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你能對我做什麽
不過衝動歸衝動，可始終理智占著上風的青羽，卻沒對他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隻是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多謝你的提醒，如果真有那麽一天，這倒是很好的建議。”
慕少秋眉梢微挑，低柔的聲音因詫異而微微揚高，“你不生氣？”
“那你是想惹我生氣？”青羽不答反問。
慕少秋勾出帶了幾分壞意的笑容，看向青羽攤開手聳了聳肩，算是默認了她的話。
青羽一臉平靜的回望他，“你隻不過說出了實情，我為何要生氣。”
“你倒真是大度。”慕少秋拍著胸脯長出了一口氣，半是調侃，半是認真的說：“方才有那麽一瞬間，我真以為你會撲上來打我。”
青羽翻了翻眼，揮著手道：“安心，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動粗的，反倒是你……”話說到一半，青羽猛的挑起眼尾，以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斜睨著慕少秋，看的他背脊發毛。
“你這麽看著我作甚？”他忍不住問道。
青羽壞壞的笑了，也不作答，一步步朝慕少秋逼近。
猜不透她的想法，慕少秋本能隨之後退，直至整個背脊貼在牆壁退無可退，才無奈的瞧著青羽，皺著娃娃臉道：“我說姑娘，難道舒大人從未教過你，何謂男女授受不親？”
聞言，手背掩唇輕笑了起來，並非刻意所為的低沉笑聲，仿佛自心肺之間發出，幾分性感，幾分撩人，讓聽聞的人，心內好似生了隻小小貓兒爪，輕搔著心弦，癢癢的，很微弱，卻讓人無法忽視，又無法觸碰。
慕少秋在麵對別人，首一次的感到，如此的不知所措，甚至於是驚慌失措，令他隻能用吼聲來宣泄那種無力感。
“你笑夠了沒有！”
青羽止住笑聲，問道：“你怕了？”
聞言，慕少秋唾鼻的哼笑了聲，眉尾一抬，“我倒想看看，你能對我做什麽。”
青羽微笑，撚起他垂落在胸前的一縷發絲把玩著，墨色的發絲被纖細
的手指所動撩動，不斷的回旋纏繞。
瞧及此的慕少秋，突然感覺心底某處，似乎也被這雙手撩動了，流淌出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東西，很複雜也很陌生，讓平靜的心變得躁動不安。
在慕少秋眼中，時間仿佛沒了概念，短短的一夕之間，好似過了百年，直至青羽開口，才打斷這種玄妙無可解釋的狀況。
“我不會對你做什麽，隻是有些話想問問你。”
慕少秋知道青羽會接著說下去，所以並未詢問，轉而將目光定在青羽的臉上。
他發覺她的模樣在心底是極為模糊的，好像從未正視過她，從未仔細看過她的容貌，不知為何，慕少秋突然很想看看，她究竟長得是何模樣。
細瞧之下，慕少秋才發現，她與舒青蚨有著五分的神似，雖比舒青蚨少了幾分嬌俏，卻勝在靈動，尖削的臉蛋上，眉眼彎彎似新月，連著小巧的鼻梁，她的鼻尖微微上翹，勾畫出幾分強氣，薄唇雖是緊抿卻又因嘴角的微翹，而帶出一絲笑意，能讓人心尖發癢的笑意。
從整體上看她並不是特別的美麗，讓人能見之傾心，卻出奇的，讓人瞧著格外的順眼。
“你此番挑釁與我，究竟有何用意？”青羽眼瞼輕揚，瞧向慕少秋，眼尾勾畫出了一抹自然流露的嫵媚。
慕少秋心頭如遭重擊，很是狼狽別開臉，他在幹什麽！
他竟然瞧著這丫頭走神，該死！
青羽並未看出慕少秋心裏的異樣，又向前湊近了幾分，與他保留僅餘兩指的距離，眸子鎖著他的眼，“不想回答？”
過於貼近的距離，令慕少秋很突兀的生出呼吸困難的錯覺，好似周遭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
“那你說我有何用意。”好半天他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卻異樣的沙啞低沉。
“我記得有這麽一種人，他們對於表達感情的方法很是奇特。”青羽微微垂下頭，挑高了一邊的眉毛，“他們會常常做出一些討人厭的舉動，去引起所喜歡之
人的注意，難不成你喜歡上我了？”
慕少秋的腦袋突然嗡的一聲想，有某種東西，似乎因為青羽的話破土而出，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反駁青羽道：“怎麽可能！”
青羽笑著鬆開了手，任由那縷被她把玩良久的發絲滑落，對於慕少秋的回答，其實她根本不覺失望，因為根本就沒有期望過。
之所以會這麽做，完全隻是一時之忿，刺撓刺撓他，讓自己心裏舒服點罷了。
“是嗎？”青羽點了點太陽穴，用懷疑的眼神將慕少秋看了一眼，又一眼。
“你若這麽以為，那便這麽以為下去吧。”慕少秋有些急火攻心，麵上再難將和順維持到完美。
他側身避開青羽，將她看了一眼，甩袖憤憤的離開了。
直至他背影消失不見，青羽才收起臉上的將信將疑，捂著肚子笑彎了腰，她朝著慕少秋離開的方向做了個大大的鬼臉，自言自語的嘀咕道：“看你還敢不敢再來招惹我！”
調戲了慕少秋，讓青羽的心情暮然開朗了，提了提掛在臂彎的小包袱，心情愉悅的奔至正門，剛要邁出舒府，突聞身後傳來，“羽兒，別走！”
青羽輕顫了一下，直挺挺的僵住了。
“娘……”她低聲的喚道，卻沒有轉頭，怕自己會因為不舍而拋卻堅持。
“羽兒！”柳慧苒的聲音再次響起，是從背後傳來。
青羽招架不住的轉過身，對柳慧苒澀澀的一笑。
柳慧苒很是激動的展開雙臂，將青羽抱的緊緊地，不留一絲空隙，顫抖的雙手，充分的表現出，她的那份恐懼，害怕就此失去青羽的恐懼。
話未言，淚先落，天知道，青羽有多麽渴望，娘會和她一起離開，離開這個讓人窒息的牢籠，可她卻必須尊重娘的誌願。
她知道，娘還念著，愛著那個男人，哪怕心已經千瘡百孔，她仍舊在等著那個男人的一絲憐憫和關愛。
麵對這樣的她，青羽真的不知該如何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