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險境3
舒悅凝自認力氣不小,可比起這幾個看似柔弱的宮人來說,她完全使不上力氣,胳膊被她們抓得死死,無聲的撲騰幾下便被帶到了皇帝麵前。
“咯咯咯……”皇帝還沒有開口,被他枕著胸脯的女子反倒先笑了出來,嬌嗔道:“陛下看,我可沒有說錯,她的胸真的隻有碗口那麽大小,嘖嘖,小得可憐!”
皇帝嫌惡的掃了一下輕薄紗裙下清晰可見的挺翹小圓胸:“確實太小!”
“那陛下還想看她跳舞嗎?”女子又問到。
這是平身第一次,舒悅凝由衷感覺蒼天沒有賜予她一個大胸,她多麽希望昏君繼續嫌惡她,最好嫌惡的讓人將她踢出宮門。
可惜,昏君在她倉惶注視下,十分淡定的回答:“雖然胸小了些,可她身體異常柔軟!合歡寶典上麵的幾個姿勢,你們都擺不出來,不過她應該可以!”
一聽名字,傻子都知道合歡寶典是什麽東西了,舒悅凝當然不會以為他隻是單純的讓她擺幾個跳舞姿勢。這個昏君,果然是想奸/淫臣妻,破壞倫常!
不管她目光如何凶狠,昏君都視而不見,揮揮手,讓宮人將她放開,淡淡吩咐道:“奏樂,朕要觀賞舞蹈!”
舒悅凝僵硬的站著,不願意聽從命令。一把匕首無聲的架上了她的脖頸,她循著匕首望去,原來是負責押解她的宮人。
皇帝陰沉著臉看著她:“如果不跳,那就死!二者,你可以選擇一樣!”
現下這個場景,她縱使想魚死網破也辦不到。若死,死得毫無意義!
她一笑,罷了罷了,這就是個劫難,若這昏君真迷上了她,她就做一個亡國的妲己,勢必讓這昏君,讓這天下負她的人都跟著一起陪葬才是!若昏君不迷她,她也要在他意亂情迷時找機會殺了他!
樂聲再起,她舉高雙臂,開始舞動。因為有了勾搭狗皇帝的心思,她舞得格外認真,無論是下腰還是劈腿,都做到了極限。既然他喜歡看她柔軟的身體,她就讓他看個夠!
當她沉下身子叉出一字腿時,她看到色眯眯的皇帝不由自主爬了過來,似乎要伸手摸她的腰,她忙不著痕跡的往後退。
她這一退,皇帝性質似乎更大,哈哈笑了起來,無奈的指指她,好似她在與他玩鬧一般,繼續向她追了過去。
如此反複了幾次,皇帝有些累了,也發了狠,在她轉身之際猛地撲上去,如願以償撲到了她。
迫不及待的,他立刻將手按向她的臀,臀部的彈性似乎刺激了他,這廝竟然無視在場的一幹人,挪出一隻手就要解開他的褲頭……
“皇叔!”一聲親昵的呼喚打破了寢殿裏曖昧的氣氛。
舒悅凝倏忽扭頭望去,隻見高傲的桑小爺手裏捧著一個盒子走了進來,而他的小廝依舊跟在後麵,低頭不敢看她。
皇帝似乎真的很疼愛桑寧遠這個子侄,聽到他的聲音立刻鬆開了舒悅凝,退回原位,也喝斥開了躺在軟毯上的女人們,衣衫不整的女人們立刻手忙腳亂的穿衣服。
皇帝已經恢複了鎮定,擺出一副尊長的慈愛模樣,尷尬的咳嗽一聲:“遠兒來了呀?快,快坐下!”
桑寧遠好似沒有看到方才皇帝抱著舒悅凝上下其手的那一幕,淡定的坐在了宮人搬出的椅子上麵,連禮都沒有行,很自然的將手裏盒子打開:“皇叔,聽說皇叔近來腰痛又犯了,侄兒特意打聽了一下,得知郊外的山上有白虎,這白虎皮是百裏挑一的暖腰之物,昨夜便去尋了白虎。運氣不錯,侄兒將它打死了,剝下了皮!本來打算給皇叔做個護腰,可轉念一想,這麽大張虎皮不止能做個護腰,或許皇叔還能做其他衣服,索性全部給皇叔送來。皇叔看看是否喜歡!”
他話落,立刻有宮人上前將他手裏放著虎皮的盒子接過去遞到了皇帝麵前。
皇
帝看著雪白光滑的老虎皮毛,頓時笑開了眼:“好!好!遠兒有心了,朕很喜歡,很喜歡!”
舒悅凝看向老虎皮,這分明就是她和桑瀟風殺死的老虎,倒變成他桑寧遠一人的功勞了!
想著他為了這張老虎皮而將她倒掛在樹枝上做誘餌,舒悅凝就心生怨恨,這一家子,真沒有一個好東西!小的裝豬吃象,不拿人命當人命,大的更是為老不尊,好色且殘忍!
皇帝暫時忘記了舒悅凝,小心撫摸著虎皮連連讚歎,好一會,他將目光投向了桑寧遠,這才發現,桑寧遠眼部有一圈黑黑的眼圈,似乎很疲憊,臉上還有稍許的傷痕。
皇帝不由驚道:“遠兒,你這是、這是為朕抓老虎受了傷嗎?”
說完,皇帝將虎皮放到一旁,起身走向桑寧遠,想要查看他的傷勢。
桑寧遠憨憨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眼睛明亮得似天上的星星,這副模樣別提有多可愛老實了,無所謂的答:“皇叔放心,不過是點小傷而已!那老虎笨著呢,侄兒沒有費什麽力氣就把它打趴下了!”
皇帝似乎不相信他的話:“當真?”
“當真!”
桑寧遠答得很幹脆,可他身後站著的小廝卻出聲拆了他的台:“陛下不要相信世子爺的話,世子爺為了這張虎皮差點連命都丟了!”
皇帝一驚,看向桑寧遠的小廝:“桑遊,你說什麽?”
桑寧遠不悅:“皇叔不要聽他瞎說,侄兒好著呢!”
那名喚桑遊的小廝癟了癟嘴:“陛下,我家世子爺不讓小的告訴陛下,可小的為了世子爺好,一定要把真相說出來!”
眼見著桑寧遠要阻止桑遊,皇帝惡狠狠的瞪了他一下,對桑遊道:“你說!”
桑遊有了撐腰的,大著膽子道:“那白虎不似一般的黃虎,那白虎體型更加壯碩,更加凶猛,即便世子爺身懷絕技也吃了虧!老虎確實是被殺了,可世子爺也受了傷,他的腿被老虎從背上摔下來,刺入了樹枝,方才在外麵走路還一瘸一拐的,他隻是不願意陛下擔心,這才在陛下麵前裝作無事!還有,還有他和老虎打鬥時還傷了腦袋,取回老虎皮後就昏迷不醒。直到半個時辰前才醒來,可他一醒來還不肯臥床休息,急匆匆就要來見陛下!陛下可要管管世子爺,切莫讓那個他不要如此任性,打虎哪能隻身前往呢?”
舒悅凝在旁邊聽著桑遊說,心裏驚歎不已,看看這對主仆,真是唱作俱佳,一個表現得孝順至極且天真憨厚,一個表現得忠心耿耿,將皇帝這個昏庸的家夥唬得是滿心滿眼的感動。
隻見皇帝拉住了桑寧遠的手:“遠兒,快脫開褲子讓我看看,你傷得怎麽樣呢?”看看,這位感動得連‘朕’都不用了!
桑寧遠別扭的回答:“皇叔不要聽他胡說……”
“你讓皇叔看看,皇叔自然知道他是不是胡說!”
桑寧遠更加別扭了:“皇叔,侄兒已經不是小時候能讓皇叔脫褲子打屁股了!侄兒大了!”
一句侄兒大了,逗得皇帝哈哈笑了起來,隻見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是皇叔糊塗了,遠兒大了,遠兒也懂得害羞了!好,不看,不看!來人呀,去將朕的雪蓮膏取來!”
皇帝吩咐完,又看向桑寧遠:“雪蓮膏治外傷效果最好,你回去一定要用!”
桑寧遠高高興興的謝了恩。
皇帝又道:“你冒著生命危險為皇叔取了虎皮,你說,想要皇叔怎麽賞你?”
桑寧遠眼珠子一轉,露出孩子般的喜悅,期盼道:“皇叔,侄兒要什麽都可以嗎?”
“當然可以!這天下,但凡有的東西,隻要你開口,皇叔就可以拿給你!”
“那……”他把聲音拖得長長的,倏忽抬手,指向了舒悅凝:“那皇叔將她賞給侄兒好不好?”
皇帝一愣:“你要她?”
“嗯,侄兒要她!方才侄兒在門口看著她跳舞跳得極好,沒有人比她還好,侄兒想要帶她回去,日日看她跳舞!”
“日日看她跳舞?”皇帝遲疑了。
“皇叔舍不得嗎?”
“這……”
桑寧遠嘟起嘴,失望道:“既然皇叔舍不得那就算了,皇叔隻當侄兒沒有提過吧!至於其他的東西,侄兒也不缺什麽!皇叔那麽疼愛侄兒,侄兒要什麽都有!”
桑寧遠以退為進的話果然起了作用,皇帝聽完,立刻不忍心讓他失望了,歎一口氣:“不過是個女人而已,你就算是要朕的後宮三千朕也給你!隻是,這個女人,她不屬於朕!”
“那她屬於誰?”
“她是慕容子墨的妻子!”
“呀!”桑寧遠裝得很是驚訝的樣子:“慕容子墨竟然娶妻了?”
“是呀,昨天娶的!”
“皇叔不會是騙侄兒吧?既然她是慕容子墨的妻子,怎麽會在皇叔的後宮裏?”
皇帝一噎:“這……這……是向夫人聽說她跳舞很好,特意傳她進宮。朕也就順麵看看,順麵看看!”
舒悅凝一聽,這下相信皇帝是真心疼愛桑寧遠了,隻有真心疼愛一個人才不願意對方看到自己齷蹉的一麵。
皇帝話落,方才被他枕著胸脯的女人立刻道:“是呀,是呀,世子爺有所不知,我偶然見過王妃跳舞,很是仰慕!所以特意央求陛下將王妃召進宮,想向她討教討教!”
桑寧遠依舊很傻很天真的模樣,點點頭:“既然她不屬於皇叔,那皇叔確實不能把她給侄兒,但皇叔能準侄兒將她帶到府裏去看她跳舞嗎?”
皇帝不舍的看了舒悅凝一眼,點點頭:“你若喜歡自然可以!不過,她終歸是慕容子墨的妻子,到了晚上還是將她送回王府!”
“侄兒若想日日看她跳舞呢?”
“朕倒是可以給慕容子墨一份密旨,讓他白天將她送到你那裏,晚上接回去就是了!”
桑寧遠一聽,歡歡喜喜的站起身,跑向舒悅凝,隻是那隻受傷的腿走起路來十分別扭,饒是他再強忍也還是一瘸一拐的,看得皇帝好生心疼。
桑寧遠在皇帝的注視下牽住了舒悅凝的手,道:“我喜歡你,你跟我回府為我跳舞好不好?”
經過短暫的衝擊,舒悅凝已經適應了桑寧遠扮演純真的角色,當即點頭:“好!”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桑寧遠迫不及待的向皇帝告辭,興衝衝的拉著她往外走。
等他們走遠了,向夫人道:“陛下就這樣放她走了?”
皇帝惡狠狠瞪了向夫人一眼,不說話。
向夫人卻軟著身體依偎向皇帝:“陛下不要生氣,陛下若是喜歡她,以後再找機會就是……”
“閉嘴!”皇帝似乎很憤怒,咬牙切齒道:“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提,你也不要再去招惹她!你沒有看到方才遠兒有多喜歡她嗎?”說著,他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若不是你鼓動朕,朕今天怎麽會傳她跳舞?險些被遠兒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你安的什麽心?”
“陛下、陛下我隻是想討陛下歡心……”
“你當朕什麽都不知道?你愛慕慕容子墨,嫉妒舒悅凝能嫁給他,所以挑唆朕給自己解恨!”
“陛、陛下……”向夫人慌了,慌得語無倫次。
“你這個賤人!朕睜隻眼閉隻眼,你真當朕是傻子?你給朕聽好了,看在你床上功夫了得的份上,隻要你安分些,朕還錦衣玉食的供著你!不然,朕就將你賞給卞戶!”
“我不敢了,不敢了!”
“不敢最好!遠兒從未向朕主動要過什麽,這是他第一次求朕,朕既然答應了就不能讓他失望,你若想活命,就自己掂量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