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感興趣的東西
將近午夜，慕容子墨處理了公事，回首看肖涵：“本王寢居裏的東西都換過了嗎？”
“按照爺的吩咐，凡是王妃娘娘碰過的東西都已經換了！爺可以放心去休息！”
慕容子墨黑了臉：“她不是王妃娘娘！”
肖涵低頭，應了聲是，又抬首看他，猶豫半響，道：“爺，難道王……屬下是說舒姑娘，她以後真的不會回王府了嗎？”
“她還有臉回來嗎？”慕容子墨不答反問，臉上是冷冷的表情。
說完，他不再理會肖涵，徑直走向西花園。
肖涵跟在後麵，一路無語，快到西花園時，他忽然低聲道：“王爺變了！”
慕容子墨一怔，停下腳步，扭頭看他：“這世上誰不會改變？”
“可王爺以前不是這樣的！今天明明陛下就是在羞辱王爺和……舒姑娘，枉顧倫常！王爺如果拒絕，陛下不能強來！可王爺卻……”
“本王卻同意了？”慕容子墨臉沉如水，又反問道：“不同意？難道你要本王為了一個千人枕、萬人騎的女奴而得罪陛下嗎？”
“那臉麵呢？身為男人，即便不喜歡自己的妻子，怎麽可以看著她被人糟蹋？”
“臉麵？肖涵，你跟在本王身邊那麽久，還看不開嗎？臉麵有時候一文不值！若要成事，就必須忍人所不能忍！本王以前就是太在乎臉麵二字，才會被架空了手裏的權力！”
聞言，肖涵不再說話，可他卻提不起精神來，感覺心口就像被千斤的大石壓住了一般。這一整天，他都是恍惚的，一個不留神，舒悅凝的燦爛的笑容就會浮現在他麵前！
想得正出神，猛然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好巧，王爺也是剛從外麵回來嗎？奴家也是呢！”
肖涵猛抬首，進到視線裏的就是他腦海裏浮現的那張笑臉，一時激動，道：“王妃，你回來了？”問完，他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小心斜睨慕容子墨。
慕容子墨的臉更沉了，眼睛好似寒潭，盯著舒悅凝看，看她臉上還沒有來得及退去的潮紅，看她額頭上一層淡淡的薄汗，看她身上華麗卻陌生的衣裙，還有她那不知道什麽敞開的衣襟下露出的精致鎖骨！
他的臉色發青，與夜幕融為一體，淡淡道：“你竟有臉回來！”
舒悅凝嘻嘻笑，嘴角快要咧到了耳根：“向王爺學習，沒臉也得給自己補一張臉！”
“你！”
“這才叫夫妻！你不要臉將我給別人，我自然也不要臉
跑回來！難道王爺還指望我學那些貞潔烈女，因為丟了名節而上吊自殺不成？切……王爺可別忘記了我的老本行！”
慕容子墨胸口劇烈起伏，被她氣得夠嗆，半響，方才咬牙切齒道：“好，很好！那你以後，就好好侍候陛下！”
“噗嗤……”一聲男子的笑傳來。
慕容子墨與肖涵循聲望去，這才發現站在不遠處的桑寧遠！
他們兩人都是學過武藝的人，竟沒有注意到他！
慕容子墨主仆皆是一驚，不等他們開口詢問，桑寧遠便慢悠悠的走過來，走到了舒悅凝旁邊，舉手，為她捋了捋額前頑皮的亂發：“你看，小爺就說要送你進來，你偏不要，被誤會了吧！”
慕容子墨盡量忽視眼前刺目的畫麵，道：“世子所謂的誤會是指什麽？”
“悅凝她根本沒有侍奉小爺的皇叔！”
桑寧遠話落，肖涵比慕容子墨激動，搶先道：“一定是世子爺救了王、救了舒姑娘！”
慕容子墨淡淡看了肖涵一眼，露出一抹笑容，平靜的對桑寧遠致謝：“如此，那本王得謝謝世子出手相助了！”
“嗬嗬……”桑寧遠神秘一笑：“不用謝小爺！雖說小爺阻止了皇叔，可成王的這頂綠帽子依舊存在的！隻是，給你戴帽子的人從小爺的皇叔換成了小爺而已！”
慕容子墨的臉一僵，雙拳握緊：“世子這話什麽意思？”
“意思很簡單！小爺看上悅凝，所以從皇叔那裏將她要走了！以後，她白天歸小爺，晚上才能回你的王府，這事，皇叔是同意了的，想必明早就會傳口諭給你！你同不同意就那麽回事！不過，想來你是會同意的，比起皇叔來，小爺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親自給了你一頂綠帽子你也輸得不冤枉不是？”
慕容子墨的臉變得比剛才還難看，冷冷掃向舒悅凝，那眼神好似無聲的在向她訴說兩個字——賤人！
舒悅凝已經被桑寧遠的一番說辭弄得囧囧的，慕容子墨那富有殺傷力的目光也被她給忽略了。她扭頭，看向桑寧遠，以眼神向他詢問為什麽要特意跑來刺激慕容子墨。
桑寧遠回視她，笑道：“怎麽這麽看著小爺？舍不得離開小爺？是不是小爺的功夫太好，讓你領略一次就忘不了？”說著，桑寧遠指了指她的雙腿：“可別太貪心哦，一個下午就讓你雙腿打顫了，要是晚上也跟著小爺，你會吃不消的，說不準，三天下不了床！”
舒悅凝無聲的看向自己確實在打顫的雙腿，無聲的將視線
移開，不能反駁他，幹脆裝作死人。
慕容子墨的臉，已經難看得不能再難看，渾身散發著冷氣：“聽聞世子素來喜潔，今日方知傳言有誤！”
桑寧遠還是笑，搖搖頭：“這個成王就有所不知了！無論什麽習慣，都是可以改變的！唯一無法改變的就是心之所好！小爺最喜歡舒悅凝，自然要將她留在身邊，至於她過往如何，小爺不在乎！”
慕容子墨怒：“可她是本王的王妃！”吼完，他又意識到自己怒氣莫名其妙，早上能在皇上那裏忍下這口氣，現下又怎麽不忍了呢？
“嗬嗬，原來你還記得她是你的王妃！”桑寧遠淡淡到。
眼看著慕容子墨要炸毛，舒悅凝忙扯了扯桑寧遠的衣袖。
桑寧遠察覺了，卻裝作不知，又道：“成王，今天小爺來，其實是為了告訴你，早晚有一天，小爺會將悅凝接到我襄陽王府！現下，時機不成熟，隻能讓她暫居你的王府！你切莫慢待她，但也不要將她當成妻子看，就當做……就當做貴客吧！”
他的話說得極為認真，眼中甚至帶上了那麽點情意，聽得舒悅凝都是一愣一愣的。
她不禁開始打量他，他先前那番話的用意她知道，無非是諷刺慕容子墨！他生性乖戾，喜歡做一點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這些她理解。
可她不理解，他為何要表現得對她深情一片，怎麽想，他的表現都好似在幫助她。有了他做靠山，以後成王府的人還會為難她嗎？
慕容子墨聞言，僵著身體道：“既然世子開了口，本王自然成人之美！”話落，他拂袖離去，再次將他的西花園留給了舒悅凝。
等慕容子墨走遠了，舒悅凝方才道：“你剛才，是在幫我嗎？”
桑寧遠挑眉：“當然！他早上可以將你送給皇叔，晚上就可以放任王府的下人欺負你，小爺要是不這麽說，你以後還有好日子過？”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要幫我！”
“噗嗤……”桑寧遠又笑了：“因為，好久沒有讓小爺感興趣的東西了！你算是一個！”
舒悅凝臉一黑，心裏那點點感動頓時煙消雲散，原來她在他眼裏是個東西！
桑寧遠看了她一眼：“別發呆了，趕緊回去休息！今天才站了半個時辰馬步你的雙腿就打顫，明天可是要練一天！”說著，他一頓，又道：“還有，你記著，明天天亮，小爺來接你！按照今天的規矩，你跑步，小爺坐馬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