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反擊
陌舞一驚,脫衣服?
她身體猛地一抖,本來就慘白的臉色此時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連一向紅潤的雙唇也泛出青白色。
眾人都清楚地聽到了彩鶴的那句話,一時都三三兩兩地交頭接耳起來。
這彩鶴仙子雖一向以嚴苛峻厲著稱鏡仙山,可從未做過如此過分的舉動。此時她竟是想要這位女童子當眾脫衣服,這事……師尊會應允嗎?
這樣想著,眾人都紛紛扭頭朝主位上的伽藍看過去。
但見伽藍冷眸淺淺地掃過彩鶴與陌舞,眉皺了皺,“此事,你能確定嗎?”
伽藍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讓這女童子當眾脫衣服,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仙界一向不太看重男女之別,況且這童子還未成年,也不過是個小姑娘,在眾人麵前露上一露,也終究算不得什麽大事。
可是,她雖是童子,畢竟也是女童子……
若是彩鶴不能確定自己所說的話屬實,那麽這事,還是不要做得太過分了。
伽藍的意思眾人都聽得明白,彩鶴自然也明白,隻見她眸光往陌舞的身上冷冷一掠,心中篤定不已。
昨晚上她親眼見到陌舞脖子上有很多紅痕,況且她當時的臉色泛著潮紅,明顯是情動後的樣子,若說她隻有脖子上有吻痕身上卻沒有,彩鶴是打死不會信的。
“師尊,我很確定她昨晚的確是在跟男人偷情!”
彩鶴的話擲地有聲,眾人聞言,都暗暗抽了口冷氣。看來這次彩鶴仙子是要來真的了,隻是可憐了那個小童子,要被眾人當麵檢驗她是否與男人廝混。
陌舞的臉色已經白到不能再白,她渾身都發著顫,隻覺耳中嗡嗡響著的都是眾人交頭接耳的議論聲,他們探究鄙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冰冷的刀鋒一樣狠狠刮著她的皮肉。
她雖一貫沒臉沒皮沒心沒肺,卻不是全無羞恥之心的。之前在青桑與蓮華麵前**身體,那都是有特殊原因的,再說那時她隻是單對他們一人**,而此刻,卻是眾目睽睽之下,這麽多人看著,這分明就是侮辱。
陌舞害怕極了,不自覺地便要去尋找蓮華的身影,等終於在主位之側看到那抹籠著淡藍靈光的白色身影時,她心中狠狠一沉。
蓮華悠然地坐在座位上,神情一派清和,似是絲毫沒有注意到她此刻的險境。
他甚至都沒有抬起頭來看她一眼。
這分明就是……要看著她被人當眾扒衣的節奏?
陌舞心內一片死灰,哀哀地想著,好一朵死花,好歹他們倆也是一同出無憂山,彼此親過嘴啃過胸,又一起進鏡仙山的關係了,此刻她麵臨如此困境,他怎麽可以無動於衷?
“蓮華”,伽藍扭頭輕望了身側的人一眼,淡聲詢問:“你說此事,要怎麽辦?”
伽藍冰藍眸光緊緊盯著麵前的深黑眸子,誠心誠意地詢問。
經過昨晚之事後,伽藍已經知道了蓮華與這陌舞的關係不一般。至於究竟是怎麽不一般,他並不知道,也並不想知道。
剛才他忽然來忘月居找他閑談,伽藍心中就頗有些訝異。因為那時太陽已經下山,若要找老友敘舊,哪有人天黑了才來的?
不過此時見到了陌舞,伽藍這才明白了,原來接下來竟還會有這麽一出。
顯然這位三界公子是為了那陌小舞而來的,可此時他又不說話,他究竟是什麽意思?
蓮華見伽藍詢問他的意見,便將頭略抬了抬,微微想了下,道:“既然彩鶴仙子這麽肯定這童子與男人有染,那就讓她脫吧。”
讓她脫?!
陌舞的心一下子墜到了穀底,這人要不要這麽不要臉!
分明上一刻他還在樹林中很是親昵地戲弄了自己,可是下一刻,他卻要她在眾人麵前脫衣服?
陌舞還未來得及在心中將蓮華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個遍,就隻聽伽藍冷淡的聲音響起:“既然公子都這麽說了,讓就讓這童子脫衣檢驗一番吧。”
陌舞渾身一僵,下意識便要往門口逃去,可她剛一動,便被彩鶴給拽了回來。
“還想逃?”
彩鶴簡直一臉的得意之色,她唇角挑著愉悅的笑,衝陌舞狠聲道:“我現在就讓師尊公子及諸位仙友們看看,你陌小舞究竟是個什麽德行!”
她說著,拽上陌舞的衣領就要狠狠扒下。
陌舞掙脫不得,急得眼前直發黑,隻覺得自己一世英名就要毀於一旦了。
因為,她身上絕壁有吻痕啊!
昨晚上蓮華啃了哪些地方又啃得多麽用力,她太清楚不過了。他幾乎將她全身都啃了一遍,有些地方甚至還咬出了血……
這狗花!
感到彩鶴冰涼的手已經探上了自己的衣領,陌舞將眼睛狠狠一閉,不能麵對自己此時的屈辱與悲催。
彩鶴的指甲惡意刮過陌舞纖白的頸項,眼看就要將她的衣領扯開,卻,一個聲音在此時不疾不徐地響了起來。
“慢著。”
彩鶴一驚,頓住手上的動作,扭頭看向說話之人。
眾人也被這突然而出的聲音弄得莫名其妙,紛紛扭頭往主位之側看去。
陌舞心一跳,緩
緩睜開眼睛,又悲傷又氣憤又困惑地看著蓮華。
“公子,你不會是……要反悔吧?”
彩鶴麵色狠狠凝著,如果蓮華此時執意要放陌舞一馬,那她該怎麽辦?
還好彩鶴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蓮華下一刻便在座位上慵然起身,淡然的目光在廳中眾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彩鶴身上,閑閑地道:“這孽童昨日是我帶進鏡仙山的,如今她犯了錯,也應當由我來出手,就不必麻煩彩鶴仙子了吧。”
他說著也不管伽藍應允與否,抬腳便朝陌舞走過去。
“公子你的身份這麽尊貴,隻怕……”
彩鶴一時被蓮華的話驚到了,望著他朝自己和陌舞走過來,她想要出聲阻止,隻是她的話還未完,蓮華便已走至身前。
伸手便將陌舞從她手中撈了過去。
彩鶴手中沒了陌舞,頓覺一陣失落,可下一瞬她便又自我安慰起來。這大庭廣眾之下,想來蓮華也不可能做什麽小動作,即便他現在有心要護著陌舞,可等他看了她身上那些下流的吻痕之後,他便定然不會再與她親近了。
這樣想著,她便退開一步,含笑篤定地望著蓮華懷中的陌舞。
陌舞剛才眼前一直發黑,此時驟然從彩鶴手中到了蓮華懷中,她隻覺自己眼前黑得更厲害了。
這死花究竟還要不要臉了?她身上的吻痕明明都是他啃的,此刻他竟然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用他的傑作來證明她的下作?!
盡管全身無力,陌舞也將自己的小拳頭捏了一捏。她心中已經做了決定,如果蓮華真的將她的衣服扒了,那麽她就一定要向眾人揭發這禽獸的真麵目!
蓮華將已經幾近癱軟的陌舞摟在懷中,目光望向伽藍,挑了挑眉。
“伽藍,由我動手,可以嗎?”
伽藍容色仍是一貫的清冷,可心中,卻是輕哼了一聲。
這蓮華,裝得還挺像。他此刻都已經過去將人搶在懷中了,倒來問上他了?
他若說不可以,他還能再將人交給彩鶴自己退回來不成?
望著蓮華那張溫潤詢問的麵孔,伽藍倒也挺想知道他究竟要搞什麽,於是便點了點頭。
“乖,閉上眼。”
陌舞正全心全意地在心中咒罵蓮華的八輩祖宗,忽地聽到他用術法在自己耳邊輕道了這一句。
這死花什麽意思?
於是她下意識地便把眼睛瞪得如雞蛋般大……
蓮華心中輕歎一聲,一手去蓋她的眼睛,一手翻飛如電,以迅疾無比的速度將她的荷葉裙自肩頭扯下了些,陌舞藕白的雙臂被他撈出,他伸手移到她大腿處,將裙裾“嘩”地一掀,她玉白的雙腿也暴露了出來。
裙裾恰到好處地覆在她臀下,此時她雙臂雙腿已經露出,蓮華將她身子按在自己懷中,又將她落至肩頭的上衣向下狠狠一扯,她整個纖巧的背部便**了出來。
他一手仍蓋著她的眼睛,一手卻壓在她腰間,抱著她的身子在眾人麵前旋轉了一圈。
他就是要讓他們都看得清楚些,看看她身上究竟有沒有吻痕。
陌舞雙眼被覆上,沒辦法看到此時眾人的表情。她的頭抵在蓮華胸前,整個身體都偎著他,雙臂雙腿及後背傳來陣陣涼意,不過還好她可以有一個溫暖的懷抱來依偎。
這樣對她來說,便是足夠了。
雖然馬上她就會因為身上的吻痕而被問罪,可至少在這屈辱慘痛的一刻,她有這朵死花可以抱著,可以將頭埋在他懷中,可以如鑽進沙土中的鴕鳥般不用去直麵那些人鄙夷不屑的目光。
陌舞幾乎算得上是**了,此刻呈現在眾人眼中的,是她纖白無暇的背與嫩藕般的四肢,由於她被蓮華緊抱著,他們沒能看到她的胸前,可這已經不是重點了。
如果與男人歡好,不可能四肢與背部都不留一點痕跡。
所以說,此局,彩鶴算是慘敗了。
蓮華抱著陌舞旋轉一圈重又落回原地,他翩飛的白色衣角宛若翩翩飛蝶,在落地的一瞬,輕輕將陌舞的身體裹了。
眉頭微蹙,他在自己的白袍之下為陌舞拉好衣裙,心中不悅,這些人看得也夠多了。
而彩鶴,早就在陌舞潔白雙臂露出的一瞬,就僵在了原地。
這怎麽可能?!
昨晚上她明明看得清清楚楚,陌舞脖子上的吻痕是那麽的明顯,甚至在她的鎖骨下都微微透出被咬噬的痕跡,可是現在,竟什麽都沒有了?
蓮華根本不可能在剛才為她脫衣的一瞬將那些吻痕去掉,因為這麽多仙友看著,他不可能毫無痕跡地做這種事。那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彩鶴”,伽藍冰涼的嗓音此時響了起來,可以明顯聽出其中隱著薄怒,“你要不要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彩鶴麵色一白,額頭滿是薄汗。隻見她上前一步,衝伽藍急急辯解道:“師尊,不是你們看到的那個樣子,昨晚上她脖子上的確是有很多吻痕的!”
她這話一出,眾位仙師都略帶不滿地小聲議論了起來。
剛才是她將眾人著急起來說這童子與男人有染,也是她說得證據就在她的脖子上,可他們看了脖子,
什麽都沒有。
於是她便要求脫衣服,師尊允了,公子允了,並且公子還頗為大義滅親地親自動手,可結果呢?
彩鶴這是在欺瞞冤枉啊。
在眾人紛紛的議論聲中,陌舞覺得她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
難道說,她的身上,沒有吻痕?
怎麽可能?!
明明昨天晚上脫衣服睡覺時還有的,明明今天早上穿衣服起床時還有的,明明下午時看天看雲時還有的,明明在來忘月居的路上時還有的!
而現在,怎麽可能會沒有?
陌舞深深地鬱悶了,垂下頭去開始極力糾結起這個問題來。
此時的蓮華仍站在她身側伸臂扶著她,隻聽她心中一下子湧出了好多個稀奇古怪的想法。
比如,陌舞都是這樣想的。
她身上的吻痕在來往忘月居的路上一下子都消失無蹤了,這是因為什麽呢?難道說她是什麽幾百萬年才出現一個的超級有天賦的童子?體質異於常人,所以說吻痕便可以隨意消失?
或者是連老天爺都知道她陌小舞是被冤枉的,明明都沒有跟男人偷情,隻是跟男人互啃了一番,便要被帶到伽藍這裏當眾被人扒衣服,因為太過可憐了,所以便故意讓她的吻痕一下子消失了?
總之不管是什麽原因,她的吻痕怎麽能一下子消失了呢?
陌舞的這些想法聽在蓮華的耳中,他不由微微一笑。
彩鶴卻是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師尊!”
她仍是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結果,隻見她的眸光在陌舞身上掃過,執拗地向伽藍建議道:“她的四肢與背上沒有,不代表前麵也沒有,懇請師尊能讓我上前看個究竟!”
她這話一出,大廳中眾人又是吃了一驚。
都已經到了這時候了,怎麽這個彩鶴仙子還是不肯死心?剛才陌舞的身體都已經**到了那種程度,若是有什麽,早就該看出來了。她到了此時仍是緊咬著那小童子不放,究竟是跟她有什麽仇恨?
“夠了。”
蓮華冰藍眸光不悅地看了看彩鶴,心中暗忖,這彩鶴仙子一直以來都挺聰明的,怎麽偏偏在這事上,就這麽糊塗了呢?
難道她到此時還看不出來,那個小童子,她是動不得的?
至少有蓮華在,她就動不得那個陌小舞。
蓮華的舉動雖不明顯,可細細一想,他竟是每一步都護著那個陌舞。從昨晚上起他就發現了兩人關係不正常,隻是沒想到的是,他們的關係已經不正常到了這種地步。
如今有蓮華護著,彩鶴想要將陌舞踩在腳下,是不可能了。
所以此刻這場鬧劇,也該收尾了。
隻見伽藍冷淡的眸色涼涼望著彩鶴,不悅道:“彩鶴,你口口聲聲說陌舞與男人廝混,如今卻是這種結果,你準備怎麽跟鏡仙山眾仙師們交代?”
“師尊,我……”
彩鶴頓了頓,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伽藍麵容沉了沉,冷聲道:“我知道這個昨日進山童子陌舞資質平平,可你也不能因此就輕視了她。凡是能來鏡仙山修煉的,都不會太差。今日之事,你做得的確是過了。你若是誠心悔改的,我便隻罰你在思過崖麵壁三月,如何?”
伽藍這樣說,分明就是在有意要包庇彩鶴了。
因為今日這事實在是鬧得不像話,彩鶴身為鏡仙山的師公,說話做事理應要負起責任,可是今天她卻含血噴人一個小小的童子,所說的罪過還是那般的大,並且還將她當眾扒了衣服,這事情,隻怕可以載入鏡仙山的史冊了。
而師尊,竟就隻是輕輕淺淺的思過崖悔過三月,便結束了?
這罪過,未免也太輕了些。
彩鶴聽到伽藍的話,心中雖不甘,可眼前的情況如此,她也是再無辦法,於是便俯身向伽藍低聲道:“彩鶴願意去思過崖悔過。”
伽藍輕輕點頭,眸中閃過一絲讚許。還算她不是太笨,知道自己是在幫她。要知道蓮華那個小子也很難纏的,若是他計較,她未必就能全身而退。
話說伽藍料想的果然不錯,蓮華這小子的確是很難纏。
因為彩鶴剛剛說完願意去思過崖悔過,蓮華清幽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這就完了?”
此時的大廳中很是清寂,所以蓮華這淺淺的一句問詢,聽來尤為清晰。
眾人聞言,都詫異地望向他。
彩鶴身形一僵,公子這是,什麽意思?
伽藍眸中閃過絲無奈,為了一個小小童子,這小子竟如此認真?
是的,蓮華很認真。
因為本來,他就不覺得將陌舞當眾扒衣是個玩笑。
隻見他沉黑的眸望向彩鶴,聲音雖輕淡,卻帶著隱隱的威懾,“鏡仙山的仙師如此冤枉自己的徒兒,鬧到如今這個地步,卻隻是麵壁思過怎麽簡單?”
“你想怎麽樣?”
伽藍見蓮華果真不肯放過彩鶴,便無奈問了句。
“簡單,她是怎麽對待自己徒兒的,如今在她身上重來一遍即可。”
話音一落,舉座皆驚。
公子竟然,想要看彩鶴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