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裴王
天雲客棧頂樓雅間站在窗口的顧朝惜雙手背在身後對身旁一位青衣男子說道“那個進入紅袖樓穿藍色長袍的男子就是裴王。你好好跟著他,將他的一舉一動都了解清楚了。”青衣男子拱手“是,閣主。”
男子走出房門和正欲進屋的菡萏照麵。“閣主,破天也來祈州了?”“是,你把顧滄海的事辦得怎麽樣了?”“菡萏親自安排親眼看著顧滄海和他正室章氏入土,郡守府裏的管家侍從,婢女也都遣散了。並以管家的筆跡寄於國相大人梁寂一封書信,信中告知郡守與夫人染上疾病,因病過世,由遺子掌管家業。”“很好”顧朝惜爽朗的說道。
菡萏久久對著顧朝惜的側臉不語。
顧朝惜漠視菡萏的目光轉身離去,騎馬來到郊外的雅安河,下馬站在河岸旁靜靜注視著河岸上斑駁的斜影,陽光透過河邊的閃著細碎的光芒。取出衣袖裏的玉笛吹奏了起來,好似隔著很遠的地方有一陣蕭聲與這笛聲相呼應,契合的恰到好處。
“滴答,滴答.....”顧朝惜身後傳來平緩的馬蹄聲。顧朝惜沒有回頭。輕輕吸氣,問到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
“公子,好興致”顧朝惜這才回頭看到身著金色羅裙的驚鴻,此時她一頭青絲被一隻同衣顏色的金步搖綰起,在陽光下格外的閃耀刺眼。顧朝惜看著她沒說什麽,隻是淺淺的笑著。
驚鴻看著顧朝惜的笑容,那微笑盡比這旭日的陽光還要刺眼,一下就能照進人心裏的感覺。
“嗖嗖嗖嗖....”突然不知從何處射進兩支冷箭直射驚鴻的位置,快射到驚鴻的胸口處時被顧朝惜用劍鞘擋住了射來的兩箭。
“謝公子”驚鴻說道。
顧朝惜不語,轉身策馬而行。留下驚鴻一人立在原地,不一會樹林中走出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站在驚鴻身後雙臂向前,雙手合十握著“娘娘,您覺得此人是何人?”
“不知”驚鴻吐出二字。
天雲客棧頂樓雅間顧朝惜亦如往日站立在窗前回想著剛才箭將射進驚鴻胸膛的那刻,顧朝惜瞥見驚鴻的神態,在那樣的情境之下那雙美瞳裏盡然近乎沒有絲毫的驚慌,如此鎮定,料想此人的經曆,乃至真實身份絕非一般舞姬這樣簡單。
“七殺”顧朝惜對身後微微頷首的青衣男子說道。
“屬下在”七殺拱手道。
“依你看,那驚鴻是什麽人?”顧朝惜回身淺笑。
“絕非一般舞姬”
“不錯,不是什麽達官貴人家的小姐,也該是個經曆數事見過世麵的女子,總之絕非煙花之地普通舞姬。”
“屬下會多加留意”七殺正言。
“閣主,這是二皇子帶來的密函”七殺說著遞給顧朝惜一封土黃色信箋紙,朝惜抽出裏麵的黃色信紙看到瘦直挺拔,舒展勁挺的字體墨染出“梁雲”二字。顧朝惜將信箋遞給七殺。
“去查查這個人”
“是”語罷,七殺離開屋內。
一輪圓月爬上樹梢,一個江南花錦袍的身影穿梭在街巷瓊樓中。最終停留在有篆刻著“郡守府”牌匾的府邸。
來人正是顧朝惜。
他依舊一身江南花錦袍,墨玉般的深邃雙眼,若有若無的淡淡笑容,猶如三月裏隨暖風在湖邊絲縷搖曳的一株春柳,容顏賞心悅
目,氣韻睟質如玉。矗立在郡守府最大的庭院裏,從衣襟中掏出玉簫,放在他薄薄的嘴唇邊吹奏起來,那樂曲源遠流長像是訴說著很久遠的故事。顧朝惜入情的閉上雙目。
“娘”一個約莫6歲的小男孩歡悅的跑向一位茶色衣女子,女子眉目如畫,和色的看著跑來的孩子。
小男孩手裏晃動著一株花開正豔的杜鵑花。
“娘,你看好看麽?”
“好看”
“送給娘的”
“真是好孩子”少婦溫柔的撫摸著小男孩的頭。
“娘,我再去摘杜鵑花給你”小男孩的得到了母親的讚賞更加的開心。
“好,小心些,別摔了”少婦溫柔的看著那掙脫自己懷抱向最遠處那棵開的最明豔的杜鵑花跑去。
待小男孩回來時,卻已不見母親蹤跡。
顧朝惜睜眼,收起笛子走進郡守內室,在郡守書房裏最醒目的地方,赫然掛著一幅畫。
畫中是一位身著茶色衣女子,白裏透紅的雙臉猶如剛出水的芙蓉,亭亭玉立。長長的海藻般的黑發簡單的盤成一個發髻,側身而立。
“娘”顧朝惜喃喃對畫中的女子低語,雙手不自覺的輕輕撫摸著畫中的女子。顫抖著,此刻的顧朝惜眼眸中沒了往日那清冷默然的神情,流露出柔情的神情。此時的顧朝惜儼然已不是那殺人不眨眼,沒心沒肺的江湖頂尖殺手破軍麽?
破軍,人如其名,是江湖中最頂尖的殺手組織殺破狼之一,是個隱藏行跡、冷靜非凡的殺手。恐怕也是這世上最無情的人。
夜幕入深顧朝惜躺在郡守內室的床上,輕閉著雙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