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麽嘛

帝都三公子在很短的時間內反應過來,相互一看,臉色凝重。

南映庭竭力穩住自己,緊急關頭也不待細想,緊走幾步,一手扶住樓心月,另一手去拉南映彩;而秦楚也當機立斷,一手抓緊南映彩,另一手拉住了就近的芳甸;這邊,謝子裴也是迅速地扶緊謝明燕,身子一轉,去拉姿姿,堅定的力量止住了姿姿前撲的力道。姿姿好不容易站穩了些,受了驚,臉色有些白,回頭對謝子裴蒼白地一笑,“謝謝。”

船還在搖晃,火藥爆炸揚起了塵煙,木質的船身著了火。幾個人還未徹底站穩腳跟,咚咚地腳步聲響起,黑影漸次在花窗上掠過,接著幾個黑衣人依次從門和窗闖進,明晃晃的刀向他們襲來。

不知是誰在驚叫,跑動聲,呼喊聲,打鬥聲,風聲,火聲,場麵十分混亂。

一共來了十幾個刺客,這邊會武功的卻隻有三位公子並一個謝明燕。

一把刀正對著姿姿砍來,姿姿倒抽了一口涼氣,謝子裴手一動,將姿姿甩到了自己身後。船灌了水,一點點傾斜地往下沉,姿姿不由自主地一退再退,緊緊地抓住了門框才暫時站住。

南映庭和秦楚兩個人卻要護著三個弱女子,本就局促,卻還被好幾個黑衣人圍攻,被逼著放開了手,情形一時有些狼狽。

“哢嚓!”船身斷裂的聲音清晰地傳來,船身再度猛地一晃。接著姿姿便聽見芳甸的驚叫聲,原來是站不穩的樓心月和南映彩先後掉進了水裏。南映庭和秦楚抬腳要去救,卻被刺客阻住。

姿姿心驚膽戰地看了半晌,這會兒終於明白了,連忙衝芳甸大叫,“跳到水裏去,快跳!自己遊上岸!”刺客根本就是衝三個男人來的,跟她們這些女子無關,隻要她們遠離這裏的刀光劍影,才可能化險為夷。

芳甸在搖晃的船身

上跌跌撞撞,聽了這句話,明白過來,跳了下去。

姿姿轉身,一個利落地縱身,跳進了水裏。

幸好這裏離岸還不遠。

芳甸會鳧水她還不擔心,可是南映彩和樓心月兩位溫婉的大美人肯定不會,那幾位又被黑衣人纏住脫不了身,眼下情況緊急,隻有靠自己來救她們了。

利落地往前一竄,姿姿浮上水麵,擦去眼前的水,焦急地尋找著。

“救命!”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女子沉浮著,聲音驚恐得都變了調。姿姿鼓足一口氣,盡快地遊了過去,辨認出來是南映彩。

那樓心月在哪裏呢?怎麽辦,找不到樓心月,就算找到了,憑她一人之力一次也救不了兩個人。姿姿咬了咬唇,托住南映彩,奮力朝岸邊遊著。

芳甸也遊了過來同她會和,兩個人齊心協力將南映彩拖上了岸。顧不得渾身的濕淋淋,甚至顧不得歇口氣,姿姿轉身又要往水裏紮。

“小姐,你做什麽?”芳甸喘息著問她。

“還有樓心月!”姿姿神色凝重。

“小姐,你不能去!”芳甸撲過來拉住姿姿,“再下水你會死的!”

“那怎麽辦,我們見死不救?”姿姿反問,又緩了緩語氣,“我有分寸,你別擔心。”

芳甸知道小姐的固執,一時沒有再開口,姿姿脫開她的手,,深吸一口氣,跳進了水裏。

水麵上已經看不見人影掙紮,樓心月應該是已經沉下水。姿姿艱難地尋找著,忽然腳被什麽東西纏住,姿姿回頭,發現是幾株水草,便掙了掙,卻沒有掙開。她不禁又用力去掙,腳卻被越纏越緊。姿姿急了,該死的,她快透不過氣來了!

難道真要死在這裏了嗎?力氣也很快流失了,姿姿有些絕望地想。

一個黑色的人影越

來越近,姿姿朦朦朧朧的,根本看不清那形貌,甚至分不清是男是女。人影遊過來,輕輕摟住了姿姿的腰,臉湊過來,冰冷的唇覆上姿姿的,緩緩地將一口氣渡給姿姿。

這是……什麽情況?姿姿混沌的大腦裏一個激靈。

人影俯下身子,扯開了束縛姿姿的水草,帶著姿姿往水麵遊去。終於又接觸到新鮮的空氣,姿姿顧不得自己還被別人親昵地環著腰,大口大口呼吸著。

轉過頭,姿姿終於看清了靠自己極近的一張臉,那張臉十分英俊,卻也清冽,如同初冬的第一場雪。

“離岸這麽近,你應該遊得過去吧?”黑衣人開口,清冷冷的聲音,不帶任何情感,邊說著邊把什麽交給了姿姿。

姿姿下意識地接過,人卻回過頭去看,喜了,果然,這裏離岸已經非常近了。她轉頭正想回答,身邊卻已經不見了那個人,而交到她手裏的,赫然是樓大美女!

姿姿連忙連托帶拽地帶著樓心月往岸邊去,芳甸也跳下了水來接應姿姿。

“小姐,那個黑衣人是誰?”將樓心月平放在沙灘上,芳甸問。

“不知道。”現在這個問題並不重要。姿姿探了探樓心月的呼吸,臉色一變,“糟糕,沒呼吸了!”

“心月!”身後一個驚痛的聲音,姿姿回頭去看,看見南映庭急速掠過來,正準備說話,卻已經一把被南映庭從樓心月身邊推開。

情緒失控之人的一推力道十分大,姿姿跌坐在地上,細嫩的手狠狠地在粗糙地地麵擦過,擦出了一片血紅。

南映庭半抱起心月,滿臉驚惶,“心月,你醒醒!心月,心月……”

一聲聲呼喚,飽含深情,和失去之前的害怕與惶恐。

原來如此!南映庭之前的戒備嬗變,都是為了保護她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