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三十章 突來的告白

“阿娘有些事兒要辦,挨不住明兒個同你一起歸寧了。你阿爹雖然不怎的喜歡皇家的人,但是也就那倔脾氣,他心眼兒裏還是挺開心你能尋著個好人家的。阿娘這些天觀察又觀察,女婿是個好孩子,身上縱使有些嬌生慣養的壞毛病,本性倒是不錯的。什麽事兒都好說,萬萬莫學阿娘那般對夫君動鞭子。女婿同你阿爹是不同的。”皇圖氏巴心巴肺的念了半天,最後終於望望正值當空的太陽,道,“阿娘得出發了。阿淺你記住,歸寧的日子可以延遲,但你必須帶著女婿回家看看,好讓長輩們安心。”

“恩。”皇圖淺應。

皇圖氏轉身走了幾步,頓了下,又猛地回過神走回來,從腰間牛皮小包中掏出一瓶藥交給皇圖淺,“阿娘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將這瓶藥交予你。若有一日,阿娘趕不及,你便吞了這藥吧。皇圖家的秘密不可任世人洞曉。”

皇圖淺凜神,慎重接過瓷瓶,“是。”

皇圖氏走後,皇圖淺轉身便進了屋,剛推開門,便見鳳朝歌保持著伸手的姿態,似乎是剛要打開門。

“頭可還有些暈眩?”

鳳朝歌被問得茫然,“本王素來千斤不醉的,這薔薇露果真好酒,竟也能讓本王睡上兩日。但本王飲酒後從不頭暈的,皇圖淺你未免太過於小覷本王了吧。”

皇圖淺心中升起一抹淡淡的詭異感。

“方才你同我說……”

鳳朝歌摸摸肚子,皺眉,“說甚?為何本王一覺醒來卻睡在了你的床上。

莫非……你對本王……哈哈哈。”

皇圖淺看他。

鳳朝歌微囧,摸摸鼻子,“皇圖淺,不喜笑的女人不惹人疼的。”

皇圖淺跨過門檻,走了進去,淡淡道,“你見我這種女人還需要男人當靠山麽?”

鳳朝歌歪歪頭,咂咂嘴,“果真變態的厲害。”

皇圖淺隻是走到屏風後,將腰間腰帶抽出,直接露出光潔的後背。翠蚨屏風很短,其高度約莫五尺般高,屏身漆黑如墨,底座兩邊鑲嵌著兩塊碧玉,雅致脫俗。皇圖淺過於高,站在屏風背後,屏風緊緊遮住了她腰部一下,露出了背部以上。

她背上的條條刀疤,刺紅了他的眼。這一條一條的疤痕便是一條傷口象征著她的每一次戰役。當其他女子呆在在閨中繡花逗鳥閑暇度日時,她卻已握著一條鞭子領著千軍萬馬征戰四方;當其他女子讓針尖戳破了指腹,痛的淚眼朦朧時,她卻已是滿身傷痕,咬著牙繼續揮鞭殺敵;當其他女子窩在父母懷中撒嬌時,她卻已目睹了親友之死。

皇圖淺在用她獨特的方式詮釋著命運,詮釋著她的不平凡。

“皇圖淺,你可曾怨恨過命運的不公?”他忽然很好奇。

皇圖淺彎腰拿起桌上的藥灑在腰上的新傷口上,“怨恨?為何要怨恨。我知命,卻從不信命。你無非是指我經曆著一些尋常女子不會經曆的事情,可,這偏偏正是我的特殊之處。與其悠閑等死,倒不如轟轟烈烈活那麽一場。這些縱使我痛苦,但也為我平凡的日子帶

來了樂趣。”

她用紗布一端按在傷口上,一圈一圈纏在精細的腰上。

“古人雲: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皮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我皇圖淺既生在了皇圖家,那麽這些便是我必走的路。我又有何可怨?”

鳳朝歌不知該如何接話。隻能說,皇圖淺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為特別的女子。她的豪放大氣,她的淡定自若,她的愛憎分明都是那麽的令人好奇。似乎她就像天上的太陽,給予身邊的人無形的光輝,卻又遙不可及。

“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鳳朝歌一怔,“什麽?”

皇圖淺履平腰帶上的褶子,走出屏風,“你此刻心中所想,大致,能用我方才念得一句話慨括吧。你是否想說,我未能早些出現,故你我命中已然有緣無份。”

鳳朝歌又是一怔。

皇圖淺走進他,鼻息間可以嗅到對方的味道,“鳳朝歌,我愛你。”

“皇圖淺,這並不可笑。”鳳朝歌皺眉。

皇圖淺攬了攬長發,換下了認真的表情,“就知你不信,這話我隻說一次。你若不喜,權當個屁給放了吧。你上次說‘如果此番沒有發生這場鬧劇,你我二人,大概能成為把酒言歡的知己。’那我此時便回複你,我皇圖淺認定的朋友,老天都不可以否認!”她的目光那般自信,“似乎你我此生無緣做夫妻,那便做朋友吧,也沒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