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五十一章 三日有別
一路無風無浪的回到王府,早有得到消息的王府諸人等在府外。一幹侍妾更是站在前麵,個個都精心裝扮過,紛紛翹首以待,望眼欲穿。
慕容樾下了馬車,又親手將初晴自車內扶下。一幹侍妾及王府諸仆俱是睜大了眼睛,再愚笨的人也知道,從今往後,初晴的身份和以前怕是又不一樣了。
“參見王爺!”諸人紛紛跪下見禮。
慕容樾道:“也見過王妃。”
王妃?初晴驚訝的看向慕容樾,他是恢複她在府裏的位分了?這算是補償麽?
王府諸人也俱是驚疑,又都忙忙回過神來:“參見王妃。”
“嗯,都起來吧。”初晴實在是不適應這樣動不動就下跪的場麵。
一個臉龐小小,眼睛大大,麵容精致,身段曼妙的緋衣侍妾急忙近前,挽住慕容樾的另一隻手,嬌嗔道:“王爺一走就是三天,可把妾身擔心壞了呢。”
慕容樾輕輕抽出手,神色淡淡:“本王乏了,想同王妃一起進去歇息。”初晴認得她,也是慕容樾身邊得寵的侍妾之一,名喚寧新月。
“是,是。”寧新月尷尬的退開一步,飛快瞄了一眼初晴,滿懷不甘與怨妒,卻不敢顯露出來,隻死死的絞著帕子,看著慕容樾與初晴一同進府而去。
初晴自然瞧見了寧新月怨妒的眼神,心下暗歎,看來終是惹人怨恨了呢。妻妾邀寵?她們倒是想,可她沒這個心情陪她們玩。
一路隨著慕容樾到了怡雪軒,出人意料的是裏麵竟然早就有一位故人等在那裏。那妖孽般美絕人寰的容顏,疏懶幽邃的雙眸,不是衛若蘭還能是誰?
慕容樾也有些驚
訝,苦笑道:“看來你不隻會看病,還會算命。知道我會受傷,所以就特地來此等候我。”
衛若蘭展顏一笑,眸光流轉若滿空繁星同時亮起,初晴不禁有些目眩。卻見慕容樾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將初晴擋在身後。
衛若蘭也不以為意,閑閑道:“我可不是你那一心學牛鼻子老道的四哥,能掐會算。我來,隻是因為有人托我來。否則,我哪裏有空來管你的死活。”
他的言語大是不敬,慕容樾卻不已為意,深知他是這樣散漫慣了的,當下微一凝神道:“是蘇兄。”
衛若蘭歎道:“可不就是他了。”
難怪一下山,蘇白便急忙告辭,卻原來是尋衛若蘭去了。難得他竟如此有心,初晴暗道。
衛若蘭近前來,望了望初晴,道:“蕭姑娘倒是無大礙,吃個兩三丸丹藥就好了。倒是你,”他圍著慕容樾轉了兩圈,嘴中嘖嘖有聲,“怎麽出去一趟就弄成了這個樣子。”
他讓慕容樾坐在椅上,三指搭上他的腕脈,凝神診脈半響,微笑道:“中了毒,還中了金剛掌力,而且,”他滿目曖昧的看看初晴,又看向慕容樾,“還有桃花引。看來你這踏青踏得可真夠刺激的。”
初晴不由得臉上一紅,一眼瞥向慕容樾,竟見他的俊臉上也有一絲可疑的紅暈。初晴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正要仔細看去,卻什麽都沒有了,又恢複了蒼白的顏色。
衛若蘭歎息著收回手,道:“脫衣服。”
“嗯?”慕容樾與初晴均未回過神來。
“不脫,我怎能檢視你的外傷。還請蕭姑娘暫避一避,吩咐人晾盆冷開水來。”衛若蘭忍著笑道。
初晴忙忙出去,讓候在外麵的小福子去晾了開水來。
她出去得太快,卻沒聽到慕容樾沉聲道:“她是我的王妃。”
言下之意是他應喚初晴為“靖王妃”,而不是“蕭姑娘”。
衛若蘭凝視著慕容樾,臉上是一貫疏懶的笑。他微微眯了眼,淡淡道:“我知道。可是,她是你的愛人,你的妻子麽?王妃可以有很多個,可結發妻子,隻有一個。如若你能肯定的回答,那麽,我就會叫她靖王妃。”
慕容樾默然。
衛若蘭檢視著慕容樾的傷,突然笑道:“其實有些事,在你以為不可能的時候就已經發生了……”他示意小福子放下水出去,又道,“若是以前,你會為一個女人以身犯險麽?這不像我認識的慕容樾。”
慕容樾終究隻是默默,直到衛若蘭為他塗好藥,裹好傷,才開口道:“你真的很吵。”
衛若蘭一愣,然後大笑著走了出去。
慕容樾躺在床上,望著自雕花窗格中透入的陽光一格一格的印在暗刻花地磚上,如逝去的種種時光。
他突然想起那日在山洞中,初晴抬手摸上他的臉,道:樾,你笑起來很好看。那似乎是她第一次如此喚他,而他在那一刻,仿佛被一種叫做甜蜜的東西滲入了心房。不知什麽時候,他睡了過去,連他自己都沒發覺,嘴角還掛著一縷笑。
這一覺睡得很沉,慕容樾醒來時,已是半夜。燭光已經暗淡,昏黃的光芒淡淡的投射在伏在床邊已經沉沉睡去的初晴,長睫如羽,輕輕覆在她的眼上,映出深深的剪影。
慕容樾靜靜的凝視著初晴,眼中漸漸泛起一種莫名的情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