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初識
“斯文俊秀、棱角分明的麵龐，兩道劍眉之下，一對黑白分明的眼睛，宛如兩泓深潭，即清澈明淨，又深不見底。”
就是這樣的一張臉從6歲自己初始起就像蒲草一般紮根在腦海裏，無論如何都無法揮之不去。
當年的這張臉，比起現在應該要更加的稚嫩一些，隻是那個當初年紀也僅有12歲的少年，他有一雙並不亞於現在的冷峻雙眸。
那雙如同深潭般的眼睛，在那個時候就已經讓人望去就覺得不寒而栗了，那種深潭般的感覺，讓人覺得一旦被這雙眼睛盯住，便沒有了可以生還的可能。
“婷婉，婷婉。”
“你是誰？”約莫6歲的婷婉公主問道。
“臣妾是您的母妃。”
“你騙人，我有母妃，我的母妃是昭儀娘娘。你不是我的母妃。”
“婷婉，我真是你的母妃。”
“姑姑，她是我的母妃麽？”
婷婉注視著眼前女子堅定的眸子已經對自己的生母有些懷疑。歪著小腦袋疑惑的詢問著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管事姑姑。
“回公主，她是的。”這位管事姑姑原本就是伺候貴人的，因為婷婉的出生特此恩準她伴隨在公主身邊所以才離開了貴人。
“可是，你既然是我的母妃，為何到現在才來見我？”
“這，這，這......”女子有些為難。
“公主，您要體諒貴人。”
“貴人？”
“是。”
“為何母妃隻是貴人？”
“也正是臣妾位份低微所以不能撫養公主長大成人......”
“婷婉，婷婉.....”遠處傳來曼妙如歌聲的般的聲音，但聽著聲音就會幻想擁有這美妙聲音的女子該是何等的妙人。
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上等的暗花細絲褶緞裙，耳垂上佩戴著同等的珍珠吊墜，色澤剛剛好映襯著那女子細白的肌膚。
“母妃，母妃”聽到喊聲，婷婉撇下一旁的姑姑以及這位自稱是自己母妃的貴人小主，歡愉的撲到那名女子懷裏。
撒嬌般的說道“母妃，我是您的女兒麽？”
“婷婉，你這說的是什麽話，你不是我的女兒是誰的女兒？”
“母妃，那個人說我是她的女兒。”婷婉用小
手指向不遠處那名女子所在的位置。
“度貴人”昭儀小聲念道。
“臣妾叩見昭儀娘娘，昭儀娘娘萬福金安。”
“起身吧。”昭儀不緊不慢的說道。
“聽婷婉說，度貴人是她的生母？”
“臣妾，臣妾.....”
“本宮不怪你，來，婷婉，這是你的生母。”
“母妃？”
“是的，本宮隻是養你的人，這個人才是十月懷胎生下你的生生母親。”
“母妃，您不要婷婉了麽？”
“傻孩子，母妃不會不要你，隻是她才是你的生母，明個我就稟奏皇上，以後由度貴人撫養你，你就搬去度貴人的寢宮天一園的憶絮樓住。”
“母妃，婷婉不要離開母妃，不要離開旖霞軒，我不要去憶絮樓住。”婷婉怒鬧著雙手，祈求的看著昭儀。
“來人，先把公主帶走。”婷婉身邊一直站著的管事姑姑拉著婷婉離開了昭儀與度貴人，向著萃錦園旖霞軒的方向走去。
“度貴人，對於今日之事，本宮想聽聽你的解釋。”
“請昭儀娘娘念在公主年幼，念在臣妾思女心切的份上饒了臣妾。”
“起身吧，再怎麽說你也是公主的生母，本宮不會為難你，況且本宮也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隻是當初是你向太後娘娘請求想要給公主一個好的未來所以將公主交給本宮撫養。”
“是臣妾的錯，望娘娘贖罪。”
“還請度貴人為公主的將來多多考慮。眼下皇後娘娘也將要誕下帝姬，皇上定會對這位年紀最小又是紫銷國唯一的嫡公主萬千寵愛及其一生，那些個旁的公主也許還不如那些個平民百姓家的女兒。
皇上的皇子較多，所以本就寵愛公主多些，可是你也應該明白自己的身份，是不可能再由進位的機會，所以不要想著能有朝一日撫養公主，能偶爾看到她，已經是你的福氣了。”
“是，昭儀娘娘教訓的是，臣妾知道了。”
婷婉回憶起自己兒時的那些事，好像自己從那時起變很少見到那個執意說她是自己生母的度貴人，10歲的時候聽昭儀母妃說度貴人因病離去，在兒時的那些剪影裏度貴人的樣子更是模糊不清。
其實也是從那個時候起開始明白宮裏的孩子該怎樣生存
。
以及之後見到那個12歲的少年，那是10歲那年剛剛從母妃那裏得知度貴人歸天的消息，趁著夜色偷偷跑到天一園的憶絮樓，想要去看看生母生活的地方，那也是自己第一次的踏足那塊土地。
天一園本就地處偏遠，憶絮樓也隻是天一園裏眾多宮妃居住的寢宮之一。
簡陋的布置，幾乎看不到任何的奢華擺設，麵積與空間上大大比不上周昭儀所居住的萃錦園的旖霞軒。
再加上在天一園居住的嬪妃並不多，所以格外顯得冷清。
“你是誰？”正當婷婉觀察這這座簡陋的宮殿時，突然聽到一個格外稚嫩的聲音。
“為什麽你不說話？”待自己看清後，才審視著眼前從黑暗角落裏走出來的約莫4歲的小女孩。
雖然年紀很小，麵容並沒有顯露出傾國傾城的樣子，可是她那雙眸子就像是有最純淨的雪花在裏麵一樣，讓人驚歎，讓人挪不開眼。
如雪的肌膚，身著一身淡綠幽紫紗裙，腳上穿白牡丹宮鞋。
婷婉猜想著這定然是自己還未曾謀麵過的柔雪公主，紫銷國唯一的嫡公主。
“你是柔雪公主麽？我是......”婷婉話還未說完，便看到不知從何處飛來一名男子，約莫12歲的樣子。
斯文俊秀、棱角分明的麵龐，兩道劍眉之下，一對黑白分明的眼睛，宛如兩泓深潭，即清澈明淨，又深不見底。
輕輕拱手。
“屬下見過婷婉公主。”
“你是？”
“屬下是奉皇後娘娘之命出來尋找柔雪公主。”
“無歡哥哥，她是誰？”柔雪見到來人拉著他青色的衣袖問道。
“她是您的二皇姐。”
“柔雪見過二皇姐。”聽聞柔雪開心的向婷婉說道，卻並未俯身，福拜。嫡公主是不必向庶出的公主，皇子叩拜的。
婷婉似乎並沒有聽到柔雪的聲音，隻是一直盯著無歡看去，久居深宮的婷婉幾乎並沒有見過皇子以外的男子，她看此人著裝便知此人定是皇後娘娘宮中的禁軍統領，夏無歡。
這是他們第一次的碰麵，是讓婷婉刻在心底裏的模樣，時隔多年，婷婉總會在深夜裏想起這樣的麵容。
如同今日，身處異國，在自己將要做出重大決定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