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些嚴重的事情
“這……嗬嗬”
張經理一時答不上，他嗬嗬兩聲，很是為難，這個問題不隻她，就連他這個放話的人也想弄清楚。
看他糾結的模樣，慕悠然怯怯舉起三根指頭，“三個月？”
張經理繼續嗬嗬，給不了回應，看到這裏，慕悠然悲催的換成“六”的手勢，“六個月？”
看他仍然為難，慕悠然抑不住驚呼，“難道一年？”
“這，這，唉，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
“為什麽你做不了主，人員錄用分配，轉崗提拔不全是你們人力資源部的事嗎？”
認為他是在搪塞自己，慕悠然很不滿意的拔高音量。
這時，四周有些職員看向他們，開始竊竊私語。
見引起注目，張經理擦擦汗，不打算和她討論下去，他敷衍的說，“這事我真做不了主，好了，我還要上班，你也好好工作吧，記住，提拔的前提是愛崗敬業。”
聽到又是這種冠冕堂皇的語句，慕悠然嘟著紅唇，緊緊跟著他，不依不饒的說，“得了吧，你老人家別再往我頭上扣大帽子了，直接說，我這事究竟有戲沒戲？”
被人當猴看了一上午，慕悠然的心情很是惡劣，語氣自然也宛轉不起來。
“這……”見她像牛皮糖一樣甩不掉，而且陸續有更多人往他們的方向看，張經理幹脆直接了當的說，“你的事我真做不了主，這全是上頭的意思，我也沒辦法。”
“上頭？有多上頭？”
“好了好了，我能說的就是這麽多，別再問了，再問我發火了。”
不耐煩的掃她一眼，張經理揮揮手，意思你別再跟來。
而慕悠然也很聽話，確實沒有跟上去，她的心思開始繞著他的話打轉，“上頭的意思，這上頭是誰啊？”
偷偷藏在儲物間內躲懶，慕悠然還在琢磨早上張經理的話，這“上頭”究竟是誰？總要找對人，才能談以後的發展吧。
慕悠然摸著下巴，眯起剔透瑩亮的眼睛，想著一切皆有的可能，忽然，她的思緒被手機鈴聲打斷，以為是同事找她，慕悠然趕緊進入警戒狀態假裝忙碌的氣喘籲籲
，可是拿起手機一看，她竟覺得手機燙手，隻想馬上丟掉，但轉念一想，我幹嘛要怕他？做錯事的又不是我！
於是，深呼吸，強迫自己鎮定，慕悠然接起手機，“喂？”
“悠然，這究竟怎麽回事？”
悠然！
嗬，張宇翔，你真厲害，事到如今還能這麽自然的叫我，可是你的心裏呢？是否還會為我柔軟起來？
有些感傷，有些生氣，有些不甘，還有卑微，慕悠然指甲摳著牆壁，簡簡單單，有些賭氣的說，“就你看到的那麽回事，我就是一個清潔工。＂
白色粉末陷進指甲，就像灑在心口上的毒藥，明明告訴自己過去就過去，全當陌生人就好，可真正見到他的人，聽到他的聲，那殘留的毒還是點點腐蝕心口。
“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你為什麽會來PO？”
“怎麽，我來‘PO’有什麽不對嗎？世界前50強跨國集團，員工福利行業第一，各種進修渠道和學習機會，不是你說這樣的公司是每個有誌向的年青人都夢寐以求的地方嗎？”
慕悠然複述著當初張宇翔的語錄，狠狠臭他，也在羞辱他。
是誰當初信心滿滿說要憑自己的能力闖出一翻天地？是誰當初說待他穩定後接她一起生活？是誰當初信誓旦旦的保證，說這輩子隻愛她一人？
哼，那些被象牙塔封裝的甜言蜜語全都在現實的陽光下，見光即死！
慕悠然一口氣說完，電話那方沉默許久，而慕悠然也不吭聲，微弱的電流顫抖的穿連兩人。
慕悠然低下頭，腳尖無意識的踢著水桶，她覺得這樣的沉默毫無意義，可又舍不得掛斷電話。
許久許久，仿若隔了一個世紀，電話那端再度響起張宇翔的聲音，隻是從前柔如絲綢的嗓音如今變得深沉，變得厚重，“悠然，有些事我想你應該也知道了。”
“嗯，我知道。”
“所以……”張宇翔沒有說完，他知道她知道的，他也知道她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女孩。
果然，“放心，我不會去煩你，從今往後我們隻是陌生人。”
慕悠然輕輕的說，
聲音平靜，可隻有她自己才清楚此刻她的心裏是多麽狂風大作。
聽到她的話，電話裏傳來輕淺的歎惜，雖然幾不可聞，但慕悠然還是聽見了，她甚至可以想象出他此刻劍眉微攏的樣子，他的眉心淡淡的，有種漠視一切的孤傲，可，那隻是假象！
慕悠然想，自己既然已經做出退步，給了保證，那他應該放心才對，可她卻沒料他竟步步逼人。
“悠然，不管怎麽說這件事錯在我，我很抱歉。不過相識一場，有些話我不得不說，雖然‘PO盛世’很好，但以你的條件根本沒必要委屈在清潔工的崗位上，你完全有能力去找更好的職位，你……”
“夠了！張宇翔。”
沒等他說完，慕悠然厲聲打斷，她怒氣衝衝道，“我已經答應退出了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你對我說那話是什麽意思，想讓我走是吧？告訴你，沒門兒！做清潔工又怎麽樣？我喜歡，我願意，你管不著！”
“呯”的一聲，慕悠然蓋上手機，她赤目看著白色手機蓋，忿忿的說，“做清潔工怎麽了，做清潔工也給我每月四千塊，這種便宜的事上哪找 ？”
“哼！”
雖然氣結，但慕悠然依舊昂著頭，她提起水桶，拉開門，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清潔工，清潔工，我就是清潔工，怎麽了？
悶著氣，慕悠然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時間，她扭扭脖子，腰酸背痛的走出公司，剛下台階，她又回頭朝巍峨的大樓看了一眼，那個“型男”說好約自己吃飯的，她應不應該等他呢？
正在苦惱的時候，兜裏的電話突然響起，她摸出一看，“邢南！”
很沒形象，慕悠然就在人來人往的門口吃驚的叫出聲來，不用說，又是引得一陣側目。
但慕悠然卻顧不了許多，她在想，他的號碼是什麽時候錄進自己手機的？
記憶停在早上他借手機那一幕，沒錯，準是那會兒！
鈴聲一直在響，慕悠然接起，邢南在電話那頭說已經預訂餐廳，要她先過去，因為又有飯可混，慕悠然爽快的答應，合上手機，她憂鬱的心情因為這餐飯，變得愉悅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