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後遺症

浴室內並沒有暖氣,身上還滴著水,她跺著腳,冷得要瘋掉。好吧,她不該因為看到人家逃婚就覺得刺激,沒同情心,報應啊為什麽總是來得那麽快,她隻是對陌生人的事情心裏偷偷腹誹了一下,而且她還是那個倒黴的被撞倒在地的路人甲啊。

“呃,那個能不能拿條浴巾給我?”她對歐陽烈說著,歐陽烈置若罔聞地看著報紙聽著歌,仿佛沒聽見。

她忍了一會,鼓起勇氣大聲說道,“歐陽先生,能不能拿條浴巾給我?”仍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小臉氣得幾乎漲起來,他一定是故意的,去年他害她去醫院打點滴打了整整一個月,今年又要重複去年嗎?她不想像一頭小毛驢一樣被拴在輸液管旁邊,哪裏也去不了。

算了,穿上原來的衣服好了,她用大衣擦了下身子,穿上原來的保暖衣走了出去,讓她全身紅果果地從浴室裏跑出來到拿條浴巾她是沒膽的。

他放下了報紙,走進浴室,室內雖然開著暖氣,奈何她衣衫單薄,大衣又濕了,她覺得很冷,不由雙手交疊取暖。等了一會,歐陽烈仍然沒有從浴室裏走出來,她不由鑽進被窩裏。有風從窗簾縫裏鑽過來,她爬下剛想去關窗戶,隻見歐陽烈紅果果地從浴室裏走了出來,她嚇了一跳,不由閉上眼。他看著她單薄的小身子如柳葉在風中搖曳,伸手把她攬進了懷裏。

疲累陣陣襲來,她陷入了黑甜的夢鄉,他卻不打算就此停下,眼看就要過年了,不到正月十六,他根本不會有時間過來,看著她白嫩嫩的臉頰他還算滿意,看來她很懂得照顧自己。

第二天聶小柔醒來時已是下午三點,稍微動了動,她覺得全身就像被拆了一遍重裝一樣。肚子餓得咕咕叫,頭有些暈,到酒店樓下隨便吃了點東西,她打車回家。一陣陣暈眩襲來,她吃下幾粒感冒藥,睡得不省人事。

再度醒來時,身體還是覺得冷,但精神還好。她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便拿了點錢放身上。走到三樓時,她的氣有些喘,扶著欄杆,她停下來深吸了口氣。

“你怎麽了?”是個小男孩的聲音。

“頭有些暈,想去醫院看看,但沒什麽力氣。”聶小柔笑道,臉色有些蒼白。

“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外麵很冷。”

“一起去。”他的口氣很堅決,扶著她下了樓梯。到醫院時,醫生說還好來得早,隻是輕微的支氣管炎,這兩天每天早晚打一針就可以了。又給她開了點退燒藥,讓她回去吃,如果兩天後沒有好轉就趕緊過來。

這個病患她很熟悉,去年在他們醫院整整吊瓶一個月還請了護工,身體就像豆腐一樣,風一吹似乎就會出現問題,後來還斷斷續續來打過幾次點滴,還好都是幾天就掛好了。這次已經半年沒有來了,她還以為她的身體好轉了,沒想到這次似乎有嚴重的傾向,但她沒有給聶小柔直接打吊瓶。

經常輸液對人體極為不好,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輕易給病人輸液的。

打了針,聶小柔和景行一起回了家。

“你真的不要緊嗎?”小男孩的眼睛裏有著大大的擔心。

“不要緊吧,你看謝醫生隻是讓我打針而已,又沒有讓我打吊瓶。”聶小柔道,決定這兩天都不自己下廚,讓陳叔陳嬸給她送吃的過來就好。

聽說聶小柔生病了,快餐店裏的員工逐一過來看她。

“小柔姐,陳叔讓我給你送雞湯過來。”鄧秀文在門外敲著門。

“謝謝哈。”聶小柔打開防盜門,接過了雞湯。

“小柔姐,這幾天我過來照顧你吧,要不然你一個人在家裏發生了什麽事情也沒人知道。”

“不

用啦,又不是打吊瓶。”聶小柔婉拒著。

“好吧,那你有事情一定要和我們說哦。”鄧秀文笑笑地說著。

“好。快期末考了,你趕緊回去複習吧。”聶小柔道,鄧秀文背著書包慢慢地走回了孤兒院。

去洗完澡回來正準備塗點護手霜,卻發現書包已經被打開,林小麗正拿著一管東西。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鄧秀文氣憤地說著,她真的要討厭死林小麗了,老是不經過她同意就翻她的東西,用她的東西,大部分時候連說都不用說一聲的。

“有什麽了不起的。”林小麗把護手霜扔了回去。

“沒什麽了不起你就不要動。”

“大家都是姐妹你幹嘛要這麽凶?”林小麗不服地吼了回去。

“誰跟你是姐妹,我們連姓都不同。你在外麵也是一邊跟人家稱姐道弟,一邊動人東西的嗎?”

“鄧秀文,你什麽意思。大家都是住同一個房間的,大冬天你就忍心我的手裂開,護手霜借我塗一點會死?”

“難怪人家會說我們孤兒院的孩子沒教養,就是你這樣的人汙了我們的名聲。”

“你又有什麽名聲,不過就是考上了個重點中學,就這樣就以為自己得道升天啦?”

“你真的很沒有教養!”鄧秀文連話都懶得和她說了。

“是啊,誰讓我有娘生,沒娘養。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林小麗說完就去洗澡了。

鄧秀文把作業本扔到一邊,肺都要氣炸了。不出意外的話,在她高中畢業之前,她都得和林小麗住一個房間,她真的要受不了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了,如果她能夠擁有一個單獨的房間該多好,哪怕那個房間隻有幾平方米大小。

這個時候她還不知道這個世界最無奈的字眼,非愛非恨,而是如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