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情為何物

見那亮光越來越近,我下意識地出手,然後,一推,“啊!”那少婦的慘叫聲突然響起。

“啊!”我更呆了,我,失手,殺人了。緩緩地低頭,自己的雙手,沾滿鮮血。”轟。”腦海中,一陣狂轟亂炸,我,真的,失手,殺人了。抬頭,那少婦已倒地而亡,腹部,刺著的,便是剛剛她想偷襲我用的匕首,一推血色,侵染了她那潔白的麻布孝衣,更侵染了我的雙眼。本欲好心勸她,卻不想,竟然親手,殺了她。金欣媚呀金欣媚,你從小到大一件好事都沒有做過。我不停地甩頭,止不住地狂罵著自己。

“唉!”凝望著那少婦的,毫無生機地蜷縮在那兒,一個生命,就這樣,結束了。

“公子,小心。”子誠一聲驚吼,接著。

“憐心。”突然,背後更是一陣驚吼,“我要殺了你。啊!”這聲音,暴發於內心,正是那個英俊青年的身影,我猛地回頭,更,呆了。劍尖,就緊帖在我的額頭。此刻,所有的生物,都窒息了。而我,隻能感覺到急促的呼吸與濃濃的血腥味。那一時刻,我在想,我是不是已經死了。而。

“滴答,滴答。”血液從劍身流來,直到我的額頭,然後順著我的麵頰,緩緩地流下。這血液,是如經地滾燙,然後,那個英俊青年,如樹般倒下。那一刻,我感覺到了生命的氣息,是如此的,濃重;血液,更是如此的,寶貴。

“欣眉,愣什麽呢?”正當我對生命大發感慨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好,溫暖。我怔了一怔,才回過神來,定睛一看,更,呆了。”皇,“半張著嘴,另一個“上“硬是沒噴出來,然後,赤月對我一眨眼,我才悟過來,“皇公子。是你。”

“是我。你愣在這兒做什麽?”赤月,怎麽可能是赤月?不會是做夢吧!他,不會,跟著我們出來吧!我瞪大了雙眼,跌坐在那兒,呆若木雞。

而,在另一邊的太後與子誠,與我,是同樣的表情,都呆了。

赤月見我呆在那兒丟了魂兒似的看他,嘴角一抽,調皮地一笑,然後大手一抬“啪“地一聲,打在我有頭上。”傻了。”接著湊到我耳邊又是一陣巨吼。

“你才傻呢!”我一個閃步趕緊閃開,躲開了他的驚人一吼,伸手摸著被他拍過的頭,沒好氣地吼著,“就是不傻也要被你拍傻。”

“哈哈哈!”沒想到他不怒反笑。俊臉一抬,絕酷的笑顏。我才沒有花癡地看他,天天見他,都習以為常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咦,對了,他們。我一個轉身,去尋找那個少婦與那個英俊青年的身影。隻見那個青年,臉上火紅火紅的,如被火燒了般,原來,剛剛他要殺我,卻被赤月用火焰風掌給打成了重傷,那柄劍,我轉頭一望,那柄劍身上卻是腥紅的血液,是那少年吐上去的。

他趴在地上,艱難地向那個已死的少婦爬過去。爬一步,口中的血就如泉水般冒一點,直到他爬了長長地一路,地上的血,如河般生動。

不知為何,這些血,讓我的心,莫名的一動,何時,在某個地方,某個人,也為我,吐血;何時,在某個情節,某個人,也為我,流血;何時,在某個時刻,某個人,更為我,去死。而,腦海中,又是那個淡藍色的身影,又如幽靈般竄了出來。一晃而去。

不,不,怎麽回事。我猛地甩頭,下意識地一個箭步撲上去,靠到那個青年身邊,而那個青年,也剛好爬到了那少婦身邊。而,當我伸手要將他倆的手握在一起時,卻呆住了,隻是,靜靜地看著。那個青年,也注意到了我,他以為我會傷害那個少婦,對著我更是一吼“

滾。”

“憐心。”他痛苦地哀嚎,堅難地坐起來,將憐心緊緊地摟到了懷中。”憐心。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麽辦?憐心。”

而,眾人卻圍了上來,指指點點。

“好哇,原來你倆真的有關係。”

“奸夫淫 婦。”

“李兄弟,你死的好冤呀!”

“說,李兄弟,是怎麽被你倆害死的。”

而,

“滾。”青年更是一陣驚吼,發自內心,發自靈魂,揮淚而罵,“是,是我與憐心把姓李的給害死的,怎麽樣。可是,這個姓李的,根本就不是人。他三年前將憐心霸占,憐心不得已而嫁給他。可惜,當時我卻不在。如果我在,我一定會殺了他。更可惜的是,當我回來時,她已做人婦。憐心,是個好女子,當時我百般求她要她與我走,可是,她不。她說,她要做個好妻子,不能讓家人因為她而蒙受羞辱,我無奈,隻能祝她幸福,可是,沒想到的是,這個畜生,“手指處,正是地上的那個屍體,雙眸放火,仇恨的怒火,奪妻之恨,怎麽能消,聲音更是冷到了極點,“這個畜生不務正業,終日喝得濫醉如泥,回到家中,更是百般的折磨憐心,憐心終是有苦,也難言。”

此時,沒有人敢再說一句話,隻是,靜靜地聽他。

赤月靠近我,將我扶起來,摟在懷中,也同樣出乎意料地安靜。

太後與子誠,更是感動得痛哭流泣。

趙豔兒,更是如林黛玉般,靜得,不能再靜,但,她的內心,在哭泣。

而我,卻又是在極力地尋找著,我丟失的記憶。突然覺得,那個記憶,對我,太重要了,以前,隻要一想它,就會頭痛,可是,今天,看著這一對人兒的淚與血,大腦,卻出奇地寧靜,更,似曾相識。

但,就在不遠處的一個角落中,一抹白色身影,正在癡癡地盯著我,與,赤月的背影。幽黑的眸子中,不知,是喜,還是悲。隻是,**著嘴唇,欲說,不能。黯然的眼神,更是將他映襯得是如此的悲涼。

“夜哥哥。咱們回去吧!你已經跟了他們一上午了。”雪兒的眼中,隻有赤炎,看著赤炎悲,看著赤炎哭,更,看著赤炎在不停地用自己的生命在,思念我。心中,欲言,又不能。這個人,怎麽樣,才能讓他,忘記欣眉,愛上我?還是,永遠,都不可能。

而,赤炎,似乎沒有聽到水雪的呼喚,隻是,輕輕而誦,“'劍何從,情難鍾,刀破長空,懂也不懂;醉朦朧,恩怨是空,一場春夢,生死成空;來去匆匆,愛恨隨風;狂笑處,長歎,生死誰能共;淚灑心中,蒼天捉弄,我笑我瘋狂,風起去湧。'生死,誰與共。欣眉,謝謝你的歌。謝謝心的心。隻是,隻是。”眼眸中,淡淡的眼淚水又在不經意間閃現,重重地低頭,“隻是,生死,誰與我共?嗬嗬。”一陣冷笑,無奈而淒涼,接著,“哇“地一聲,鮮血又從口中,狂湧而出。”咳咳咳^“

“夜哥哥。夜哥哥。”雪兒一陣心驚,上前去扶赤炎,“夜哥哥,咱們回去吧!你的傷,還沒有好。”鼻子中,已經酸了。想哭。想哭。”夜哥哥,你這又是何苦呢?”

“沒事,沒事。”赤炎,擺擺手,眼光,仍在追尋關我的身影,“讓我,再看她一眼。就一眼,最後,一眼。”

另一邊,青年,仍在不停地狂罵,“憐心就這樣被她劣待著,生不如死。我,更是心如刀割。你們看,“說著,他將少婦的衣袖拉上一邊,而,露出的,卻不是潔白細膩的肌膚,卻是一道道,一片片,觸目驚心的,傷疤。的刀傷

,有淤青,更有抓傷的痕跡。

“啊!”趙豔兒的丫鬟一陣驚叫,然後,躲藏到豔兒的背後,不停地抽泣。”小姐,她,好可憐。”而,豔兒,隻是,雙眉微皺,暗自歎息。

“憐心一忍再忍,終於忍無可忍。於是,我與她商量好,先用毒藥把這個畜生毒死,再放了把火,讓人們以為他是自己喝酒失火而亡。本來,他死的那一晚,我就可以與她離開火國,而憐心,卻不。她,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一定得讓這個畜生入土後才能與我離開。可,沒想到。”話到此,頭一甩,目光“唰“地向我射來,赤月本能地將我拉到身後,“就是你。如果不是你,憐心,就不會死。如果不是你,我與憐心,就可以好好地生活。你,“怒不可揭,而,終是搖搖頭作罷,隻是緊緊地將憐心又一次摟到自己的懷中,“殺了你,為憐心報仇?哼!”冷笑著,竟然笑了,笑得是那樣的坦然,“殺你一萬次,憐心,也不會活過來了。不會。憐心,你若與我早早離開火國,便不會如此了。也許,這正是天意吧!天意。憐心,你等著我,我去找你。”音未落,一聲咆哮,手一揚,劍光閃,一柄長長的劍,便刺胸而過。而他,卻仍,飽含微笑,如此幸福地微笑,“憐心。”輕呼聲,情萬分。然後,與憐心,緊緊地相擁,直到,永遠。再也不分離。不離不棄。生死相從。生死與共。

眾人驚呼,卻已晚了。

“唉!可憐呀!”太後與子誠,止不住地淚流。

“欣眉。”赤月同樣心中一動,緊緊地將我擁抱。而我,卻已神遊太虛。呆呆地,沒有說一句話,沒有一絲地表情。

“人世間,情為何物?隻叫人,生死相許。”豔兒,眨巴著眼眸,兩滴碩大的淚滴“叮咚“而下,轉向我,輕輕一拜,“金公子。你沒有錯。但,你更,沒有對。後會有期。花花,我們走。”接著,挪著自己的小步子,沉重地離開了。

“人世間,情為何物?隻叫人,生死相許。”默念著豔兒的話,心情,莫名的,澎湃。而,心中一聲“夜哥哥。”傳來,卻,又似乎,就在身後。在身後,“咯噔“我心中一動,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更呆了,那種香味,不知名的香味,竟然,聞到了。好,好熟悉的感覺。在哪兒,在哪兒?我甩開赤月,猛地回頭,隻見一抹白色身影就在那個角落中,盯著我,微笑,而,那個麵孔,為何如此地陌生,可是,就是這個感覺,不會錯,不會。於是,邁開腿,慢慢地靠近他。接著,如魂魄找到了主人般一閃,向他奔去,而,就當此時,一個身影,又“唰”地閃到了我麵前,擋住了我的去路。

“你。”是赤月。不想與他我說二句話,我推開他,向那個角落一看,卻,沒了那個白色身影。怎麽會。剛剛還看到的呀?難到,是我的幻覺。我使勁地揉著眼睛,再看,還是沒有。沒有。不可能看錯。那,為何,那個白影,會不見了呢?突然,心中,空空的,空空的。一陣失望。眼光,像燈沒了電一樣地,暗了下來。

“欣眉,你怎麽了?”赤月看到了我的反常,關切地問著。

“不想再說話了,不想。說又怎麽樣。他,不會懂。我空寂地搖著頭,像木頭人一樣,慢慢地轉身,低著頭,返了回去。

我,真的,是,看錯了嗎?可是,

而,就在那個角落的背後,赤炎與水雪,正緊靠著牆,躲開了我的目光。如果,我當時能跑過去看一下,也許,會看到他。可是,錯過了,錯過了。

“欣眉,對不起。保重。”赤炎凝望著我的背影,喃喃而說。心,如我般,空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