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章 有點涼快
再睜眼時,便已到了如花媽媽的怡紅院。
造化弄人,兜兜轉轉間,竟又回到了臨城。
靠!該死的蠻子,二百兩便將老子賣了!不過最該死的還是柳上飛,丫的,這麽久了也不見來尋我,難不成真將老子忘了?
龜奴嘿咻嘿咻搬來小山似的賬簿,見我手下未動,便又催促:“喂,說你呢!愣著做什麽,快幹活!”
我又歎了口氣,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說的便正是區區在下本姑娘。
待算完所有賬目抬起頭時,屋外的天色已暗下來了。伸了伸懶腰,將自己扮成龜奴模樣,又往臉上摸了些墨汁,這才朝屋外尋樂子去。
怡紅院乃臨城最大的銷金窟不無其訣竅的。從裝飾華美的大堂,到細致體貼的房間,連我一個現代人見了,也不禁拍手叫好。當然,頂頂重要的,便是院裏的姑娘調教得好。
男人來這種地方,圖的無非便是個情趣。因此,各種姑娘便應運而生了,熱情火辣的,風情萬種的,含羞帶怯的,體貼入微的……隨便哪一款,可以說,應有盡有。
不得不說,如花這肥婆,肥是肥,腦子還是挺活絡的。
不似大街上那般清寒,怡紅院四下皆是暖融融的,漂浮著濃鬱的胭脂味。
憑欄往下瞄了瞄,下麵已是熱鬧非常。
瞧了瞧那些依偎在男子身旁扭腰擺臀的女子,便覺自己還算幸運——幸而我算數不錯,不用像她們那樣舔著一張笑臉去接客。且如花也算個懂得賞識之人,在我為怡紅院貢獻了幾個小點子之後,更未虧待於我。
華燈初上,大堂裏的客人便已絡繹不絕起來。然,即便在眾多紛亂的人中,我仍是一眼便瞧見了如花。她這時正嬌羞了一張臉,咧著一張血盆大口死命朝身前那不斷後退的男子懷裏蹭。
不消說,這急色的肥婆定又在辣手摧花了。
我本想往外行,然逆行的人委實太多,不覺間竟被衝至那男子身旁。
我聽那男子顫顫巍巍道:“如,如花媽媽……”
“死相~”如花朝男子揮了揮手中的娟帕,一雙香腸嘴上下抖動:“喚人家如~如~嘛~”
“嗬,嗬……”男子幹笑,往後退了一步。
如花挺了挺聲勢浩蕩的胸部,緊跟而上。
她今日塗了厚重的脂粉,這時一動,麵上的白粉便撲漱漱往下掉,場麵委實壯觀極了。
男子想來是被嚇著了,又往後退了兩步。
我好奇地瞄了一眼,眯眯眼,香腸嘴,不是丁兄又是哪個!
“死相,人家就喜歡你這種欲拒還迎的模樣~”如花不覺,撒著歡往那邊撲。然則腳下一趔趄,肥厚的身板兒便失了平衡。
一陣動聽的裂帛聲過後,如花便拽著丁兄的褲子壯烈倒地了。
人滿為患的大堂裏,頓時響起一陣抽氣聲。
丁兄傻愣愣站著,覺著自己一雙腿兒有些涼爽。
他低頭瞧了瞧自己腳下,沒錯啊,衣裳還在呀。他又將長衫的下擺撩起來瞧了瞧,便見自己一雙粉白細瘦的腿兒暴露在空氣中,並且就局部而言開始交叉做出左右搖擺的姿態來。
如花側著臉渾然不覺。
見大家俱是詭異莫名地瞧著她,竟還齜了齜呀,興致高昂地揮著手中的“手絹”和近處一名中年男子解釋:“意外,純屬意外,嗬嗬……我沒事,大家繼續,繼續,不用管我。”說著,又捏著“手絹”擦了擦臉上的汗,末了還意猶未盡地蹭了蹭。
眾人又齊齊倒吸一口氣。
如花這才覺出不對勁,睜眼瞧了瞧手中的布料。
她被自己唬了一跳,那哪裏是什麽手絹,分明就是丁兄的褲子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