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問

她是勞改犯嗎?有時候聶小柔會這樣想,以前雅蜜也是對她的數學成績恨鐵不成鋼,和雅蜜打電話的時候,雅蜜說她的語文和英語都有大幅度的提高,尤其是英語,看看自己原地踏步甚至有點倒退的數學,聶小柔很難心安理得的不感到絲毫慚愧。她真的盡力了,是每次運氣都太差,那些選擇題的命中率太低。真不能怪她,而且數學裏除了幾何她其他地方馬馬虎虎算學得還可以的,去做那些大題,好歹沒有全軍覆沒。

“小柔啊,其實我覺得你是有可能考上重點大學的。”柯思思皺著眉頭道。

“我也這麽覺得。”聶小柔笑睞睞地應著。

“前提是好歹你的數學要考個八九十分吧。”柯思思道,“隻要你數學及格了,我想你的重點大學是跑不了的。”

“Impossible task。”聶小柔飆了句英語。

柯思思白了她一眼,看看聶小柔那悲催的試卷,實在不懂得幫她從何補起,小柔的數學基礎實在不好啊,

“你真的還要幫我補習啊?”聶小柔猛地蹦出一句。

“那是自然。”這到底是什麽世道,她這個做老師的這麽積極,小柔這個做學生的卻像是要被逼上梁山似的。

“那你就幫我補那些最基礎的,偶爾講些中等難度的題就好。”聶小柔道,數學老師說了高考裏那些簡單的題目占了百分之六十的分數,中等難度的題目占了20-30%的分數,她想如果她能把那些簡單的題目弄懂個七七八八,中等難度的題目會做個兩三題,數學的分數考到總分的一半應該不成問題。

她的心也是肉長的,高考的腳步越來越近了,柯思思還每天花半個小時甚至更多的時間幫她補習,她老是看那樣的成績實在對不起人。所以努力吧,好歹拚一回,她想爸爸在天之靈也是希望她考個好學校的吧。

到了年底,周永卓似乎很忙,她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見到過他了。至於歐陽烈,從上次她差點被他掐死後,她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他了。她這輩子的心願之一就是永遠不要再

看到歐陽烈,當然這是個很難很難實現的心願,雖然最後這個心願仍然實現了。她本以為這個心願實現時她會很高興,沒想到最後卻是淡淡的感傷。

人總是這樣,迫切想實現某個夢想或者願望時,總以為美夢成真必然會欣喜若狂,卻未曾料到某些心願真正達成時,自己可能不會那麽開心甚至會心如刀絞。

年底時,景行的父母終於回來了。那時,聶小柔沒想到她和景行那麽快就會分離,景行的父母以光速賣掉了房子,某個漆黑的夜晚,景行隻來得及在她門下塞一張紙條就被父母匆匆帶走了。

這年頭養孩子還真不如養一塊叉燒,看到景行的紙條時,聶小柔沸反盈天,這孩子就這麽走了,連個電話也不打,也不來信,走了一個多月也沒半點消息……

該開始她是怨怪的,後來心裏卻浮起淡淡的擔憂,景行的父母似乎不是脾氣溫和的人,她真的有點害怕他們不善待景行,可是她沒有任何一種方式可以聯係到景行。

天底下的父母就算再怎麽狠心,應該多少都會憐惜自己的子女的吧。她隻能這樣安慰著自己,匆匆迎接新年的到來。今年她給陳叔陳嬸發了更多的年終獎,自然對鄧秀文和韓冥也是如此。

萬萬沒想到的是,周永卓居然真的又來陪她過年了。

“你這個人真怪。”吃飯的時候聶小柔忍不住說了一句。

“怎麽說?”周永卓替她舀了碗金針菇湯道。

“哪有人不陪自己家人過年的呀?”如果她的父親還在,她肯定是和自己的父親一起過年的。

“你不就是我的家人?”他笑道,笑容很耀眼。

“你知道我不是的。”她啃著豬蹄卻不忘回嘴。她算哪門子家人啊,床上的家人嗎?他們現在的關係被他一說半尷不尬的。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是那樣。”

“也許大概可能吧。”不知道為何她忽然有些惆悵。

“既然你自己都不確定,那就不要想那麽多,總有一天你會很確定我們之間到底算什麽關係。”

“我長得不是那麽好看。”她低頭不知道為何有些悶悶不樂的。

“好看不能當飯吃。”

“我沒有什麽顯赫的家世不能幫你什麽忙。”

“我發展事業不需要一個女人來為我做什麽。”

“我可以理解為你有些喜歡我嗎?”聶小柔克服著自己內心的羞澀問道,不管她喜不喜歡麵前的這個男人,終究他們在肢體上已經有過太多的糾纏。

“可以。”

不知道為何在聽到那清清楚楚的“可以”兩個字時,她的心狠狠地顫了一下。

“你喜歡我什麽?”不管怎樣,她想知道一個確切的答案。

“我也說不出來,就是喜歡。”

她看著氣定神閑的他,有些挫敗。她沒想到竟然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她本想著他喜歡她什麽地方,她改就是的。有錢人的腦袋裏裝的到底是什麽東西,漿糊嗎?讓人從外麵看去覺得一塌糊塗嗎?恨恨地夾起一朵西蘭花,她有些小小的不滿,周永卓嘴角含笑地看著她,不知不覺間,她越來越多地在他麵前展示出真性情,這讓他很愉悅。

夜已深,饜足了的周永卓終於舍得放過早已蜷成一團的聶小柔,他最喜歡和他水乳交融後的她,一頰的堆雪砌玉,那玉上偏帶些粉紅,好像染上了人間氣息,粉唇微腫,白皙的小肩膀柔嫩……

隻是她還太小,醫生說她體質偏寒,偏身子又還未完全張開,所以每每做那事時能享受的歡樂有限,偏偏他對著她心癢難耐,再如何克製也無法隻遠看而不近愛之。

她不是最美,也不是最右才華的,更不是最年輕的,偏偏他就像上了癮,慢慢開始染上她,有點戒不掉她了。有時對著她,他有些許的不滿,不滿她為何如此不信他,為何不早早把歐陽烈的事情告訴她,多次想斥責懲罰於她,最終卻作罷,讓她在其他方麵補償。

對一個女孩這樣在乎不好,他一再提醒自己,似乎沒有什麽用。他該做什麽還是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比如徹底樹下歐陽烈這個強大的敵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