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小二少奶5
就在林豆豆的半威脅下，蘇紹凡點頭應允了這三個讓他覺得自尊受挫的條件。雖然還未得到長輩的明確同意，他卻絲毫不在乎地吩咐蘇平開始準備納妾的事。他心裏暗暗決定：即使表麵上豆豆是以妾室的身份進門，他也要好好操辦，決不讓她再受到半點委屈。差點過勞死的林豆豆重新過起整天庸碌無事的生活，隻除了每天要在蘇平的督促下學習關於蘇紹凡和蘇家的事情。
這天，在蘇平婆婆媽媽地對她講授了兩個時辰後，林豆豆終於可以走出屋子透透氣。悶了許久的她最想去的地方，自然是能夠令她放鬆自在的張媽那兒。她覺得無論如何，還是應該親口將即將嫁人的事以及自己的心情向如母親般照顧疼愛她的張媽說出來。
“張媽，張媽，我來了！”滿心歡喜的林豆豆蹦蹦跳跳地笑著來張媽的住處，卻發覺總是在屋裏沒人，隻有散亂在地上的還沒完成的活。
雖有些小小的失望，但並影響她的好心情，豆豆在張媽一直用的矮凳上坐下，想幫張媽將活兒做掉一些。
“哎呀！豆豆！”慈祥的聲音響起，帶著驚喜。
林豆豆連忙回頭看去，果然是張媽回來了。她高興地站起身，如往常一樣迎上去打算接過張媽手裏的重物。
誰知，張媽的手突然縮到背後，避開了林豆豆的熱情。豆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錯愕地看向她，不解地喚道：“張媽？怎麽了？”
張媽尷尬地笑了笑，一邊拎著東西向裏走，一邊含混地說：“沒事沒事，這點東西我自己拿就行了，怎麽能讓你受累呢？”
“我才不累呢！現在二少爺天天讓我進補，說是要把前陣子消瘦的肉都漲回來。我正愁著有勁沒處使呢。”林豆豆說著，硬是將張媽手裏的東西接過。
“別……”張媽還想拒絕，卻知道自己總是拗不過這丫頭，隻得歎一口氣隨她去。
張媽被林豆豆讓坐在桌邊，心事重重地看她忙東忙西。她雖然看得見豆豆可愛的小嘴
一開一合地興奮地說什麽，雖然那些話語也飄入她的耳中，可她的心思卻完全不在此處。
過了好一會，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似的，張媽突然站起身走到林豆豆麵前，按住她正在忙碌的日漸細滑的小手，生硬地說：“豆豆，張媽知道你是好孩子，也一直都很喜歡你。”
“我也最喜歡張媽了，比親娘還喜歡。”林豆豆揚起甜甜地笑臉，撒嬌般地回答。可是她的笑容在下一刻，凍得僵硬。
“所以今後你不能再總是往張媽這裏跑了，你是即將成為小二少奶奶的人，有時間還是多學些琴棋書畫吧。”張媽低頭不看豆豆，從她手裏將幹活的工具拿開，“這些粗活不是主子該做的，會被人取笑。”
“張媽……”林豆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心裏有一個聲音不住地哭喊：被拋棄了，又被母親般的人拋棄了……
“請您別總是來我這兒了，有失身份。”
腳底被石子硌得生疼，不由地紅了眼眶，林豆豆不知自己是怎麽離開張媽矮屋的，隻知道心裏空落落的，比剛來到這個世界舉目無親的時候更覺孤獨。
漫無目的地走在小徑上，她不想回蘇紹凡的院子去接受所謂的名門教導，可過去住的矮屋也回不去了，一時間竟有種無處可去的蒼涼。
突然，傳來少女們嬉笑聊天的聲音，豆豆循聲望去，隻見冰靈和幾個丫環正迎麵走來。無心爭執慪氣的她想要避開，四下張望，發現附近沒有躲藏的地方。她無奈地歎了口氣，硬著頭皮繼續向前走去。
果然，冰靈很快就發現了她的存在，帶著一群姐妹快步走到她的麵前。林豆豆心想：今遭可真是倒黴，早知應該翻翻黃曆，或許上麵寫著“今日不宜外出”，否則怎會盡遇上不順心的麻煩事。這下被冰靈她們圍住，不知又要被迫聽到多少難堪的字眼。
豈料，冰靈突然一福腰，態度殷勤極了。別的丫環見她這樣，也紛紛效仿，一個個恭敬地向林豆豆行禮。
預料之外的舉動讓林豆豆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知這又是什麽新鮮的整人圈套，進退兩難。
冰靈展開滿麵笑容，衝林豆豆說：“小二少奶奶，以前是我們不懂事，今後有什麽要做的盡管吩咐。”那熱情的態度仿佛二人之間是多年的好友一般，反常得令豆豆隱隱作嘔。
好不容易苦笑著將一幹人等打發了，林豆豆渾噩地繼續走，待回過神時，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蘇紹凡的書房附近。
“豆豆，你來了？”正在書房和蘇平商討要事的蘇紹凡突然瞟見站在門外悶悶不樂的林豆豆，大為詫異，不知又出了什麽事惹她難過。
他起身走過去，一邊將林豆豆牽進屋裏，一邊示意蘇平暫時離開：“蘇平，你先下去，剛才的事待會再說。”
“蘇紹凡，我覺得委屈。”好奇怪，方才一直難過得說不出話來的林豆豆，從看見蘇紹凡的那一刻起，便想將肚中的苦水陰鬱向他傾訴，仿佛兩人是多年的親密至交一般自然。
蘇紹凡倒了一杯熱茶塞到她略微冰涼的手裏，溫柔地詢問：“為什麽？”
“我討厭這種感覺。喜歡的人疏遠我，討厭的人卻上趕著獻殷勤。就因為我要嫁給你，卻覺得所有的人都變了。”林豆豆無保留地將之前在張媽那兒發生的事以及路上偶遇冰靈的情況對他描述了一遍。
說著說著，她不由地抽了抽鼻子，將眼眶中欲滴的溫熱忍住：“說實話，我有點猶豫，蘇家小二少奶奶的身份真的適合我嗎？”
誰知，蘇紹凡非但沒有勸慰，反而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嚴肅地附和她的話：“其實我也覺得不太合適。”
“啊？”林豆豆沒想到他會如此說，瞪大了水眸望去，心裏冷不丁一陣抽痛。
見她強忍的淚水快要決堤，蘇紹凡突然露出燦爛的笑容，恢複一貫的玩笑神情，半真半假地解釋：“我還是覺得幹脆把那個‘小’字去了，直接做我的妻子更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