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為我吹一曲可好?-06
莫離音似乎略有所思,她又問道:“音英乾,聽聞玉妃是吹笛高手,不知她擅長吹什麽調子呢?”
莫離音淡淡一笑,說道:“我記不住她那些曲子的名字。”
左奴奴輕輕“哦”了,語氣中掩蓋不住失望。莫離音假裝聽不見,拿起桌子上的果子,隨意咬了一口。左奴奴見他沒有反應,也不答話,便學他拿起桌上的果子吃了幾口。莫離音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他簡直沒有辦法應付她的問題。要他怎麽說,玉簾櫳從來就沒有在他麵前吹過笛子,他根本就沒有聽過,哪裏知道她擅長吹什麽曲子。他倒是很想聽,可是按照她之前那個樣子,他開口說要聽隻怕得到的是拒絕。
他知道她擅長吹笛子,對於她的事,他都私底下打聽過,他還知道盛約曾經送過一支玉笛給她。因為他不好音律,所以也沒有提過這些事,他也壓根沒有想過這些。今日聽得鷺妃和左奴奴的話,忽然想聽一下玉妃吹笛子。
好不容易挨到宴會結束,他便匆匆往永殤殿趕。
他推門進去,見到玉簾櫳正坐在桌邊看著那幾枝桃花。他走上前去摟住她,玉簾櫳輕輕掙了一下,但是他沒有放鬆手。玉簾櫳聞到他身上的酒味,說道:“你喝酒了?”
莫離音點點頭,在她脖子旁蹭了蹭,說道:“喝了一些,但是沒有喝醉,你放心。”
他說話時熱氣直噴到她脖子,玉簾櫳隻感到一陣酥麻,又掙了一下,嘴裏說道:“你先洗個澡。”
莫離音稍稍放鬆了她,她坐正身子,說道:“我去叫沈妝幫你放水。”
莫離音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玉簾櫳回過神來,問道:“又怎麽了?”
他抬起頭,眼神中帶點懇求之色,說道:“簾櫳,素聞你笛子天下無雙,今晚為我吹一曲,可好?”
吹曲?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吹了,再說,她現在心煩意亂的,根本靜不下來吹曲子。她原是想聽從父親的勸告,也是感於莫離音的付出和孩子的將來,打定主意和莫離音過完下半輩子的。哪知偏偏此時琴歌送來幾枝桃花,害得她控製不住地想盛約。想起盛約生前對自己一往情深,而自己就要承歡他人,心裏抑製不住的內疚。她壓製心思,在下午的時分向莫離音說出那些話,那些是承諾,同時也是希望迫使自己忘記以往。她有時候擔心,如果自己一味沉溺於過去,終有一日會激怒莫離音。她沒有把握他一發怒自己就能哄好他。上次他發怒而去的情景,一想起來就她就心有餘悸。
莫失現在長得十分可愛,她越來越舍不得這個兒子了,總是擔心自己萬一哪天因為自己和盛約的事惹怒莫離音,這樣她的寶貝兒子就難逃厄運了。而她現在一想到莫離音發怒也會無故心慌。有時候她看到他孤身坐在一邊默默不語壓抑著自己的心情,她心裏也一陣陣泛酸。她知道他是為她的心意苦惱,看到這個樣子的他,她內心也不好受。她真的是想全心全意和他過日子,她已經很努力了,但她真的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心神。在看到那桃花後,過去的事就想泉水一樣湧進腦海。她多麽多麽想念盛約,那個永遠如沐春風的盛約。在他麵前,她總是那麽安心,不用擔心他會突然發怒,她總是有自信,盛約不會對她發怒。然而對著莫離音,她始終有點擔心,覺得他隨時隨地都會生氣。
她實在不願惹他不快,但今晚她本就心亂如麻,經過今日下午的交流,她原本想今晚倚在他懷裏入眠,以鎮定自己的心神。哪知他突然心有**要聽自己吹笛,她現在哪有心思吹笛。
她想他隻是隨口一說,便推辭道:“這多年不吹,怕是吹不好了,反而掃了音英乾的雅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