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就是要送
“這個奶奶不管，反正，奶奶就是要送你。”李蘭香鐵了心的要送馬琳車，如果馬琳再拒絕，她絕對有可能會跳下床，直接拖馬琳去買車。
馬琳無奈的搖搖頭，笑了笑，繼續給李蘭香做按摩。車子，房子，許多普通人追逐了一輩子也追逐不到的東西，她簡簡單單的就獲得了，但她卻不能感受到普通人的快樂。容易得到的，是否就真的不會重視、珍惜？那她於祁祺來說，是否正因為她太容易得到了呢？
見馬琳妥協了下來，李蘭香鬆了一口氣。隻要是能讓馬琳臉上的笑容又多起來，她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
馬琳和李蘭香剛剛安靜下來，趙雪映忽然推門而入。見馬琳正坐在床沿給李蘭香做按摩，趙雪映頓時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原來琳琳在這啊，我說怎麽沒看到人。”
“陳嫂說奶奶不舒服，爸爸睡了，我就過來給奶奶按摩一下。”馬琳回頭看了一眼趙雪映，對她笑了笑，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琳琳，過幾天是你生日了，你想要什麽禮物？”趙雪映倒是直接，開門見山的就把來意說明。馬琳來之前，他們就商量過了。一人要送一樣禮物，不管馬琳要還是不要，反正，他們就是得送。
“不用了。”馬琳哭笑不得，祁祺的父母和奶奶一定是約好的吧，怎麽李蘭香才問完，趙雪映又跑了過來。就算她再白癡，也能猜出一些端倪。禮物，誰都想要。可是，她想要的禮物，他們誰也給不了。那她又何必過這個生日，向他們要任何一樣禮物？
趙雪映的態度和李蘭香一樣的堅決，“怎麽不用，必須用。”說完，她在馬琳的身旁坐了下來，和她一起給李蘭香按摩。
“琳琳想學車，我給她的禮物是車。”
馬琳想接茬以李蘭香已經送了她禮物為由，拒絕趙雪映的好意。豈料，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李蘭香先插嘴阻止。
“嗯……那我給琳琳買套首飾吧。”趙雪映往馬琳的身上掃了幾眼，兀自做下了決定，“看看，琳琳身上一點向樣的首飾都沒有，這哪行呢。”馬琳怎麽說也是祁家的少奶奶，就算她用不著穿金戴銀，那也不需要這般的樸素。她要是不花祁家的錢，那祁家的錢指不定會被祁祺花到哪裏去。馬琳才是祁祺的合法妻子，她太有資格和權力揮霍祁祺賺來的錢。
馬琳真的有些想哭了，“媽，我沒事天天戴什麽首飾？而且，我跟祺祺結婚的時候，你和奶奶就已經給我準備了不少首飾了。”如果她天天戴著一堆的首飾招搖過市，那她無異於是在對那些壞人說，歡迎來搶。況且她每天要做的事情很多，戴著那些名貴的首飾，還讓她怎麽做家務？她始終堅持做家務，是因為她始終學不會指揮保姆、傭人。
“那你怎麽不戴？一定是不喜歡吧。這回，媽媽給你買套你喜歡的。”趙雪映並不理會馬琳的拒絕，李蘭香送車，那她這個當媽媽、當婆婆的自然不能輸給了她。更何況，她是真心想送馬琳禮物。如果馬琳能讓祁祺收心回家，她願意把整個祁家都送給她。
“不是不喜歡，我戴著那些首飾，就沒有辦法做家務了。”趙雪映的堅持，讓馬琳覺得一陣陣無力。早知道如此，她這幾天就不應該過來了，至少要躲過了生日的風頭才能過來。她想要的禮物其實簡單到了極點，她希望生日的時候，祁祺能夠陪她一起吃頓晚飯。隻不過，這樣的想法恰恰是最難實現的。在她生日那天，祁祺如果能早點回家，她就會很慶幸了。
趙雪映繼續堅持，“那就買套不影響你做家務的吧。”要不是為了不讓馬琳懷疑，她不會跟她囉嗦。
“我……”馬琳還想說些什麽，但又被李蘭香給阻斷。
“好了好了，就這麽定了。”李蘭香拉住馬琳的手，勸說道：“琳琳，這是你媽媽的心意，不可以拒絕的。生日禮物是一定要收的，怎麽可以不收。”如若是平時，他們隻能直接強送。可生日的時候，馬琳即使不太願意，他們也有合適的理由讓她收下。
“好吧。”馬琳的嘴角揚起一抹無奈的微笑，假如她是一個虛榮的女人，這次生日，她一定會非常非常的開心。就目前來看，她將會收到一輛車和一套名貴的首飾。祁祺的父親還沒有開口說什麽，相信他也不會少了這一份。說不定連陳嫂也會有所準備。就算陳嫂送不起太貴重的東西，相信祁祺的父母和奶奶也悄悄的支持她送她一件貴重的禮物。
“我去看看你爸爸，你陪奶奶吧。”見馬琳點了頭，趙雪映不著痕跡的與李蘭香交換了一個眼神。說著，她就起身往外走。
“好。”馬琳靠的應了一聲，接著給李蘭香做按摩。
生日禮物，嗬嗬，她每一年期望的生日禮物都隻有一樣。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卻從來都沒有實現過。以至於，她已經不再期盼什麽了。或許她想要的東西太讓老天爺為難了吧，否則，如此專一的她，又怎麽可能會實現不了呢？
李蘭香像是感應到了馬琳的哀傷，她突然用異常堅定的語氣對她說道：“琳琳，隻要奶奶還有一口氣，就絕不會讓那個姓韓的女人踏進祁家半步。”
她已經是老胳膊老腿的了，倘若祁祺真的不懂事的，硬要把那個韓雯帶進祁家，她是絕對不會客氣的。祁祺要是真的不孝到了連她這個奶奶都不管不顧的地步，那她也就不必再在意這個唯一的孫子了，她會直接把祁祺連同他那個姓韓的情fu一起逐出家門。
馬琳扭頭看了李蘭香一眼，笑了笑，沒有搭話。不讓韓雯進祁家的門又如何呢？隻要祁祺心裏愛的人是韓雯，那她這個合法老婆的存在，仍然是極諷刺可笑的。
她不明白，為什麽祁祺的父母和奶奶會始終這樣的樂觀。他們憑什麽相信她能夠讓祁祺回心轉意呢？祁祺說的很清楚，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她。從一開始，她和祁祺的婚姻，就注定了會是一場悲劇。而這場悲劇能否一直維持下去尚且不能保證，更何況是讓祁祺離開韓雯，喜歡上她這個他從來
都沒有喜歡過的女人呢？
“好了，別按了，你去看看陳嫂準備的怎麽樣了。”按了一會，李蘭香打斷了馬琳。還有陳嫂和祁家錦沒有問過馬琳同樣的問題，她得給他們製造點詢問的機會。
“嗯，好。”馬琳似乎猜到了什麽，但她不動聲色，順從的起身往外走。不過，她剛走到門口，李蘭香忽然叫住了她。
“琳琳。”
“嗯？”馬琳下意識的回頭看李蘭香，等著她的補充。
李蘭香慈藹的看著馬琳，一臉真誠的說道：“你一定會幸福的。”如果馬琳不能得到幸福，那老天絕對是瞎了眼。她經曆了那麽多的坎坷，心地始終善良，她必須得到幸福。
“我們都會的。”馬琳笑了笑，走了。
李蘭香望著房門的方向，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馬琳的笑容怎麽可以這樣平靜，卻又幹淨的隻剩下了哀傷。她很心疼，她真的很心疼。
盡管已經猜到了李蘭香讓自己下樓的可能意圖，但馬琳還是順了李蘭香的意。就算她不喜歡，她也不能太掃他們的興。她不快樂就足夠了，沒有必要讓大家也陪著她不快樂。隻是，她真的不明白。在這個家裏的人，他們全都這樣的愛著她。可同樣是這個家裏出來的祁祺，為什麽他就那樣的不愛她呢？
即使他真的一直都隻把她當作妹妹一樣的看待與對待，但他心裏的感覺怎麽會幹脆到了近乎極點的地步？他們並沒有絲毫的血緣關係，他對她的兄妹之情，為什麽沒有摻雜絲毫的男女之情？恰恰就是他曾對她的那些好，才讓她越陷越深。
“琳琳，你怎麽下來了？”陳嫂正在廚房裏忙的熱火朝天，一轉身，就看到馬琳站在她身後。要不是她心理承受能力好，她一定會被悄無聲息出現的馬琳嚇一大跳。
“奶奶讓我下樓來看看你準備好沒有。”馬琳說著，挽了挽袖子，打算幫忙。
“就快好了。”見狀，陳嫂趕忙攔住馬琳。本身這些事情就不該是馬琳做的，她天天幫忙已經是為難她了。現在馬琳快過生日了，她說什麽也不能再讓她受累。
“怎麽就你一個人？”馬琳看了看客廳的方向，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她一定要幫忙的時候，那廚房就是被她和陳嫂占據。可今天她並沒有幫忙，為什麽也沒個傭人來給陳嫂打下手呢？就算陳嫂要借機跟她說起送禮物的事情，也不著讓她一個人在廚房忙活吧。
“我有話要和你說，就把她們支走了。”陳嫂倒沒有隱瞞，一邊繼續忙活，一邊考慮著怎樣跟馬琳開口。當然，最理想的選擇，自然是直拉說。
看著陳嫂的背影，馬琳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反問道：“是不是我快過生日了，你想送我禮物，但不知道我喜歡什麽？”她忽然覺得很累，不知道為什麽。為了不讓祁家的人跟著她一起不快樂，她這樣獨自強撐，獨自偽裝，真的很累。
“咦？！你怎麽知道？”陳嫂驚訝的回過頭，一臉不可思議。
“剛才奶奶和媽媽已經對我說過相同的話了，所以奶奶讓我下樓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可能是你也想送我禮物，奶奶才會讓我下樓來的。”馬琳知道自己應該假裝不知道，可話到嘴邊卻完全變了味。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不想在陳嫂麵前假裝了。她想，陳嫂會理解她的。她想，陳嫂應該能分得清輕重，不會在祁祺的父母與奶奶麵前多說什麽。
“嗬嗬，琳琳就是聰明。”陳嫂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回轉身，接著忙活。
“陳嫂，不用了，真的不用了。”馬琳的語氣幾乎變成了乞求，她不想要禮物，她什麽都不想要。不能實現她最想要的，那些不需要的要來有何用？她還要花費精力去照顧。
“那怎麽行，這禮物是必須送的。”陳嫂終於停下了手中的活，她不是沒有聽出馬琳不太對勁的語氣。隻是，過生日，怎麽可以不送禮物呢？她可是一直盼著馬琳過生日，好給她買些什麽東西的。
馬琳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問題是，我沒有喜歡的東西，你們送了又能怎麽樣呢？”她希望祁祺的父親身體健康，病慢慢的好起來，這個願望誰也不知道能否實現。她想要祁祺看到她的好，從而對她產生男女之情，這個願望隻怕她永遠都不能實現。第一第二願望都不能實現，她還會有別的什麽願望呢？祁祺的父親如果病逝了，她在傷心之餘，大概立刻就要承受祁祺態度強硬的要和她離婚的現實。
“你怎麽會沒有喜歡的東西呢？至少你有喜歡的人吧。”陳嫂禁不住的走到了馬琳的麵前，看著她眼中清晰的傷痛，她不禁有些擔憂。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馬琳，不論她遇到了怎樣的事情，也不會在他們的麵前表露出半點哀傷。
“我已經和我喜歡的人結婚了。”如果可以的話，馬琳一定會放聲大哭，“隻是，這又有什麽用呢？”她有喜歡的人又怎樣，她和喜歡的人結婚了又怎樣？她還是什麽都沒有得到。
陳嫂忽然的有些不知道該怎樣搭茬了，想了想，她轉移了話題，“琳琳，過幾天是你生日，你一定要讓他陪你一起過。”
“陳嫂，我累了，不要再跟我提起祺祺了。他陪不陪我過生日，他和韓雯要怎麽樣，我不想管，也沒有力氣去管，隨他的便吧。何況，就算他離開這個韓雯了，不代表不會有下一個韓雯的出現，我知道你們送我禮物是想讓我開心，但是我真的開心不起來。”
馬琳漸漸的有些語無倫次，這是怎麽回事，這些話她不該說的。她怎麽什麽都說出來了？她真的累到無法再承受的地步了嗎？可她怎麽能在這裏不受控製了？她不能讓祁祺的父母還有奶奶擔心的。他們病的病，老的老，她怎麽這麽不懂事呢。
“琳琳，你怎麽了？是不是祺祺欺負你了？”這一回，陳嫂百分之是的確定，馬琳的確是非常不對勁的。她趕緊握住馬琳的雙肩，像是生怕她會忽然暈過去一般。
馬琳使勁的搖著頭，想把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逼回去，“沒
有，我隻是累了。”她今天到底是怎麽了？她這是發的什麽瘋。
“琳琳，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陳嫂有些害怕，她真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馬琳。
“真的沒發生什麽，我就是不明白，我為什麽一定要嫁給祺祺，他明明不喜歡我，我為什麽要嫁給他呢？我喜歡不喜歡他有什麽關係呢？關鍵是，他不喜歡我。”馬琳突然回握住陳嫂的雙臂，直視著她的眼睛，一句又一句的追問。是啊，她為什麽一定要嫁給祁祺？她終於知道她心裏在糾結著什麽了。這個問題，她一直都沒有想明白，也許她想明白了，心裏就不會再這樣難受了吧。
“琳琳，祺祺一定會喜歡你的，他隻是一時間迷失了。”陳嫂知道馬琳是在為祁祺和韓雯的事情傷心，她很想安慰她，可眼下她完全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就算是讓她好好的思考，她也未必能想出什麽有用的言語來，何況是她沒有一點思考的餘地。
馬琳猛然的鬆開陳嫂，一邊說一邊走向客廳，“陳嫂我先回去了，不要告訴他們，他們會擔心的，爸爸的身體你是知道的，千萬不要告訴他們。”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一下也好。”陳嫂並沒有拘留，以馬琳現在的狀態，要是被祁祺的父母和奶奶看到了，他們一定會氣瘋。
“你就說……我接到國外朋友的電話了，匆匆忙忙趕去見麵了。”一把抓起自己扔在客廳的包，馬琳匆忙的幫陳嫂想了一個借口。她這樣不打招呼的就走，祁祺的父母還有奶奶一定會懷疑。所以，她必須幫陳嫂先想好借口。否則，陳嫂說不定就會說漏了嘴。
“好，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陳嫂把馬琳送到玄關，馬琳立刻落荒而逃。
目送著馬琳跌跌撞撞離開的背影，陳嫂隻覺得心疼到極了。
*
窗外的景物，迅速的向後飛逝。
馬琳如同一塊死木，雙眼空洞的看著車窗外的一切。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樣離開祁家的，更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坐上祁家的車。平時，她都會走一段路，然後打車回家。剛才，她怎麽會叫了司機送她回家呢？是呢，她是真的累了。才發現，她早已經筋疲力盡了。
司機開的雖然不快，但也不算慢。一個鍾頭後，馬琳站在了她和祁祺兩個人的家的門外。隻是，拿出鑰匙準備開門的時候，馬琳禁不住的有些怔愣。
這個她已經住了一年時間的家，為什麽會突然變得陌生了呢？屋子裏的冷清，即使她還沒有打開門，她就已經能夠感受到了。其實她是恐懼的，她害怕回這個家。她害怕一個人孤獨的麵對屋子裏的冷清，所以，她寧願每天承受祁祺父母和奶奶一次又一次的在她麵前說起祁祺，也不太願意一直一個人呆在這套冰冷的房子裏。
隻不過，她的承受能力終究是有限的。就像今天，她終於還是受不了的逃走了。隻因為所有人都和她提起祁祺，所有人都問她想要什麽樣的禮物。
有的時候，她真想把一切都放開。她甚至想和祁祺的父母和奶奶坦白的講清楚，希望他們不要再在她的麵前提起祁祺和韓雯。他們不提，她會假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而他們提了，她便連假裝自己不知道的機會也沒有了。事實太過殘忍，她不想麵對事實。就算她的想法是懦弱的逃避，她也寧願這樣躲避著，不去麵對。
鑰匙一點一點的cha進鎖孔裏，馬琳隻能打開了那扇沉重的門。
滿屋的冷清，在馬琳打開門的刹那，撲麵而來。她默默的走進屋裏，反手關上了門。
無力的靠在門上的瞬間，眼淚再也抑製不住的洶湧而出。馬琳閉上雙眼，任眼淚肆意的在她臉龐上衝刷。看來，生日之前她都不能再去祁家了。否則，她或許真的會瘋掉吧。
她還是不夠孝順，也不夠完美。不然的話，她不可能連這麽簡單的偽裝也做不到。她都已經堅持了這麽長時間了，為什麽現在卻堅持不下去了呢？不過是生日罷了，她到底是怎麽了？她在想著些什麽？她在發什麽瘋？
在門上靠了許久，馬琳才直起身，慢慢的走進了臥室裏。
給祁祺織的毛衣就放在枕頭上，隻不過，馬琳不會告訴任何人，好是織給祁祺的毛衣。她大概會保留一段時間，之後，送給祁祺的父親。
雖然她不敢送給祁祺，但是，在她還能有機會悄悄為祁祺織毛衣的時候，她還是應該繼續織的。等到祁祺和她斷絕所有關係的時候，她就算再怎麽想織，大概也織不了了。即使織出來了，她也隻能一件一件的壓在衣櫃裏。現在，至少還有祁祺的父親能夠穿。
扔下包，坐在床沿，馬琳捧起了還沒有織完的毛衣。她到底有多愛祁祺呢？這個問題，她也始終沒有想明白過。
她覺得，她應該並不是非常愛祁祺的吧。不然的話，她為什麽會痛苦呢？反正她都已經和祁祺結婚了，韓雯再有本事也成不了祁家的少奶奶，她還傷心什麽？痛苦什麽？她想要的不就是這樣嗎？嚴格來說，她已經得到祁祺了，不是嗎？韓雯天天和祁祺在一起又怎麽樣，她又沒有名分，她隻是被世人唾罵的第三者罷了。
這樣想著，馬琳的心情不但沒有好起來，反而更加的惡劣了。眼淚再一次的洶湧而出，一滴一滴的落在毛衣上。如若可以的話，她真想和韓雯調換一下。她想要的，根本就不是她現在擁有的這些沒有任何意義的東西。沒有祁祺的愛，她算得了什麽？祁祺的愛，才是她的世界，她的天堂。
也許是哭累了，馬琳撲倒在床上，漸漸的睡著了。但那件毛衣被她緊緊的抱在懷裏，仿佛她抱住的就是祁祺本人。
未幹的淚珠，就掛在馬琳的眼角。如若這個時候祁祺意外的回到了這個家裏，看到這樣的馬琳，也許他會因為憐憫而對馬琳的態度有所改變。又或者，他依然會深深的怨恨著馬琳。盡管他對馬琳隻是兄妹情，可那也是一種情。當情字被背叛，剩下的大概便隻有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