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死小孩
“是嗎？世涵哥。”青羽神色輕快拍著舒世涵的肩詢問，嘴角眼角都洋溢出了淡淡的悅色，顯然對於世函會留下吃飯，是由心的高興。
她好像並未注意到，離開舒家的這半月時間，她人變得開朗許多，屬於前世的那些灰暗記憶，也逐漸開始忘卻。
舒世涵不忍駁了她，便點了點頭，輕‘嗯’了一聲。
“太好了。”青羽歡快的一拍手，雙眼閃亮的道：“我記得世涵哥喜歡吃糖醋鯉魚，我這就去菜口買！”
說罷，便一溜小跑的出了門。
“慢點跑，仔細摔著！”舒世涵還未叮嚀完，青羽便沒了人影，不由得失笑搖頭，轉過身，突然對上柳慧苒審視的目光，心裏打了個突，下意識的用手背蹭了蹭臉，“柳姨娘做何這般看著世涵？”
柳慧苒抿著唇笑了，神情有幾分詭異。
“姨娘，您還是有話直說。”舒世涵被她盯著是渾身發毛，“若是世涵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我改便是。”
柳慧苒這才斂了笑，搖了搖頭，“我是想問你，想不想認我做娘？”
舒世涵和柳慧苒之間的關係，已經親如母子，就隻差一個稱呼未變，這本來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情，柳慧苒不會無端端提起這事。
舒世涵皺著眉頭，略一想，便明白過來她話中隱含的意思，一張俊臉當即紅透了。
柳慧苒一見此，便覺有門，“會臉紅，就是有想過。”
“姨娘，您別再說了！”舒世涵經不住臊，臉上的紅暈又加深了許多。
柳慧苒一臉挪揄的笑意，抬起手道：“好，好，我再問一句，何時生出的想法？”
舒世涵眉頭一擰，緩緩垂下頭，回憶兒時，嘴角勾出了一抹明媚的笑意。
“柳姨娘可曾記得，那年青羽從高處摔下的事兒？”他神情飄渺的問。
“怎麽會不記得，那一年可是將我嚇壞了，生怕羽兒有個萬一。”柳慧苒想起舊事悠悠的歎了一聲，那年羽兒好像才六歲，六歲的孩子從那麽高的
地方栽下來，流了好大一灘血，她的心跟被火燒似的，疼的不得了，就怕萬一有個萬一。
“其實……”舒世涵咬了咬下唇，突然抬起頭來，屏住一口氣說道：“其實，那一年是我硬要帶青羽去爬樹，才害得她失足跌落。”
柳慧苒柔柔的笑了，“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舒世涵很吃驚，“您怎麽知道的……”
柳慧苒輕輕的白了他一眼，“做娘的，怎會不了解自己的孩子，羽兒她自幼膽小，那樹這麽高，她又怎麽敢上去。”
“那，那您還……”舒世涵詫異。
“傻孩子，你又不是有意如此，事情已經發生，再去責怪你也沒有意義，既然羽兒說是她纏著你帶她爬樹，那便是了，人呐，何必活得這麽明白？”柳慧苒輕歎了一聲，“何況，你也是個苦命的孩子，這麽小便寄人籬下，我這做大人的何苦這麽較真呢。”
舒世涵胸腔之中突然變得滾燙滾燙的，連帶著眼眶也跟著熱了起來，他能遇到柳姨娘是何其的幸運，能讓他飽受苦難的童年多一抹暖色。
“青羽，她是個善良的姑娘，為怕我受到責罰，她將一切的過錯都攔在身上，還不住的安慰我。”舒世涵想到此處，笑容不禁又從回嘴角，“我當時就在想，若是能娶到這麽善良的姑娘，便好了。”
抬了頭，又撞上柳慧苒充滿挪揄笑意的眼神，還未消退下的紅暈，在此爬滿了麵頰。
“這想法至今未變嗎？”柳慧苒頓覺有趣的問。
舒世涵點了點頭，“當時隻是想想，可這些年，越想便越想，直至此次回來再見她，便是更想。”
柳慧苒滿意的點了點頭，“那我做主，將羽兒許配與你，你可願意？”
舒世涵驀然一驚，雖然心裏已早有準備，可再聽到，還是好生吃驚了一番，緊接著便是莫大的喜悅溢滿心房。
可他卻出乎尋常的搖了搖頭……
另一邊，青羽買完菜，正往家走，走至一半突聞孩童笑鬧的聲音，起先她並未在意
，瞄了一眼，便繼續向前走，為怕家人等急，還特意加快了步子。
可就在這事，一個高大的人影突然閃到她身前，青羽躲避不及，與他兩兩相撞，筐子裏的菜啦肉啦的掉了一地。
青羽從地上爬起來，見此頓時火冒三丈，指著那縮成一團的男子喝道：“喂，你這人走路，怎麽不看人呢！”
沒等到男子回話，方才嬉鬧的孩童突然圍了過來，拿著石頭便朝男子丟，邊丟邊笑嘻嘻的嚷著：“打這個傻子，快打這個傻子！”
“欸。”青羽皺了皺眉頭，這才發現男子衣衫襤褸，露出肌膚的地方，一片青一片紫的，再一看那些下手沒輕沒重的孩子，也顧不上生他的氣，一把抓住仍的最狠的孩子，“你這臭小子，怎麽能拿石頭丟別人，你家大人便是如此教你的嗎？”
那孩子看樣子是平日野慣了，被青羽拿著還一臉橫像，“你是哪裏來的大嬸，敢管小爺的閑事。”
青羽一聽就樂了，毛大的孩子竟然自稱爺！
“本姑娘今天還就將這閑事管到底了，我看你能怎樣！”青羽一把摔開他的手，掐著腰站在男子的身前，揚眉瞪著那個為首的孩子。
兩人就像兩隻鬥雞一樣，伸長了脖子，大眼瞪著小眼，誰都不肯鬆懈。
最終還是那半大的孩子，先被青羽的氣勢給壓低下了頭，可他卻是滿心不忿，招呼了身邊的好友，指著就道：“這女人是那傻子的同黨，連她一並打。”
說罷，便先行撿起石子朝青羽丟。
青羽嘶了一聲，豎起還抓著的籃筐，一抖將飛向她的石子盡數接住，這一賣弄，倒是讓幾個孩子看傻了眼，也忘了繼續丟石頭。
趁著這一空擋，青羽忙上前，一把揪住最大的孩子，“我今天就好好教育教育你。”
說罷抬起一條腿，將那半大的孩子一壓，按在腿上，對著他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孩子平日裏橫慣了，被青羽這一打，立馬委屈倒酸水，眼淚嘩嘩流了出來，“你，你欺負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