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66 她問，有保家衛國的紅顏禍水嗎？
鳶兒看著說話的人，忽然笑了：“你說的對，我是紅顏禍水，可是你見過保家衛國的紅顏禍水嗎？”
說完，她自己也愣了，保家衛國？她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裏既沒她的家，也沒她的國，她的國，她的家，早被莫諾毀了。也許潛意識裏，她在痛恨自己她的國家亡的時候，她竟然沒有出一份的力氣。
那兵士愣住，眼前的女子笑起來就像是芙蓉花的花蕊，那麽美，讓人不敢逼視。
鳶兒繼續道：“過不了一個時辰，秦端他們就會發起第二次進宮，我來問你，你要如何應對？”
那兵士訝然，他倒是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
鳶兒繼續道：“方才我注意到你們射箭的手法非常的專業，想必是受過特殊的訓練的，但是你們的箭矢已經不多了。”
她的話鋒一轉，又道：“可是秦端他們卻有大量的箭矢，你們要想辦法把他們奪回來，而不是在這裏。”
梁師成笑了，這個女子可不是普通人，能跟王交手，能讓王以性命相換，這麽短的時間內竟能注意到這麽多的事情。
那兵士訝然，仍道：“可你不過是一個女人，應該回家抱孩子，怎麽能領兵打仗呢？”
鳶兒笑了：“我可不是普通的女人，我是你們王的女人，是這西奴王朝最尊貴的女人。”她猛然冷了臉：“方才你那麽質問，見了我又不行禮，按照祖宗法製，早就該拉出去砍了。你們的王就是這麽教你們尊卑不分的嗎？”
她在不自不覺間已經開始行使莫諾強加給她的身份，並且將這個身份運用的合情合理，那兵士囁嚅著，眼角瞟了下梁師成。
梁師成微微笑著，並不說話，那士兵底氣便不那麽足了。
就在這時，隻見到一個人奔來，伏跪在地上，高呼：“奴才參見寧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是大力，他來的倒是時候。
梁師成冷哼一聲：“怎麽？見了娘娘連行禮都不會了嗎？”
他率先跪下去：“梁某領兵無方，令娘娘
受辱，請娘娘責罰。”
他這一跪，這麽一說，將責任全都攬在自己身上，將士們紛紛跪下去。
鳶兒緩緩走到梁師成身邊，要扶他起身：“梁將軍說的嚴重了，他們質疑我也是情有可原。如今秦端兵臨城下，當務之急是守城。”
梁師成卻並不起身，堅持道：“臣謝娘娘寬宏大量，但娘娘不怪罪，梁某卻不能不罰。眾將士尚有守城的使命在身，罰不得，便有梁某代罰。”
眾人都是他一手帶起來的，聽他如此說，自然不肯。
鳶兒道：“對我不敬，按律當斬。隻是梁將軍此去天山，是要把王活著帶回來的，也是有重任在身，就以發代之吧。”
她說話間，手指已經帶了內力，將梁師成的一縷頭發削了下來。
梁師成暗讚，這個女子不但貌美，而且聰慧機智，如此一來，不但震懾住了眾將士，而且將王仍舊活著的消息散了出去。
“謝娘娘體諒，梁某帶兵無妨，眾將士如再對娘娘不敬，梁某甘願將人頭奉上。”
鳶兒再扶他，梁師成順勢起身，退後一步，拱手道：“娘娘，事不宜遲，梁某這就動身去天山。”
“好。”鳶兒點點頭，衝她嫣然一笑，“梁將軍快去準備吧，鳶兒等將軍回來。”
陽光西斜的厲害，一層層籠罩下來，像是在鳶兒的身上踱了一層金色，那笑就像是石頭忽然開了花，晃得他的眼有些酸，他急忙轉身，下了城樓。
秦端發起攻擊的時候，鳶兒站在高高的城樓上，張弓搭箭。這些她原本不會的事情，現在竟然嫻熟起來。看來那靈珠就像是一座山，而她的這些功夫被壓在山下多年，而這座山現在被搬走了，所有的本能立現，就像是魚兒歸了大海，就像是孫悟空從五指山下飛身而去，一切都是那麽自然，暢快。
擒賊擒王，她的目標是秦端。
大力就在她的旁邊，這個太監的腰仍是弓的厲害。
秦端也一直注意著她，他似乎並不打算還手，也不打算躲。
她射
出去，那箭飛一般的衝著秦端而去。她的腦子有些亂，前一刻她還跟秦端和無離聯手想要毀了莫諾，可是這一秒她就要殺了秦端為莫諾守城，到底是為了什麽才做出這樣的舉動，連她自己都有些說不清楚呢。
她告訴自己，她回來，亦不僅僅是為了莫諾，她的父王、母後和弟弟還在這城中。
她要帶著父王、母後和靈兒離開，再也不要見到他。
那箭在秦端麵前一寸的地方停住，再也進不得半分。
鳶兒冷笑，對大力道：“放石頭。”
她並沒想過會射死他，她隻想讓他分神，分神到沒辦法發號施令。而在他分神的時候，就是她反擊的時候。箭是那麽寶貴，用一支便少一支，而石頭，這城中有的是石頭。
秦端有些惱，那些大大小小的石頭像是天空突然下了雹子，一時倒也進不得，他隻得下令撤退。
太陽已經退進地平線，白日的餘暉漸漸耗盡，清冷的寂靜的夜來臨。
梁師成已經出了城，快的話，一個月就能回來，也就是說，她要堅守一個月，這一個月著實難熬，單單糧食就是個最大的問題。
她想秦端一定知道這一點，他隻要圍而不攻一個月就能把他們活活餓死在這裏。而無離那一掌到底有多重，會不會要了莫諾的命，如果莫諾真的死了，她又守不守得住這城？她會眼睜睜的看著城中百姓餓死嗎？
這麽多的問題，想來想去隻是頭疼。
鳶兒呆在密室裏，看著昏睡的父王，問道：“父王， 你告訴鳶兒，鳶兒該怎麽辦呢？”
她突然覺得胸口有什麽東西在跳動，像是急切的要出來。
她低頭，明白過來，是靈珠。她捉住那顆珠子，把她拿出來，放在手中摩挲著：“你這個小東西，你要幹什麽啊？”
那珠子綻放出五彩的光芒，像是雨後的彩虹，好看極了。
那光越來越盛，刺的鳶兒眼睛生疼，她不得不閉上眼睛，好一會覺得那光弱了一些才敢睜開，卻又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