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鈴聲響起

明天就是周六了，中午的時候虹姐打電話來邀她一起逛超市，聶小柔可勁地選著，百合、蓮子、山藥、白扁豆、蓮藕、馬蹄、平菇、豬腰……

“我讓人從山裏弄了條蛇。”

“真的，處理好了沒有？”

“當然處理好了，你到時候直接煮就好了，你以為我還指望你啊。”杜飛虹白了她一眼，聶小柔嘿嘿笑了下沒說什麽。

“你那快餐店弄得怎麽樣了？”

“已經找好店麵了，現在正在招廚師和小工呢。”

“廚師和小工我幫你找吧。”小柔看看起來就臉嫩，別到時被誑了去。

“好。”

杜飛虹喜歡偶爾到小柔家裏放鬆下，在小柔的小公寓待一個晚上，她都覺得神清氣爽。

“小柔，今天沒到親戚家過節啊？”李大嬸笑問著。

“沒，今天我表姐來我這過節。”小柔調皮地朝杜飛虹眨了眨眼。

“看你們大包小包的，大嬸家今天有香芋燉豬蹄，你待會上去拿個碗下來裝。”

“好嘞。”聶小柔笑嘻嘻地應著。

開門的時候，張大媽正好打開她那邊的門。

“小柔，我還以為你今天晚上不回來呢，今天不去親戚家過節啊？”

“不去了，今天我表姐和我一起過節。”聶小柔讓杜飛虹先進去換了拖鞋。

“大媽家今天炸了很多排骨，你端一些過去。”說著張大媽進去端了盆排骨過來，聶小柔連忙放下東西進廚房拿了個碟子，裝完排骨後又咚咚下樓盛了碗香芋燉豬蹄上來。

杜飛虹手腳挺快的，趁著小柔上下樓的功夫，已經把蓮子去了芯，門鈴響起的時候，有人送處理好的土雞、蛇和黃鱔過來。

小柔看看中午就放下去燉的小雞燉蘑

菇，嚐了下味道，又放了幾粒枸杞下去，應該過十分鍾就可以喝了。

排骨炒什麽好呢，她看了看剛剛買的菜，決定弄個排骨炒馬蹄，西芹炒黃鱔、青椒炒牛肉，皮蛋拌豆腐、涼拌腐竹。蓮子則和百合銀耳一起弄了個甜湯，至於蛇肉嘛，等吃過晚飯再處理好了。

中秋月圓，吃過晚飯的兩人坐在陽台上對月共飲。

這一周對聶小柔來說是美好的，黃牛大人沒有打電話給她，她過得還算閑適，去查了銀行卡，錢如期到賬，她光領錢不收公糧，心安理得。

杜飛虹在H市按揭買了套房子，又在帝都按揭買了個店麵，覺得自己也算有資產了，心情不錯。

兩人都沒有喝酒，喝的是聶小柔現榨的石榴汁。杜飛虹其實不喜歡喝酒，可惜她的職業和地位決定了她必須喝些酒，有時還是數量不少的酒才能把一些事情解決。

“你以後打算去哪裏讀書？”她沒有什麽朋友，她也不相信歡場上能結交到什麽可以交心的朋友，同行相輕不是嗎？

“還沒想好。”那是一年多以後才要考慮的事情。

“你對未來都沒有規劃的嗎？”

“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就可以的啊，有些大學就算我想去，也得分數夠才行，不過肯定不會在這個城市就是了。”

“你報誌願的時候和我說下。”

“好。”

“虹姐，你有沒有考慮換個行業啊？”

“換什麽行業，我已經習慣在這個行業了。”雖然很厭惡，可她自小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她不知道自己還可以有什麽樣的生活，以她的年紀，能夠開一個酒吧在他們那一行已經算個中翹楚了。

“比如跟我一樣開個快餐店之類的，你身材那麽好，開個服裝專賣店的話生意一定很好。”

“再說吧。”

“你經常喝那麽多酒對身體也不好。”

“知道了，囉嗦。”杜飛虹不耐地搖了搖頭。

“好啦，我囉嗦，你自己一個人在這慢慢喝。”她要去燉龍鳳湯喝，從現在開始燉到明天早上八點，足足燉上十二個小時的話，那龍鳳湯一定會好喝得讓人恨不得把舌頭都吞下去。

“死小子，家裏的電視機呢？”樓下忽然傳來一聲暴吼。

“是啊，電視機呢？我們才不在家幾天，家裏的電視機怎麽就不見了？”女人的聲音又尖又細。

“賣掉了。”

“誰讓你賣掉的？”

“沒錢吃飯，所以拿去賣掉。”

“賣了多少錢？”

“一千塊錢。”

“錢呢？”

“都花完了。”

“你騙誰，還剩多少都拿出來。”

“你以為就隻有你一個人要吃飯，你爸你媽不用吃飯，虧我們特地回來陪你過節。”女人生氣地說著。

“這小子皮癢了，不抽不行。”男人抽出皮帶。

“哎呀，你幹嘛又打孩子，那台彩電買來花了七八千呢，趕緊贖回來才是。”女人勸說著。

“算了，彩電你在哪賣的？”

大概是問出了彩電的下落，樓下的門重重地關上。聶小柔搖了搖頭，這麽小的孩子明明有父有母，卻要一個人過節，真慘。

“你所住的小區看來不像你說的民風淳樸。”杜飛虹倚在門上涼涼地說著。

“還好啦，他們隻是家裏橫，也沒招惹鄰居什麽的。”聶小柔洗著碗道。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聶小柔的心情還算平靜，怎麽說呢？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避開就能避開的，比如她可能又得收公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