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醫院

剛開始，陳浩天真的想不管她的死活往樓下走。他不想承認自己在逃避，但每次看到楚琳閉目的樣子，他總有種千斤石頭壓在心頭的感覺。

到了樓下，他實在不忍。於是，又踱步回來。

當他將楚琳抱起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臉色蒼白，嘴唇發紫。他完全沒預料到，她竟然病到這種程度，心裏不由得吃了一驚。

樓梯的道口很窄，浩天將楚琳橫抱於懷中，右手箍著她的小手袋，小心不讓她的頭和腳碰到牆壁。楚琳腳上套著的藍色毛拖鞋掉了一隻在地上，浩天也不顧不著這麽多了，急急忙地抱她往樓下跑。

今天是他親自開的車，司機不在。他艱難地開了車門，將楚琳放置在副駕上，迅速幫她係好安全帶。然後自己跑回主駕上，鎖上車門轉動鑰匙，踩緊油門，將車子開了出去。

一路上，楚琳的臉色蒼白如紙，浩天望著路麵又時不時擔憂地回頭看她。早上的城市交通很不好，浩天不得不冒險闖了兩次紅燈，超了三次車。

浩天從倒後鏡裏留意到，一輛麵包車一直緊跟在自己的後麵。

車子來到醫院，他抱著楚琳衝進大堂喊著護士和醫生。

楚琳迅速被放在滾動的醫床上，進了急救室。浩天站在門外，心急如燎。他在急診室外來回踱步，開始埋怨自己當時的猶豫不決。

“哢嚓”，緊接著又是另一下的“哢嚓”聲，一個男人躲在角落按著手中相機的快門。想到自己竟然得到了獨家報道，那男人興奮不已。

不久，護士從急救室出來，問浩天是不是病人的家屬。浩天應了一聲，護士遞給他一張手術同意書，繳費單和住院申請表。住院申請需要楚琳的身份證，浩天隻好又跑回車上找她的手袋。

他胡亂地搜刮她的袋子，找出了一個狹長的紅色漆麵錢包。她的電話在袋裏響個不停，浩天看了看來電顯示，是個沒有存儲的號碼，於是替她接聽了電話。

“喂”，他用頭和肩膀夾著手機，還在尋找錢包裏的身份證。

“三八，四十萬準備好了沒有？”電話那頭是把很粗野的男聲。

浩天聽得一頭霧水，問：“請問你找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小聲的一句：“你有沒有給錯電話？”像是在問周邊的人。

“嘟——”的一聲，電話被切斷了。

浩天覺得莫名奇妙，放下了電話。楚琳的身份證就夾在錢包的證件格裏，他將證件抽出，拿出手袋關上車門。

手袋裏的電話又響了，浩天拿起電話，又“喂”了一聲。

“我就說沒打錯。”電話那頭的男人像是向著自己身邊的人說。

“先生，請問你找哪位？”

“我找這電話的機主，張楚琳。”男人的語氣極其挑釁無禮。

“她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浩天邊走邊說，“請問你是有急事找她嗎？”

“你幫我告訴那三八，還債的期限快到了，希望她朋友沒事就趕緊匯款給我們。”

“她欠了你們多少錢？”浩天皺了皺眉頭。

男人大笑：“不多，就四十萬。”

“好的，我替你們轉告給她。”浩天麵無表情地說。

那頭“嘟——”的一聲又切斷了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