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南寧公子
越澤對於南寧公子的親自來訪，心裏有些意向不明，就算南寧公子不來拜訪他，他也是要去會會他的，正好有如此的機會。
“左相大人。”越澤到正殿時，南寧公子正站在殿內欣賞著牆上的掛畫，他似感應到有人過來，轉了個頭回眸一笑，隻覺得春暖花開般，滿室溫暖，“冒昧打擾。”
“南寧公子客氣，你可是請也請不來的貴客。”越澤溫和地笑著，南寧公子不著痕跡地打量著越澤，此人不失為人中之龍，相貌絕色，可稱得上為驚才絕豔，一朝入朝庭，便在官場上如漁得水，短短數年間便爬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
“左相大人可知本公子此番到東衍何事？”越澤不動聲色，自然知道南寧公子暗中打量了自己一番，這時聽到南寧公子這樣說，臉上的笑容越加燦爛。
“尋妻。”越澤倒不相信南寧公子這次前來是尋妻，隻不過天下的人皆道南寧公子前來東衍是尋妻。
“此妻非相爺夫人的妻，隻不過是本公子心儀之女子。”南寧公子搖了搖手中的扇，淡淡地開口。
“哦，莫非此女子就在帝都。”越澤心中明澄，這樣情況下，南寧公子說的倒不假。
“相爺可知，本公子手上的紙扇。”南寧公子輕輕搖著手中的扇，問。
“願聞其詳。”越澤洗耳恭聽的模樣，雙目清澈見底，看著南寧公子手中的紙扇，沒有絲毫的嘲笑。
“世人皆知，本公子手中的扇手不離身，此乃本公子自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人相贈。”南寧公子眼前浮現出那抹巧笑的倩影，想起她親手為自己製作的紙扇送與自己當作離別之物。
朝有曉霧動身兮，夕憶往矣歡嘻哉!
怎奈情何以相酌，落定塵埃多保重。
她輕輕地說，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倒是世上珍寶。”那種自幼兩小無猜的感情，又豈是一把紙扇可以說得清，道得遠，訴得盡的。越澤倒有些羨慕，南寧公子的年小時光。
“此次，我便是來尋她。”南寧公子了然地笑了笑，那個自幼長大的女孩，隻怕所謂伊人，早已不在原地等他了。
“不知是哪位小姐。”越澤倒也欣賞南寧公子的情深，有心相助。
“正是相府的花家小姐。”南寧公子還是不緊不
緩地搖著自己手中的扇，也欣賞地看著越澤。
越澤端起桌上的茶，慢慢地喝著，果真如此，南寧公子此次前來的目標正是花水心。
南寧公子也不急，不再看著越相，慢慢地欣賞著牆上的畫，這些畫可是真跡。
“若是兩情相悅，越某定不會阻攔。”越澤慢慢地說，花水心，是他心中的妻子對象，那是因為小時候，他與她相遇，彼時，她救他，並教與他，凡事在於忍，那時，他就說，他日，必娶她為妻，長大後，他來尋她，她竟毫無記憶，沒有過去，他不介懷，隻願將來，還在一起。
“他日，我帶著花家小姐離去時，請不要阻攔。” 似在意料之中，南寧公子浮現出笑意，
說。
“若她肯跟你走，越某必不阻攔。”隻要她幸福，越澤必不強求。
“一言為定，萬望越相記得今日的承諾。”南寧公子收起紙扇，“本公子決定住在相府，不知相爺可否行個方便。”
“請自便。”越澤臉上還是掛著溫和的笑容，隻是笑不達眼底，吩咐管家帶南寧公子到客房，便走回了書房。此時，越澤猶不知，他日後為他日之諾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回到書房，便看到小小趴在書桌上睡著了，而陸毅還是站在畫像前，盯著畫中的女子研究著。
“師爺，夜深了，先回房休息吧。”越澤目光落在花小小的身上，有著一絲的柔和。
“那相爺也早點休息。”陸毅回頭便看到相爺站在他的身後，他離去時順便替相爺關了關門。
花小小，除了無才無德無貌，其實也是個不錯的女人。陸毅如是想，搖著扇子離去。
越澤站在小小身邊看了良久，他本來是答應了小小那天接她回家的，可是水心被擄，他救出她後便接到了西晉來使的通知，幸而婉清一直沒有清醒，這樣雖然小小還一直被軟禁，至少無憂，宮裏還有大皇子照應。而小小連一句抱怨的話，一個抱怨的表情也沒有。
她，的確是個好女子，好得讓人不忍。
今非昔比，小小現在是西晉新帝的救命恩人，她身上握著晉帝的一個承諾，他本來想把小小從宮闈中救出來後，便讓她遠離是非，此番，怕是要觸及到朝野中去了。
小小不知道的是，就算她不摘下麵紗，他還是知
道她的相貌，越澤從畫筒裏抽出一張畫卷，畫卷上的女子麵目清秀，眉間掛著溫和嫻靜，淺淺而笑，正是花小小本人。
放下手中的畫卷，越澤在燈下站在小小旁邊看了良久，最後走去抱起小小，把她放在了自己一向下塌的床上，然後回身拿起今天送過來的奏折觀看。
朝中的事情雖然大事不曾，小事卻不斷，這段時間，從各地遞上來的奏折比以往的翻了一翻。
我不知為何，睡意濃濃中竟然聞到夫君身上獨有的淡香，我貪婪地埋進被窩來，心裏越想越不對勁，猛地睜開眼睛，映入我眼中的是陌生的床，陌生的被褥，陌生的地方。
什麽情況？
“夫人，醒來了？”玲瓏笑著看著爬起床的夫人，剛睡醒的夫人睡意朦朧，眼睛裏滿是迷霧，細看之下，竟散發著惑人的美麗。
鏡中貌，月下影，隔簾形，睡初醒
玲瓏一時間呆住，隻能那樣看著。
“玲瓏，我怎會在這裏。”我搖了搖頭，伸了伸手在玲瓏麵前晃晃，示意她回魂。
“夫人昨夜在書房裏入睡，是相爺抱著夫人過來的，相爺還吩咐奴婢不要叫醒夫人，讓你繼續睡。”玲瓏再看看眼前的夫人，還是原來的夫人，沒有什麽變化，也許隻是自己眼花罷了，腦海間夫人與相爺書房中女子重疊在一起，竟有幾分熟悉。
“哦，夫人我還有點困，繼續補眠，你先退下。”我打了個哈欠，原來是夫君的床，難怪如此溫暖，我還是再睡一覺吧。
越澤回府看到的便是緊抱著被子還躺在床上的小小。越澤臉上不由綻放了個溫和的笑容，此笑容如同冬日破冰般，讓人聽到了春天的聲音。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南寧公子選的住處竟然靠近了藏花閣。
我朦朧地睜開眼晴，隱約聽到丫鬟在低聲嘀咕南寧公子入住相府的事情時，我馬上沒有睡意了。對於南寧公子我是沒有好感的，那人從得知我救過西晉帝時，便來找過我一次，讓我把西晉帝的諾言讓給他。我從來視金錢如糞土，這廝如此明目張膽地與我金錢交易，滿身銅臭腥味，我是極度不屑的。當然，自小有良好教養的我，自然是委婉得十分低調地拒絕他的要求，好讓他下台階。
隻是，我本欲清靜，卻總是有人在不經意間來找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