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故人已歸，留人未念

塵埃厚重，人群擁擠。有一些人，在很早之前就已經離開了。卻是在沒有預料的今天，再次相逢。

雖不是人願。

在等紅燈的時候，梁卓煩躁地用自己的手指敲著方向盤。眼睛裏麵透漏出來的沉鬱，讓人直是發冷。

這個人，是真的回來了。那麽，然後呢？

不過是一個應酬，罷了。

梁卓翻出自己的手機，晚上七點鍾，她回家了吧？梁卓猶豫著要不要給安洛錦打電話。這個時候，綠燈剛好是亮起。

這一通電話，終究梁卓你是還是沒有打成。

“你好。歡迎回來。”梁卓淡淡的開口，帶著明顯的疏離。

褚雅上前，微微蜷起的手臂，想要上前給梁卓一個擁抱。

梁卓側身躲過，不動聲色。

褚雅的手指尷尬地、慢慢地收緊。這麽多年都過去了，她耽擱了那麽多的光景，現在是終於回來了。

“還好吧？”梁卓開口，眼睛看向的地方，卻是出口。

褚雅握著包包的左手，不自覺地緊了緊。這麽多年是都過去了，可是，即使是現在，看到他，還是會緊張不已。在此之前，反複練習好的動作和言語，終歸還是抵不過眼前的這個人的出現，然後，就突然所有的勇敢都土崩瓦解，都變成了牽強。

梁卓在前麵大步地走著，褚雅跟在後麵，愣是覺得自己心酸極了。她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的狼狽不堪，被別人看在眼裏，應該是怎樣的譏諷啊？她看著自己的腳尖，心裏莫名的還是覺得自己的這份感情很是卑微，是不是自己是真的衝動了？她愛他，隔著這麽多年的塵埃和陽光，都愛進了骨子裏麵去了。其實，他還是看不見的吧？

“一想到在未來的所有的光景裏，陪著我的人都是你。我就是會忍不住欣喜不已。”褚雅在自己的心裏麵，雀躍的想著這一句話。

是啊，欣喜不已。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還是喜歡西餐廳多一點兒的吧？”梁卓一邊開車，一邊問著坐在副駕駛位置的褚雅。

褚雅的心一下子跳得很快了起來，他記得，原來他是記得的。其實，褚雅並不是喜歡西餐廳，她喜歡的其實是，能夠安靜地坐下來，和他享受著的，浪漫的氣氛。並不是因為位置在哪裏，地點怎麽樣。這些都是表麵的，膚淺的東西。重要的是，在一起的那一個人。

“沒想到，你還記得。”褚雅掩飾住自己的竊喜，自以為語調正常的說著。

梁卓騰出一隻手，用指甲按了按自己的眉頭。說實話，並不是他願意記得。而是因為，關於西餐廳這件事情，牽扯上了安洛錦。不然，他是不會記得。對於安洛錦之外的人和事，梁卓向來是記不到心裏去的。

梁卓張張口，那句話在喉嚨裏麵又咽下。終究是什麽都沒有說。

車子在行駛的過程中，褚雅看著這個城市的夜景，它們在她的記憶裏麵反轉、顛覆，這個城市，她終於是回來了。那些之前發生的事情，再次湧上了心頭。

有些情，抵得過時日。甚至是要比之更長。她已經是劫曆過時光，那麽，還有什麽好怕的，除非，不再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