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後事
這一幕是李煜不曾想到的，潘佑死了，死的時候都不能放過他，還要指責他，罵他昏君，讓後來人恥笑。那幾個殷紅的字雖然是留在牆壁上，可看了那一眼之後，盡感覺像是刻在了心裏。
身後的王公公小心翼翼的跟在李煜的身後，他不敢出聲，甚至本來想提醒李煜今日還要上早朝，這樣一句話在心裏反複的念了無數遍，卻一直不敢說出口。李煜的腳步分明不是朝宣正殿的方向，這一下子王公公急了。
“皇上，皇上，您這是上哪兒去啊？您今個還要上早朝呢，大臣們可都在朝堂上等著您呢。”
“不去，不去，朕今天不去上什麽早朝。”李煜聲音裏帶著怒氣，分明是耍起了性子。
“皇上，皇上，您這可不行啊，這祖宗定下的規矩，您要是不去，大臣那邊沒個交代啊。”
“朕今天就是不去上早朝，什麽祖宗的規矩，朕是皇上，朕說了算，朕說不去就不去，你要是再鬥膽煩朕，朕現在就讓你人頭落地。”
李煜停下腳步，手指著王公公一陣訓斥。王公公早就跪倒在地上，驚恐的全身發抖。龍顏大怒，禍及大人啊。
李煜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這幾日他是煩透了，他要去找娥皇，他要遠離這塵世的喧囂。
朝堂上大臣們已經早早的到了，今日的朝堂分外嘈雜，龍椅上那個至高無上的天子到現在還沒有出現，空曠威嚴的大廳裏百官竊竊私語。話題無非是關於潘佑自殺的事情。
“聽天牢那邊的獄卒說，潘大人是喝下毒藥自殺的，死的時候還不忘指責皇上，牆壁上還寫著兩個血字：昏君。”
說話的人是夏炎，此人沒有多少真才實學，平日裏喜好趨炎附勢，屬於典型的見風使舵型人物。此人之前見潘佑在朝堂上地位顯赫，於是總像隻哈巴狗一般粘著潘佑，現在潘佑剛剛死他就開始馬上撇清自己與潘佑的關係。
“那潘佑在天牢裏，旁人都近不得身，別說一頓可口的飯菜了，這毒藥從何而來啊？”
這句話道破了所有人的疑惑，潘佑死了，他是服毒自殺，毒從何來呢？
“這還用問嗎？自古以來，不都是君叫臣死，臣不能不死嘛，我看啊，皇上表麵上優柔寡斷，其實心裏早就有了主意。更何況潘佑當著眾人的麵那般詆毀他，一個君主怎麽可能受得了那樣的侮辱。皇上不當眾處死潘佑，為的是保住潘佑的顏麵，誰知道他竟然不知好歹。可惜啊可惜，潘大人是聰明一時糊塗一時啊。”
夏炎這番話一說，那些先前還疑惑的人突然覺得合情合理了。
今天皇上這麽晚都沒有上朝，在他們看來，無非是逃避眾臣的質問。皇上沒有來，他們能做的就隻有等，等著無聊就聚在一起議論紛紛，潘佑死了，宰相的位置總是需要合適的人選的，誰能夠擔負起這個重任呢？
過了許久，王公公一路小跑而來，氣喘籲籲的。
“各位大臣，今日皇上身體不適，有事呈折，無事退朝。”
王公公說完這個話，大臣們終於如釋重負，嘴頭上免不了還是要議論一陣子，然後搖頭的搖頭，歎氣的歎氣，慢慢的都走了。
不一會庭上就隻剩下徐鍇、樊若水、夏炎三人。
“王公公，請留步。老夫有一事不明還要請教公共您。”徐鍇叫住正要離去的王公公。
“徐大人，您這是折煞奴才，有什麽事情您吩咐一聲，奴才定當竭盡全力去辦。”王公公是服侍皇上的人，對皇上和朝堂上的事情分外明晰，徐鍇今日叫住他，他就知道徐鍇一定是想問李煜今日為何不上早朝的事情。
“下官隻是不明白皇上身體到底如何不適？聽說皇上今早還去了天牢，怎麽不一會身體就不舒服了？”
徐鍇明知故問，這在王公公麵前虛晃一槍也不過就
是想套他的話，潘佑死了，李煜到底有什麽樣的反應，他要第一時間知道，所有的事情必須都在掌握之中，有不得半點差池。
“哎，正如徐大人所知，皇上確實今早去天牢看過潘大人，傷心之餘又看到那幾個大逆不道的字，現在估計還在氣頭上呢，這會估計去了周後那裏吧。”
“哦，原來是這樣，皇上的龍體還要麻煩王公公費心了，宮中發生什麽事情還希望王公公多提點提點下官，下官在這謝過公共了。”
徐鍇說完，從袖管裏拿出一塊上好的玉佩塞於王公公，王公公略微推辭一番已是眉笑顏開。
“徐大人對皇上的一片忠心，奴才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皇上這邊有什麽事情，奴才一定會提早告知大人。”
徐鍇等的就是這句話，兩個人再客套寒暄了幾句，也就散了。
“夏大人，今天的表現不錯啊。”從大廳裏走出來的時候，徐鍇對跟在身後的夏炎這樣說了一句。
“下官要感謝大人您肯給我機會，隻要能幫到大人，下官在所不辭。”
承歡殿歌舞升平，絲竹聲聲入耳，幾個纖瘦的宮女正舞動水袖跳著平日裏李煜喜歡的舞蹈。榻上李煜摟著娥皇半躺著，娥皇倚在李煜的懷裏，任憑李煜的手在她的後背婆娑般撫摸。
“皇上，臣妾快要飄飄欲仙了。”娥皇滿臉緋紅，眼裏波光漣漪，氣若遊絲般在李煜的耳邊嬌喘。
江山在腳下，美人在懷中，李煜輕啜了一口美酒，低頭吻住懷裏的美人，唇齒之香已讓人心曠神怡，而這美酒，更讓人開懷。娥皇微眯著眼眸，一臉陶醉，而這番模樣，更是激起了李煜的欲望，他衝其他人揮了揮手。偌大的寢宮裏就隻剩下他和他懷中的美人。
娥皇已經酥軟，每一寸肌膚都滲著魅惑，她有這般魔力，讓李煜暫且忘記一切煩憂。鴛鴦帳裏，瞬間響起此起彼伏的喘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