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8太子殿下
其實她並沒有怎麽樣,此刻見他著急成這個樣子,便想要捉弄他一下。皺起眉頭,蓄出幾滴眼淚,也不落下,隻在眼眶中打轉,越發的楚楚可憐,惹人憐愛。
肖靖南反複的將她的手看了幾遍,並沒有什麽傷口,但鳶兒痛苦的表情也不似作偽,隻得問道:“鳶兒,你哪裏疼?哪裏疼?”
鳶兒忽然笑起來:“你跳下去,我就不疼了。”手輕輕一推,肖靖南就落了水,對她,他是全無防備的。
那時候,真的,真的隻是惡作劇,想要捉弄他而已,但鳶兒萬萬沒想到這湖水中竟是真的有怪物。肖靖南落水後,好長時間都沒浮起來,她終於慌了,大聲喊著他的名字。
等肖靖南被人救上來,全身都是血,宮裏的禦醫全都來了,她自然也免不了被父王母後一頓責罰。那次,她在肖靖南床邊守了十天十夜。
禦醫說幸虧肖靖南的心髒不在左邊,而在右邊,要不然他定是沒命的了。
那時候她才知道原來他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是的,那晚她就該發覺了,采菊的功夫如此之高,她的劍又是準確無誤的插進了黑衣人的胸口,那樣濃烈的血腥味,絕對假不了的,可是黑衣人卻沒死,那時她就該想到這一點的——黑衣人就是肖靖南,隻是不知道護送她來的人又是誰呢?那樣蒼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膚。
寧王派了水中高手下水探查,卻是什麽都沒查探到,因為那些入了湖水的人再也沒出來過。再後來,這湖便被封了起來,先是派了大批的兵士,但過一個晚上,兵士便全都會不見。一時傳言紛紛,人心惶惶,說是湖中有惡鬼,附近的居民也開始遷移。
偏偏鳶兒不信邪,在肖靖南醒後,她又悄悄的出了宮,當著眾人的麵下了水,然後活蹦亂跳的出來了:“大家看看,我這不是沒事兒嘛。所以大家趕緊回家,該幹嘛幹嘛去。”
回宮後,鳶兒整整燒了三天,反反複複的說著一句話:“不,我不是,我不是。”
肖靖南以為鳶兒是心裏愧疚,其實他知道她一定不是故意推他下水的,她隻是喜歡玩而已。
等他們兩人都痊愈之後,一個月已經過去了。自那次後
,鳶兒被父王和母後看的很嚴,一直找不到機會出宮,等好不容易溜出去,已經是一年過去。湖邊長滿了鳶尾,淡紫色的花朵讓人不忍踩下去。
那湖也有了名字,叫做鳶尾湖。
“這裏好難找。”淡淡的聲音,充滿了自信。
鳶兒抬起頭去,滿臉的意外,竟然是采菊,仍然抱著那把劍。她怎麽會找到這裏的?不過不管她是怎麽找到的,總算是有人可以帶她離開了。
“采菊,是莫諾讓你來抓我回去的嗎?”
采菊淡淡一笑:“我答應過他,保護你周全,我答應的事兒,就一定會做到。走吧。”
她這等於什麽都沒回答,鳶兒也不惱,任由她帶著自己下山去。
采菊的輕功絕對不亞於帶她上來的那個人,鳶兒忽然想到,如果自己也有這樣的武功,那該有多好。
“采菊,你教我武功吧。”
“不可能。”采菊斷然拒絕,一點餘地都沒有留下。
鳶兒雖然跟采菊相處的時間不長,卻也知她這人一向說一不二,她說不教那便是不教了。
回去的路上,因為鳶兒無聲的配合,竟是異常的順利,采菊駕車的技術也是一流,馬車行的雖快,但並不怎麽顛簸。眼看快要到京城了,也不知為什麽,鳶兒的一顆心提的高高的。
馬車突然停了,那一刻,鳶兒的心也跟著停了一下。
很快傳來打鬥聲,鳶兒撩開車簾,隻見采菊跟數十個黑衣人戰成一團,眼前的黑色在瞬間變成了白色,鳶兒跌進一個陌生的懷抱中。
“鳶兒姑娘,久違了。”
這聲音怎麽這麽熟悉?鳶兒睜開眼去,這是一張被放大的臉,眉眼含笑,嘴唇甚薄,其實那天她受了很重的傷,是勉力才支撐下去的,看他的麵容自然也是模糊不清的,可是那樣的聲音卻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太子殿下?”
秦端單手攬著她的腰,纖腰似柳,悠悠體香,讓他心裏不禁一蕩,恨不得立刻將她揉進自己身體裏。
“至那天見你,我便落下了念想。”秦端全然不顧那邊的廝殺,柔情似水。
腰上的力道讓鳶兒驚醒
,她忽然有些反感:“你放手!”
“放手?那怎麽可以,我要帶你回朝歌。”秦端的力氣之大,根本就不是鳶兒能抵抗的,不顧她的掙紮,他將她橫抱起來,親昵的就要親向她的麵頰。
這個人還真是色膽包天。
鳶兒掙脫不了,而一旁的采菊根本就脫不開身,當下也顧不得那麽多,就口便咬了下去。
也不知咬到了什麽地方,硌的她的牙都要掉了。
“淫賊!”隻聽得一聲暴喝,劍尖折射出明亮的光線,晃得人眼前發暈。
這一劍來的正是時候,秦端要躲開,就隻能放開鳶兒。
劍柄上的紫色穗子晃來蕩去,鳶兒認得這穗子,這劍是采菊的,她竟是分神來救她。
趁此機會,采菊帶著她,喝了聲走,足尖輕點,已躲開眾人的視線。
鳶兒卻是嗅到濃濃的血腥味,采菊後背的衣服已經被血都浸濕了。
“你受傷了,你快放我下來。”
“別動,我答應了莫諾護你周全,豈會讓你有事兒。”
不管鳶兒如何懇求,終是到了安全的地方,采菊才鬆開她,見鳶兒擔憂的麵容,欲言又止的神情,也隻勉強一笑,便暈了過去。
以前肖靖南經常受傷,又不敢讓家裏人知道,自然都是鳶兒幫他治傷。鳶兒也知道他的習慣,喜歡在懷中揣著各種各樣治傷的藥,希望采菊也有這樣的習慣。
鳶兒在采菊身上摸索著,果然掏出好多瓶瓶罐罐,還有一本有些發黃的書。
采菊傷在後背,好在她也是女子,彼此並沒有什麽忌諱,撕開采菊後背的衣服,鳶兒撕掉自己的襯衣將采菊背後的血跡處理幹淨,細心的將藥敷上去,這才發現采菊的左肩有一個淡淡的印記,不像胎記,倒像是後天印上去的,看上去像是一朵花的形狀,這花她見的太多了,那是鳶尾花。
采菊的後背上怎麽會有這樣印記呢?這事兒卻是想不明白,但此刻采菊沒醒,她也不能將她一人留在這裏,百無聊賴之下想起那本發黃的書來。
這書本是內功心法,這倒是合了鳶兒的心意,她本就有習武的願望,這書倒是雪中送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