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54 血雨

鳶兒隻覺得突然，一個女人就像是一萬隻蜜蜂，這麽多隻蜜蜂一起湧著朝她撲過來，她甚至連躲都忘了，直到一個人抓住了她的胳膊，那麽的用力，疼的她一陣呲牙咧嘴。

她隻聽得有人比她的叫聲更加的響亮，一場暴雨便傾盆而至。

但很快的，鳶兒便發覺那不是雨，不是水，而是血，溫暖粘濕的血液將她的衣服都浸濕了，那些緊抓著她胳膊的手臂像是被人遺棄的玩具，那麽冰冷的毫無生氣的躺在地板上。

“誰也不能碰我的鳶兒，連女人也不行。”

莫諾冰冷的聲音在這被血塗滿的房間裏響起。

鳶兒像是重新進入了無寒宮的冰窟，那樣的寒，那樣的冷。她突然可憐起這些女子來，她們方才還簇擁在他身旁，她們方才還那麽有生氣，那麽有活力，她們方才還是歡聲笑語，嬉笑玩樂，可是轉瞬間便成了這麽一具冰冷冷的屍體。

她們的胳膊全都齊根而斷，那是被莫諾的真氣切斷，她的恨便又加了一層，那些曾經在你身邊溫暖你的人，莫諾，你怎麽能下得去手呢？

她的牙齒打顫：“莫諾，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你怎麽能殺他們？你怎麽能？”

莫諾狹長的雙眼危險的眯起來，他坐在那裏沒有動，冷笑道：“鳶兒，你不是想要人跟你作伴嗎？你不是承受不住嗎？你不是想要我充實這後宮嗎？你不是希望所有人都活著嗎？好啊，我告訴你，你想怎麽樣，我偏不讓你如意。鳶兒，你記住我的話，敢碰你的人隻有死路一條，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鳶兒哭笑不得，這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精神失常了？還是天生的這麽殘忍，沒有一點人性。

鳶兒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冷冷的望著他，笑道：“那好啊，你把她們扔出去喂狗吧。”

他不是不讓她如願嗎？他不是最喜歡逆著她的話而為嗎？好，她希望如此便能讓莫諾賜給她們一具棺材，一座墳墓，讓她們死而安寧。

莫諾眼底的訝異一閃而過，他站起身，緩緩的走過來，忍不住讚賞起來，拍著雙手朝她走過來：“鳶兒，你終於步我的後塵了，你終於學會了無動於衷，你終於學會了殘忍。對，就是要這樣。”

他一邊說一邊就吩咐人把那些屍體拉出去喂狗。

鳶兒啞了聲音，她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她終於發現，不管她是要好還是要壞，莫諾都不會讓她好過的。對，他就是不要讓她好過，那麽她也不會讓他好過的。

她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東奔西走，將屋子裏的玉器全都仍在地上，隻聽得劈裏啪啦的聲音，地上的血跡還麽來得及收拾，那些玉器的碎片粘進雪裏，一半是白的，一半是紅的，一時紅紅白白，倒像是那紅梅落進了雪裏。

她猶自不解氣，可是屋子裏已經再沒了可仍的東西，她東張西望，仍是找不到東西可仍，可是心底裏的就像是有個惡魔，一個勁的在說：“砸，砸。”

不知是誰遞過來一個玉白的壇子，她順手接過來，那壇子那麽重，她沒接好，壇子一下子掉在地上，壇子裏的東西咕嚕掉在地上。

她一下子呆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