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亂（4）

我咯咯笑了，感覺他的容顏在眼底晃動：“泰戈爾，吉檀迦利，”

“非常佩服，”他目光炙熱，微笑在視線裏放大：“我現在要……”他再次侵占了我的唇，這一次，他非常熱情，沒有給我思索的機會，也不容我遲疑。

他覆蓋在我的唇瓣上，用力吮吸，我呼吸不暢，張開嘴任他索求，他的舌尖探入我的雙唇之間，和我糾纏不休。當他的手在我後背輕輕撫摸——內心的渴望就像幹涸的河流等不及雨水的滋潤——我軟綿綿的把自己掛在他脖子上，閉上眼睛期盼更多。

不知不覺身子慢慢下滑，睜眼偷看他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他身下，他的唇遊移到我的脖子下，在光裸的鎖骨處舔舐，手悄然探入我的上衣裏，解開我的胸衣，一把握住了我的豐盈……

他揉捏著我，撕咬著我，折磨著我，每一寸肌膚在他的觸摸和親吻下燃燒融化。

他的堅挺在我的小腹處膨脹，他的唇舌在我的胸口纏綿，當他一口含住我——我嬌喘出聲，身體化作一灘春水，無法動彈……

“嘎……嘎……”海鷗在頭頂一聲高而細的長鳴，不知為何，我渾身一驚，猛地一個戰栗。

“不要……”幾不可聞的抗拒聲從喉間滾出，我掙紮著推開他。

他用力壓住我，把我的手按在頭頂，聲音低迷的在我耳邊私語：“什麽都不要想，好好享受……

”

“我不能，”我低語。

“你可以的，”

“真的不行，”

他親了親我的眼簾：“隻是今晚，明天我們再也不會見麵了，”

“如果能夠這麽簡單就好了，偷情總會有後果，”

“什麽後果？”

“你明明知道，我們……一旦發生，就不會隻是一夜情，”

“你也有那樣的感覺？”

“什麽感覺？”

“感覺我們之間……”

我輕輕歎息，推開他的身子，坐了起來，平靜的說：“我的感覺就是……醉了，醉得都看不清你的臉了，”

“蓉蓉，”他滿臉渴望，意猶未盡的摟住我的肩膀，柔聲說：“你看看，這沙灘，海水，椰子樹，天空，星星，這個夜晚隻有你和我，也隻屬於你和我，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獨特的，不可重複的……你明白嗎？”

“我明白，我當然明白，可是……”

我搖晃著身子，拉著他的手站起來：“真的不行，”

他凝視我片刻，無奈的呼出一口氣：“你實在太理智，我無話可說，”

“我就是太不理智……”

他俯身過來，用嘴輕輕掃過我的唇瓣：“什麽都不要說了，我送你回房去，”

一路上我們沒有交談，我知道他很失望，我其實也很難受—

—明明就是渴望，明明就想放縱，可理智與情感，這一次，我選擇了前者。

站在樓道口，我柔聲說：“今晚我非常開心……謝謝你，宣恒，”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臉上浮現出一個傷感遺憾的微笑，說：“不，應該謝謝你。”

他道了一聲晚安，就轉身上樓。我有種強烈的欲望想要衝上去抱住他的腰，投入他的懷抱，和他熱情擁吻，隻是腳下就像生了根，我一動不動。

短短的幾秒，我思緒萬千——我想到了沈文康的愛，想到安平會如何鄙視我輕浮的行為，是的，不應該複雜自己的感情生活……

再一次理智占了上風，我打開房門，直接走進浴室，脫光了衣服站在花灑下，一遍一遍的喃喃自語：“我會忘了他，我會忘了他，”

躺在床上，我雙眼瞪著黑暗，一個想法逐漸在頭腦裏形成：這是非常莫名其妙的五天——酒精麻痹了我的思維，此時此刻，我唯一深刻的想法隻有這一個。

如果我的神誌足夠清醒，能夠透徹分析剛剛發生的一切，我會意識到，也許……隻是也許，在心裏麵，我其實有一點愛上了宣恒。

幸虧我沒有機會為這個認知而精神錯亂，因為再一次我暈厥在酒精裏，唯一不同的，這個晚上，我如此心力交瘁，疲憊不堪，我睡得不省人事，被吳斌叫醒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清晨六點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