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忍字頭上一把刀

“那兩個女孩可都不是省油的燈。”杜飛虹從臥室裏走出來道。

“她們年紀還小呢,秀文其實很懂事的,做事也很認真。”

“大概吧,那個叫小麗的,如果你隻有一個人在家可不能把她放進來。”

“好,反正我也不喜歡她,要不是看在秀文的麵子上,我也不會請她一起進來了。”

“該不給麵子的時候就別給麵子。”

“明白啦,趕緊過來喝點燕窩粥。”聶小柔說著又盛了碗燕窩粥往樓下端去。

“真不知道你對那個小鬼那麽好做什麽?”聶小柔走回來時,杜飛虹道。

“他年紀小嘛,而且他這次得肺炎可能是我害的。”聶小柔道。

“他生病的時候你人在外地好吧,要不是你回來得及時,他可能早就一命嗚呼了。”

“過年前我給他買了很多包餃子,讓他自己煮著吃。”

“這不是挺好的嗎?”

“我前些天看到電視報道說那個牌子的餃子被檢測出含有金黃色葡萄球菌,人類食用可能會導致肺炎、氣管炎等。”

“不是吧。”杜飛虹望天,“我該說你是好心辦了壞事嗎?”

“算是吧。”聶小柔也無語問蒼天,她買的餃子明明是大廠家生產的,可是沒想到大廠家居然也這麽不牢靠,這片土地上的食品有時候真的很不可靠。

“那孩子的父母到現在都沒回來?”才八九歲的孩子他們也放心把他一個人放在家裏。

“沒有,連過年的時候都沒有回來過。”

“這天下不會當父母的人很多。”杜飛虹得出了個結論,但心裏很不平衡,怎麽這些人都有人來拯救,而她在他們這個年紀的時候就隻能自己一個人受苦受難,老天爺的眼睛不懂是不是歪的。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在某處等你。不在這裏,不是此時,便會在那裏,是彼時。等你。”聶小柔想著她從某本書上看來的很裝13的話說道,“為了遇見這個人,讓我們好好珍惜自己,愛自己吧。”

“這麽文縐縐也不知道是做什麽?”聶小柔啊聶小柔,你不要每次都那麽善解人意好不好,杜飛虹在心裏暗歎。

“不這麽文縐縐,你讓那些詩人怎麽活?”

“是,什麽時候都是你最有道理。”

“拜托,我每次好像都是被說教的人好不好。”聶小柔扁了扁嘴。

“有人念叨總比沒人管好。”說完杜飛虹就在一

旁自顧自地看報紙,這麽悠閑的日子也不知道能過多久。

電話響起時,聶小柔接了起來,毫無意外又是那句到鑽石大酒店302房等我。

“飛虹,我晚上就不回家了,你自己一個人吃吧,順便把飯和雞湯給景行送去。”聶小柔穿上印著雪花圖案的毛衣。

“你要去哪裏啊?”

“佛曰不可說也,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全啦。”聶小柔說著拿起背包扮了個鬼臉。

在酒店的房間裏,她寫著作業,英語老師要求大家把每個新單詞都抄三遍,這樣的作業放在等人的時候做是最好不過的了,就算被打斷了,既不會影響思維也不會覺得不悅。

“吃飯了沒有?”歐陽烈的聲音響起時,聶小柔嚇了一跳,沒想到抄單詞也能嚇一跳,她是太緊張了還是太放鬆了。

“沒有。”她老實地回答著。

“那就先吃飯。”

“好。”聶小柔應著放下了筆,侍者把餐桌從室外推了進來。菜色很豐富,有蓮子纏、素燒鵝、羊肚絲爆、海參櫻桃雞、杏鮑菇炒魚片、煨三筍苦菜肥鴨湯等,她細嚼慢咽,低著頭慢慢地吃飯,沒有看向他,也沒有說話。

“和我一起吃飯很無趣嗎?”他忽然問。

“不會啊。”她抬頭道,用公筷給他夾了片杏鮑菇,掩飾著自己內心的不耐。

“你的情緒不對。”

“想那麽多做什麽,先吃飯啦。”她難得地撒了一回嬌,飛虹說要忍這個人,千萬不要觸怒這個人,隻是忍字頭上一把刀,她真的忍得很辛苦,就怕頭上那把刀什麽時候掉下來。

她吃得很慢,他陪著她慢慢吃,這個女人想玩什麽花招,她平常可以說從不對他撒嬌的。

洗澡的時候他忽然闖進了浴室。

“你做什麽?”也許是在最本真的狀態下,她的語氣裏竟然蘊含著憤怒和厭棄。

“你這是什麽口氣?”他的黑眸不善地盯著她。

“我,我隻喜歡一個人洗澡。”她跑過去想拿起浴巾,卻被他一把抱住。

“兩個人一起洗不是更好?”他說著咬住了她圓潤的耳垂。

“不要。”她推搡著他結實的胸膛,發現那裏一片滾燙又鬆開了手。

“為什麽不要?”他的手在她的敏感部位上不斷地遊移。

“你知道飛虹的酒吧被砸了嗎?”她顫著聲音問道,心裏很害怕很害怕,可她就是想從他口裏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知道怎樣,不知道又怎樣?”說著他往她細嫩的脖頸上咬了一口,皮膚和牙齒的過度親密接觸讓聶小柔細致的眉皺了起來。

他拿起浴巾胡亂地幫她擦了下身子,嘴角彎起了一個愉悅的弧度。很好,她有弱點。她的弱點就是她太重視朋友,一個人一旦有了重視的東西,要控製起來就不是那麽難。

聶小柔用力地揪緊著被單,身上的人,如同一台永不停歇的機器,重複著單一的古老動作,進行著人類繁衍最原始的運動,嬌小的身子隨著他的每一次大力撞擊而起伏。

柔弱的人兒慢慢地連抓住被單的力氣都沒有,小小的身子無助地承受著他的掠奪。

“你以為杜飛虹是什麽人,值得我出手?”在她即將陷入昏迷時,他在她耳邊冷冷地說著,繼續在她身上留下痕跡。

最後一點星光隱去,朝陽瑟瑟縮縮地探出半個頭時,他神清氣爽地從浴室裏走出來,想起她上次說因為吹風導致支氣管炎,神使鬼差的他檢查了房間裏的每扇窗戶,確定窗戶緊閉,被子也好好地蓋在她身上時才離去。

傍晚時,在快餐店裏吃過飯的聶小柔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小區裏的房子。

“虹姐,我很累,你自己看電視,玩電腦不用管我。”她有氣無力地說著,雙手扶著腰,她的腰板很酸,都快直不起來了。

“好。”杜飛虹應道,看到聶小柔眉間深深的疲倦不由有些擔心。

夜裏,確定聶小柔已經熟睡的杜飛虹解開了她身上的睡衣。白嫩的身子到處是斑斑點點的吻痕,大腿根部更早已淤青,那個強勢的男人對著身下的美食,看來沒有半點客氣。

幫聶小柔把睡衣穿好,杜飛虹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後她關掉了燈,她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想著顧及別人,真是開玩笑。她自嘲地想著,女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是辛苦一點的。

小柔已經算是幸運的,沒有真的淪落風塵。不像曾經的她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嚐。

她大概也算幸運的吧,那段日子過得那麽混亂,居然沒有染上什麽病之類的,還神奇地交到一個以平常心看待她的朋友。像她們這樣的人其實並不需要別人的特別關照,她們希望的隻是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周圍的人不要戴著有色眼鏡看待她們。

然而越大她越明白,一個人是無法奢望所有事情的,有時候,一棵樹的陰影也會讓人窒息。小柔,生活總是讓我們遍體鱗傷,希望你永遠有愛你自己的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