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5我們勢不兩立

韓思藝躡手躡腳地轉動鑰匙打開院門,看著老媽房間燈光已經熄滅,不由重重呼了口氣。幸好,周五她一般回來得都比平常要晚。

低頭看了眼套在身上的寬大男士襯衫,她一溜煙衝進了浴室。

她慢慢將衣服脫掉,白皙的身體便一點點從襯衫中剝離出來。抬眼,韓思藝從鏡子裏看到自己不著寸縷的身體,從鎖骨以下青青紫紫的吻痕遍布全身,看得她觸目驚心。

氣煞,她幹脆偏過臉,閉上眼睛惡狠狠地咒罵道:“王八蛋!帶麵具的變態!去死吧!最好喝水被噎死,出門被撞死,上個廁所都被憋死!下次再遇到,我一定扁得你滿地找牙,揍得你哭爹喊娘!從今天起,我韓思藝,跟你勢不兩立!”

躺上硬硬的木板床,她便在對某男人惡狠狠的咒罵聲中睡著了。

清晨,柔和的陽光灑進臥室,白色空間沾染上一片金色。

被窩裏的女孩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將頭埋進軟軟的被子裏繼續睡。

這時,廚房傳來自家老娘嘹亮的催促聲:“韓思藝,你還不起床去打沙包,想睡到什麽時候?”

女孩迷迷糊糊地抓過床頭的鬧鍾一看,頓時清醒不少——居然八點了!

韓思藝連忙滾下床,火急火燎地進浴室晨浴。她的生物鍾一向很準,上不上課都七點準時醒,今天居然失了準,都是可惡的麵具男害的,昨晚在床上她罵了他很久才睡著。

洗完澡,她隨便套了件背心,去院子裏打沙包。對著吊在麵前的沙包,韓思藝狠狠出拳,將它想像成麵具男的那張臉,越打越起勁。

與此同時,台北一座沿海別墅。

書房內,祁牧焱長腿交疊,閑適地坐在皮椅上,右手不停地將一個黑色Givenchy打火機點燃又吹滅,點燃再吹滅,俊美的臉上表情有些心不在焉。他左手壓在桌角一隻精致的銀色盒子上。那盒子樣式別致複古,材質非鋼非鐵,卻堅硬無比。無論是用錘子砸還是用鉗子撬都不能將盒子打開,在盒子正上方,有

兩個小小的鑰匙孔,隻有找到這兩把不知所蹤的鑰匙才能將盒子打開。然而幫會中就連三朝元老也沒有人知道那把能打開盒子的鑰匙在哪裏,這個盒子裏麵裝的是什麽更是個謎!

這個盒子是前任黑道龍頭老大韓東烈留下的,據說是他重金雇用雙子神偷門的門主親自出馬替他從國際文物展覽會盜回來的。其中裝的是文物價值連城,隻有韓東烈有打開這個特製盒子的鑰匙。自從他死後,黑道上人人都在找尋這個盒子以及鑰匙的下落,卻無人知道盒子已經落在了他的手裏。

‘咚咚咚!’有人敲門。

“進來。”他冷冷開口。

房門被打開,拓野走了進來,對他彎腰行禮:“殿下。”

眼風一掃,祁牧焱淡淡問道:“查得怎麽樣了?”

“就表麵來看,那晚是喬四爺的人偷襲殿下。”拓野恭敬地匯報結果道,“不過就我們在東聯幫的臥底所知,喬四爺並不在台灣,而是帶著大小老婆去日本度假了。而那晚事發後,洪啟安就親自去越南收一批貨,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眸光微沉,他蹙眉冷冷道:“喬四和洪啟安這兩隻老狐狸打得什麽主意,我心裏有數。”無非都想看他與其中一方鬥得兩敗俱傷,然後坐收漁翁之利,隻是天底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不過殿下讓屬下查的另一件事,似乎遇到些麻煩。”

“麻煩?”祁牧焱挑高眉峰,冷冰冰地問道,“什麽麻煩?”

“屬下查到的結果是韓思藝母女倆一直住在幸福街,從來不曾離開過。”微微頓了下,拓野接著說道,“隻不過這個結果來得太容易,而且似乎有人在幕後將她們的身份掩飾得很完美,屬下想探出進一步的消息,卻無處著手。”

“哦?”耐心地聽他說完,祁牧焱輪廓分明的俊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連聲音都很淡,不起一絲波瀾,“那就繼續查,直到查清楚為止。”

“是。”拓野領命,立刻退下,離開前將房門關上。

祁牧焱

斂了下眉睫,眼中閃過含義不明的神色。

他從來不信能有什麽是自己查不到的,就讓他看看韓思藝的身後究竟隱藏了什麽樣的狠角色!

忽然想起她昨晚留下的電話號碼,他快速拿起桌角的手機,撥通那串號碼,手機裏傳來某女孩清脆的錄音聲:“哈嘍,你好啊,我是韓思藝!今天是周末,我不在服務區哦。小事就直說,大事請掛斷,如果是想我的話,你可以在聽到‘嘟’的一聲後給我留言。嘟……”

聽著手機裏的聲音,他隨手按掉電話,戴起黑框眼鏡,然後緩緩走出書房。

既然打不通,不如直接去幸福街,他正有驚喜要送給她。他還未走完最後一階樓梯,就看到恭敬等在客廳的男子。

聽到腳步聲,九夜立刻轉身,九十度的深度鞠躬,恭敬道:“殿下。”

看來他暫時是沒辦法離開這裏了。

“那邊交易進行得怎麽樣了?”男人自顧自走到吧台替自己倒了一杯水,骨節分明的手拿著六角水晶杯,姿態閑適。

“交易一切順利,隻是、”九夜低下頭,遲疑半晌才接道,“……越南那邊有部分貨被海關扣下了。”

“部分?”放下透明玻璃水杯,祁牧焱抬眼掃過他,危險地緊了緊眉峰,“我要確切的數字。”

“價值五千萬的貨,海關遲遲不肯鬆口。”他回道。

“海關方麵,我來打點,你回去繼續盯著貨,這次的交易不能出半點差錯。”男人抬指敲了敲大理石台麵,下達指令,“必要的時候,我不反對你采取武力解決問題,不過要做得幹淨利落。”

他立即挺直腰身:“屬下明白!”

“去吧。”他對九夜揮揮手。

佑大的別墅裏,瞬時隻剩下他一個人。

他端著水杯從吧台走到沙發前落座,打開茶幾上的電腦,與大洋彼岸的子公司連了線,那頭有人將機密資料傳了過來。他細細地閱讀著各項條款細則,然後逐條修改,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地流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