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安如平日，惴惴不寧

連綿的光景不休，盤根錯節。恍惚間，粗鄙的致象，被著陰鬱的天氣連根拔起。

“新來的市場部總監，褚雅。”梁卓簡單的向員工介紹，帶著刻意的疏離。手指的不自覺活動，表示著他這個時候的煩躁。

七七八八的掌聲，適時響起。

褚雅抬頭，看著梁卓的側臉，隻是一個恍惚。爾後回過神兒來，點頭微笑，做進一步的自我介紹，以及官方語體運用得恰到好處。

接著就是無可避免的寒暄和恭維。

梁卓轉身，幹脆利落。似乎，他總是能夠不帶有任何情緒的從人群中抽離。所有的熱鬧和孤寂都和他無關。褚雅的眼角一直都是停留在梁卓身上的，這個她十五歲就喜歡了的男子，歲月非但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的不悅，反而是更加地讓人為之著迷。在看到梁卓要走的時候，褚雅抬腳本欲追上前去，怎奈陷於層層疊疊的人群包圍裏。不得脫身。

梁卓將扯下的領帶隨手搭在一旁，襯衣的領口微敞，細致的鎖骨伴著粗重的呼吸開始上下起伏。他就那樣隨性地半躺在座椅上，眼角的疲憊與掙紮，不期而遇。姿態惺忪、懶散。棉小錦，你就這麽，不願意被保護在，我的生命裏嗎？勃拉姆斯，有著對克拉拉的無望的愛情，如此看來，他呢？

是不是，她寧願在人群裏麵出沒，也不肯停在他的世界之中，是這樣嗎？

“叩——叩。”

褚雅並沒有等梁卓的回應，就已經是推門而入。

梁卓的眉頭皺起，他並沒有抬眼，但是，對於這種自傲不持禮數的行為，他向來是厭惡的。除非，那個人，是安洛錦。

“阿卓，下一季度的市場策劃案……”眉角的歡喜都抑製不住地飛揚起來。

梁卓的手指扣過桌案，“現在是工作時間，我想，褚總監還是換一個稱呼得好。”語氣僵硬、生冷。

褚雅的右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小步，梁卓，你非要，陌生至此嗎？

她低頭斂眉，再抬起頭來，已經是沒有了之前的尷尬。“梁總，關於現在這個項目的市場調研，我想和你做出進一步的策劃、分析。”所有的一切，完全都不必濃墨重彩，隻要，你愛我。梁卓。

她曾經聽過這樣的一句話，“我想，我們不應該在自己的願望裏牽涉進別人的意願，否則神明都不知如何決斷”。那麽，現在，是不是也是牽涉進了他的意願？褚雅捏著衣角的手指打開又蜷起。

“下次吧。我現在還有些文件要處理。”梁卓打開鋼筆，假裝要開始工作。如果不是安洛錦，他的心，寧願荒蕪。也不會接受另外的安排。

陰翳的光景暗湧，褚雅整個人開始躁動不安了起來。原來，一個人是真的可以因為愛情，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拘謹、怯懦。隻是，這些性格，從來不是她的本能。就算是驚天動地，她也不想就此放開。

不論如何，她都是要感謝嗎，感謝時光賜予她的，驚豔絕倫的——他。這些年的離開，也隻不過是為了讓她，變得更加優秀起來。隻有這樣，才足以配上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