沒。”

莫葉上藥的手一抖,藥粉撒出了許多,宮決崖疼的悶哼一聲,便沒有動靜。

“沒,沒……沒有。”

清兒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莫葉一邊上藥,一邊用餘光看向她,難道說,清兒姑娘對主子有意思?

你說降龍鏢局的大小姐配得上他嗎?”

手又一抖,這會可抖大發了,藥瓶直接整個翻了過來,藥麵呼啦啦全都撒了出來,宮決崖吃痛,低叫一聲,竟然緩緩睜開了眼。

莫葉低著頭快速地把傷口處理完,不去看黑著臉的宮決崖,清兒逗弄著雪兒,沒有繼續問話的意思,他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誰不知道他家主子最煩的就是別人給他娶親說媒,朝中大臣的女眷千金都快擠破頭了,可一個入能宮決崖眼的都沒有。幸虧剛才,主子沒有聽見,不然……

“晚上啟程。”

“不行,您的傷勢太重,至少要等到明日才能動身。”

宮決崖眸光一沉,“就今晚。”

“算了吧,等等再說。”清兒突然出聲,眼睛卻不看他們。

宮決崖挑眉,等著她的下文。

“我想去看看,招親是什麽樣子。”

這對她來講,著實新鮮,女子選夫婿,那她將來是不是也可以看葫蘆畫瓢?

莫葉再次繃緊了神經,這個清兒,不會是真想讓主子去參加招親吧……

“好,那就等等。”

出乎意料,宮決崖竟答應下來,清兒看了他一眼,見他唇邊盈著笑,漠然地又把頭扭了回去。

“出大都不過三天,他們就已在必經之路埋伏,難道他們知道我們的路線?”不敢多想,莫葉問道。他們出發時,皇帝百官文武大臣在大都城門上送行,想要掌握他們的行蹤太過簡單。

“不論那條路走,都要經過鎖怨山這個大岔口。不必擔心,他們不知道屠門的動作。”宮決崖冷笑,“留一個人回去通風報信,想要埋伏我們,根本就是癡人說夢。這樣一來,就免去了路上的提心吊膽。”

清兒一愣,原來,這就是他要她留活口的原因,在那種情況下,那麽短的時間,他竟然能夠考慮這麽多。

莫葉點頭,主子的戰術總是與人不同,卻往往總是最精確地判斷。

“他們隻會納悶,我們是從哪裏弄來的女人。”宮決崖笑得邪魅,清兒瞥他一眼,不予理睬。

“好生休息,明天再做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