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離別之殤

艾草走了沒多久便聽得曼兒在屋外喚艾葉的名字，艾葉遲疑了下，但見水靈衝她點點頭，她這才轉身出屋。再回來時，她的小嘴略略撅著，像是對什麽事情不服氣般。

“怎麽了？”

水靈見她如此，不免好笑地問了句。

“王爺午後便走，這一走也不知道多久能回，以往走之前至少還會在中庭開膳，可是今日倒好，他居然傳話來誰人也不許去打擾，可一早奴婢去找簡若的時候還聽得若錦側王妃的聲音在宣德居響起呢。”

此一聽，水靈覺得更好笑了，她下了榻，示意艾葉為她更衣，這才緩緩開口。

“整個王府都知王爺心裏隻有側王妃，他誰人都不見隻見側王妃又有什麽好奇怪？你這丫頭，難不成今日才知曉此事？”

艾葉抿抿嘴，顯然還是不服氣，略顯怒意地道：“主子，請容許奴婢說句大不敬的話。王爺真是沒心肝，你替他殺了這麽多細作，他居然誤會你，如果不是你……”

“好了艾葉。”

水靈有些小生氣地打斷艾葉的話，而後狠狠瞪她一眼，艾葉見狀吐吐舌頭，暗自閉上了嘴，一邊替她整裝一邊拿眼角餘光偷看她的表情。

銅鏡反射出艾葉的細微動作，水靈不免又笑了開來。

“你這丫頭，動作快些，好隨我去院子裏走走，春日的早晨是最不能錯過的好時辰。”

“是。”

艾葉聽得出水靈並沒生她氣，連連就笑了起來。

午後，用了膳的水靈倚在軟榻上向窗外看去，滿園春色盡收眼底，可她卻看不見上官煜的帶兵出征的模樣。她想，他定是與往常一樣，器宇軒昂、英姿颯爽。

此時的王府大門，上官煜並沒有如以往出征時身著戎裝，此次，不過是去連雲山剿滅連雲寨，他認為實無那個必要，便隻著了白色錦袍。

“王爺，此去千萬保重。”

他的對麵，是一臉含淚欲泣的若錦。隻見她從袖內拿出一個繡了比翼雙飛圖案的香囊，緩緩移動雙手，將它放在了他的手裏。

“王爺，雖說王爺身經百戰無一遭敗仗，可上次依舊受了嚴重的傷，妾身實在擔心著。如今王爺這一去也不知多少時候，隻望王爺能夠將此香囊留在身邊，或許，還能解解相思之苦。”

若錦一邊說著話一邊輕聲低泣了出來，美麗的臉蛋上瞬間愁容滿麵，那模樣，看著實讓上官煜心疼，便連伸手擁她入了懷。

“本王會好好帶在身邊的，香囊在人在，香囊毀，人亡。”

話落，他又輕輕在她額上留下一吻，這才一步三回頭地上了馬，而後，終是一狠心，揚鞭而去。他的身後，隻跟著三千精兵，因為對於他來說，一個小小的連雲寨實在不具任何威脅。

但見上官煜已走遠，若錦這才折身往府內而去，哪知卻在抬頭時見著了立於身後悵然若失的水靈。

“給姐姐請安。”

要承受離別之苦，若錦心裏也不好受，是以嗓音有些沙啞。

淡淡掃了她一眼，水靈什麽話也沒有，隻堅定地轉身，含淚往回走去。

上官煜，到底要到什麽時候你的眼中才能看到我的存在？如果當初我有證據證明如夢是細作，那麽現在的局麵是不是會不一樣？你可知，當我看到若錦能大大方方地送你錦囊而我隻能將那道好容易求來的平安符交在簡若手裏的時候是什麽滋味嗎？那是一種錐心的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