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吹著自在的口哨 開著自編的玩笑
一千次的重複瀟灑 把寂寞當作調料
回去的路上，小西一直哼著這首歌。
這首歌是《十六歲的花季》的主題歌，它是一部好老的電視劇，姐推薦小西看的，看過便覺得挺喜歡的。
但更喜歡的是它裏麵的歌曲，聽了幾遍便能隨口哼了出來。
隻是自高三以來，就極少有時間和心情來歌唱了，今天襯著這美麗的春色，極好的興致，翻了出來反複不停的哼唱。
“你嘀嘀咕咕的哼著什麽呢？”小凡從後麵追了上來，與她並駕齊驅。
小西粲然道：“一首好聽的歌！”
“那唱大點聲，讓我也聽聽！”小凡盈盈而笑。
燦然一笑，清了清嗓子，小西便曼聲而歌：“吹著自在的口哨，開著自編的玩笑……”
一曲歌罷，小西含笑的靜默。
小凡瞅見她略帶沉思的笑意，壞壞笑道：“想什麽呢，可是讓你想起曾經美麗的中學時光啦。”
笑紋漾在唇邊，小西不置可否。
“哈哈，我們的優等生小西高中就戀愛嘍！”小凡嗬嗬笑道。
小西睨了她一眼，淡淡道：“再胡說八道，我以後再也不唱歌給你聽了！”
小凡笑咪咪道：“啊呀，那可不行，我可是很愛聽你的歌呢，對了，你歌唱得這麽好，怎麽沒想去去考音樂係呢？”
小西淺淺一笑，眼睛閃著微微的光，輕聲道：“是有過學音樂的想法的，隻老師和家裏覺得我成績太好了，學音樂太可惜。”
眸子裏的亮光漸漸淡去，她低低歎了一口氣道：“隻可惜最後還是讓他們失望了。”
“不會失望的，你成績還是這麽好，仍然是這麽優秀的啊！”小凡揚了揚頭，側頭掃了小西一眼，笑著說：“我很好看你喔，難道你對自己都沒自信嗎？”
小西用力蹬了兩下車，哈哈一笑：“怎麽可能？我一向都比較自戀的！嘻嘻！”
“嗨，自戀狂，唱首歌來聽聽！”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小西的肩。
小西聽聲音便知道這人是江飛夕，轉過頭去，見他笑咪咪的臉就在旁邊，小凡倒被他擠到另一邊去了。
“為什麽要唱給你聽？”小西眼裏蘊著笑，嘴裏卻低低道：“又沒給什麽好處？還偷聽人家講話！”
江飛夕哈哈一笑：“我可不是故意要偷聽的，你們講話聲音不大不小，我離你們正好不近不遠，聲音飄過來我不聽也不行啊。至於好處嘛……”
他微微壓低了聲音，微笑道：“可是還是想那個獎賞麽？那可是你自己逃走的！”
小西臉上一熱，輕輕啐了一聲，朗聲道：“好稀罕麽？哼！”
江飛夕嗬嗬的笑了幾聲，正了聲音說道：“迎新晚會上，你的一曲《月滿西樓》，被我記住了！”
迎新晚會！小西微微露了羞澀的笑意，輕輕“嗯！”了一聲。
“還有你，小凡，那天你可是超級美麗的！”江飛夕的言語是真誠的。
小西亦是微微一笑，小凡的美麗，絕對的超級，絕對的讓人過目不忘，而她的歌聲隻是錦上添了些小碎花而以。
“那是，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誰啦！”小凡驕傲的揚了揚頭，毫不謙虛。
江飛夕笑道：“看看，給你一點陽光就燦爛整個世界啦。”
小凡嘻嘻笑道：“不給我陽光，我也會燦爛整個世界的。”
說罷她蹬到小西前麵，微轉頭笑道：“小西，你就唱一首給他聽吧，難得的粉絲呢！”
小西側頭，江飛夕含了笑望著自己。
“那好吧，那就唱一首！不過”小西輕輕一笑說：“你也要唱一首喔！”
江飛夕朗朗一笑道：“沒問題！”
小西微一沉吟，放慢了蹬車的速度，輕輕唱了起來，卻是一首《紅豆》。
河水見清幽桑樹見消瘦
南來又南去的燕子帶走相思愁
人約黃昏後是種懶散的自由
想起紅豆放下思愁麵容會依舊……
一曲唱完，片刻的沉浸，小凡已是驚歎：“好聽，好聽，這首歌從來沒聽過呀！小西怎麽會唱這麽好聽的歌，再來一首，再來一首。”
小西淺淺一笑，淡淡道：“一開始是喜歡它的詞，所以就找來學聽，覺得還不錯，就學著唱了。”
她轉過頭，瞟了一眼江飛夕，輕巧道：“接下來輪到你唱嘍！”
江飛夕嘿嘿幹笑一聲，低聲道：“我唱得可不怎麽好聽的？”
“沒關係，江飛夕，可不能賴皮喔！”小凡騎到他的身邊。
小西翹起嘴角，靜待。
臉上泛起明媚的笑，江飛夕對小凡道：
“哎，你竄來竄去了，小心點喔，安全第一。我說過要唱自己是會唱的，隻是我唱的都是老歌。”
“老歌我也喜歡的！”小西靜靜的說：“我姐很喜歡，經常推薦一些老歌給我聽。”
江飛夕將動作放得柔和了，微笑道：“好吧，那就唱一首《說不出再見》吧！”
微微清了清嗓子，江飛夕漫聲唱來：
“是對是錯也好不必說了
是怨是愛也好不須揭曉
我最不忍看你背向我轉麵
浮沉浪似人潮那會沒有思念
你我傷心到講不出再見
他的歌聲在春風中緩緩的飄著，帶著略略的沙啞，音色並不是特別的好，但卻帶了動人的情韻。
他唱得很投入，很沉浸，把自己對這首歌曲的理解與詮釋再加了自己的情感，全揉了進去，別有一番風味。
歌聲已停，這縷情韻卻久久不去。
淡淡的傷感蕩在這個旖旎春天的空氣裏，慢慢浸潤到人的心裏。
片刻的沉默，小凡突然大聲道：“江飛夕，都怪你，唱這麽傷感的歌。”
她猛的加快了速度，向前衝去。
遠遠的，一隻小狗從路邊竄出來，而小凡車速卻沒有減，小西心中一驚，大叫道：“小心！”
為時已晚，隻見小凡的車子一歪，衝到了路邊，撞在樹幹上，那條惹禍的小狗汪汪的搖頭擺尾跑到對麵的田地裏，不見了蹤影。
小凡連同自行車倒在地上。
迅速奔到她身邊，隻見她臉色煞白，表情痛苦。
“還好麽，摔到哪裏？”小西扶起她，關切的問。
江飛夕已將車子扶了起來。
“叫其它人來幫忙。”小西急道。
江飛夕看看周圍，低聲道：“我們已經落在最後了，他們早就到前麵去了。”
小凡皺了眉，呻呤道：“好痛！”
心頭一緊，柔聲問道：“哪裏痛！”
“肚子”小凡按住小腹。
小西低頭一看，卻見小凡的褲子上全是血跡。
這血，不斷的溢出，很快染紅了整條褲腿，而小凡卻抱著小腹，臉色漸漸慘白，似要昏厥了過去。
小西心裏極為緊張，抬頭無措的看著江飛夕。
江飛夕看著這觸目驚心的血跡，臉色凝重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