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狂風暴雨

狂風在呼嘯，暴雨在咆叫，整個廉親王府都處在一片陰鬱的詭異氣氛中。

先是西院那邊傳出一陣陣淒厲哀絕的哭叫聲，再是東院這屋在瞬間滅掉所有燭火，重重關上大門，黑得可怕、靜得出奇。最後是那平日裏總是死氣沉沉的北院，竟在這暴風疾雨的夜晚飄出縷縷琴音，要不是因著曲調太過傷感，還真是會讓人有三月不知肉味的感覺。

然而就算所有院落的舉動都不似尋常，南院及中庭的一切都還是照舊。

中庭宣德居內，若錦正雙眼含笑地看著妙玉，久了，才終於動手收起筆墨紙硯，往屋外而去。

妙玉見狀連忙拿了雨傘跟上，卻正巧見上官煜轉了身子進屋，便退在一旁道：“王爺吉祥。”

“嗯。”

冷冷地嗯一聲，上官煜誰也沒看，徑直走到案台後坐下，鷹般銳利的眼裏蘊藏著極大的怒氣。

若錦見上官煜進來立刻收了腳，轉而來到他的身邊，緊皺著眉心小聲地問：“王爺，可是卓夫人終究出了事？不然您也不會一臉寒霜。”

抬頭看她一眼，上官煜冰冷著語氣道：“這府裏難道還藏得住這麽大一個秘密？你既是知道，就不該多此一問。”

放於腰間的手頓了頓，若錦明顯被他剛剛看她的眼神嚇到，連忙就轉了話題。

“王爺，既然卓夫人已走，我們自當節哀順變，如今天色已晚，又是這樣的大風大雨，王爺不如早些歇下，感染了風寒倒是不好。”

聽完這話，上官煜的臉色倒也和緩一些，總算還有個人比較知心。可，今夜發生這樣大的事情，他是絕不會再由了水靈的性子，無論如何，他定是要給些懲罰才是。

於是，他起了身，拉了若錦白皙的小手一路走向門口，嘴裏還道：“你且下去休息，本王知這兩日天氣反複無常，你身子本就不太好，可千萬別再招惹了什麽病痛。至於本王，你大可不必擔心，本王身子骨強健，倒不若你這般柔弱，這麽點雨本王倒還不在乎。如今華兒因了那毒婦而失了性命，本王又豈可饒了她。”

話落，兩人便也已出了門站在廊簷下。

由妙玉撐著傘，若錦應一聲便向南院而去。上官煜見她娉婷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外後，轉而對著立於他身後的簡若厲聲道：“傳了易科，讓他帶上一隊人隨我前去東院，今日本王要不給她點顏色，她當真以為這王府便是她的相府了。如此無法無天，眼中又哪裏容了本王？”

簡若聽了，眉心不禁皺了皺，隨後放平領命。

大概午夜時分，東院的大門外響起一陣陣急促的敲門聲，直接吵醒了正睡得香甜的水靈。

她坐起身來，伸手攏起床幔，披一件外衣出了裏屋，對著屋外叫道：“艾草艾葉，去看看是何人，怎地如此沒有規矩。”

話剛一落地，艾草便同著艾葉走了進來。

艾草見水靈隻披了件薄衣，便將她往裏屋扶去，嘴裏緩緩道：“主子難道忘了，西院那屋如今是一屍兩命，想必定是王爺帶了人過來要治主子的罪。”

冷冷一笑，水靈道：“六年了，他竟肯再踏進這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