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活(1)

離婚以後,孟逸一再囑咐我行事要低調,他直言不諱的說:“最近一兩年,你名利雙收,事業和愛情兼而有之,鋒芒太露,隻會招人嫉妒,還是低頭做人穩妥,”

我謹遵他的“教誨”,除了寫劇本之外,謝絕一切媒體活動。隻是我的生活圈子和以前截然不同,不但認識了很多知名電影人和大腕明星,而且,因為沈文康的背景和社會地位,我經常以女友的身分被邀請到一些高級的私人聚會和生日派對。

生活變得越來越有品位,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和沈文康同居以後,我們**反而沒有以前頻繁,不是膩了(至少我沒有),而是因為太忙。娛樂圈每天都有新聞,大家都在忙著製造或尋找新鮮事。

《說離就離》的拍攝和《家有宅男》第三季的劇本讓我每天忙得腳不沾地,沈文康比我更忙,葉氏每年獨立投資二三十部影片,每一個項目,都要經過他的同意,投資一部影片風險很大,所以他的工作一點都不輕鬆。因為這個風險問題,有些特大投資影片,葉氏會考慮和其他電影公司聯手,這樣一來,他的應酬變得更多。

以前他忙裏偷閑和我偷情,現在住在一起了,他似乎給我們的**專門安排了一個作息表,**的黃金時段集中在周五和周六晚上,有時候,他突然激情**,掀起我的衣裙,和我恣意翻滾在客廳的沙發,火辣辣的壓榨我,直到我求饒。美中不足的——我的興奮時間一般在早上,可惜沈文康總是出門很早,偶爾會有幾個清晨(如果前一晚他不是太累),他會花一刻鍾時間在我身上衝刺,讓我剛好達到性**。

盡管如此,對這樣的全新生活我沒有抱怨。因為——除了心底依舊對離婚感有幾分隱隱不安之外——幾乎每一件事情都很順利。

《說離就離》拍攝了三分之二,劇本已經被改得麵目全非——加入了很多偶像劇的因素,因為各方麵原因,預算超支四分之一。私下裏,沈文康坦然的告訴我:“十部影片中隻要有一部大片成功就可以大賺一筆,難的就是到底應該把賭注放在哪部影片上?我不指望《說離就離》給我賺個金礦,隻希望這個片子不要賠本,”

“影片成功

了,是導演和演員的功勞,失敗了,就是編劇的罪過,”我戲言:“不如我改行去當製片人,”

他笑了,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你就乖乖的在家裏寫點東西,給我當老婆,其他的什麽都不要想,”

這話聽起來甜蜜無比,可我沒有吭聲,心裏覺得有點不舒服,這一次,不是因為安平和安琪,而是——

和沈文康同居幾個月之後,我們的關係不再是秘密,媒體比較仁慈(大概是我低調做人博取了同情),並沒有對此事大做文章,可他家人的態度,尤其是他媽媽葉開芸,居然毫不掩飾對我的不屑一顧。

第一次去家裏見葉開芸(事後,我暗暗發誓這會是唯一一次),正是她六十歲的大壽,其實我是不想去的,可受不了沈文康軟磨硬泡,我點頭了。

禮物是精心準備的,我的裝扮也是美容師特別打造的,甚至,為了強行把自己塞進一件收腰晚禮服,我差點拿刀切下小腹處的贅肉。

葉氏是個大家庭,到達鬆江區的別墅時,看見門外停了七八輛豪華轎車,我立刻就緊張起來。

我顯然是多餘的人,整個生日宴,從踏進門檻的一瞬間到最後離開,大家隻是在剛開始和我寒暄一兩句,就不再搭理我,尤其是葉開芸,態度十分冷淡,當沈文康介紹我們認識時,她臉上是漠然的表情,淡淡的說了一句:“謝謝你的禮物,”就再也沒有看我一眼。

我知道自己高攀了葉氏,也高攀了沈文康,可我沒想到他的家人把這個想法都直接寫在臉上,這個晚上,我感覺非常難受,如果不是顏麵和驕傲支撐,我早就扭頭跑了。

感謝葉仁德身體微恙,葉開芸的生日宴很低調,隻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頓飯,所以我被冷淡的事實,幸好沒有外人目睹!

那以後沈文康再也不提和他家人見麵的事情,我更加不關心,目前我和沈文康感情穩定,他可以滿足我的所有需求,我沒什麽不滿意,也不願意想得太多。

一個星期五的夜晚,吃飯的時候,因為多喝了幾杯雞尾酒,我主動對蔣秀琳坦白,我其實對自己的前夫和女兒一直感到很愧疚。

我眼神迷茫的看著她

:“沈文康沒有安平那麽細致體貼,他的家人都不認同我,我們的將來不是很樂觀,”

蔣秀琳是某經紀公司的經紀人,四十出頭,典型女強人的潑辣長相,我們是在拍攝《二手房》的時候認識的,當時她特別過來自我介紹,說自己曾經也是編劇,特別喜歡我的劇本,能夠認識我覺得很高興。我覺得很感動,也有點受寵若驚,畢竟我那時隻是一個小小編劇。

不過,幾分鍾之前,她爽快的告訴我一個事實:“其實我是因為聽人背後議論,說你是個大美人,我心裏好奇,特別去看看,完全和你的劇本無關,”

她自恃比我大了七八歲,言行根本毫無顧忌,伸手在我臉上摸了一把:“你果然長得惹人喜歡,其實,女人和男人一樣,也愛看漂亮姑娘,你這臉蛋真水靈,我喜歡,”

這句話讓我緊張了片刻,心想,她不會有什麽怪癖吧,不過很快我就放寬心了,因為她說:“其實我挺佩服你的,和沈文康搞上以後,馬上就把老公蹬了,我看上兩個小夥子,偷偷摸摸和他們睡了一兩年,離婚還真沒想過,”

我怔怔的看著她,好奇的問:“兩個男人?加上你老公,你應付得過來?”

“傻妞,我又不玩4p,有什麽問題,”她嗬嗬一笑:“人家說,女人四十,欲望如狼似虎,真他媽的正確,我一天沒男人都不行,我老公一個人,根本滿足不了我,”

我驚愕了,被她的坦誠和直接嚇得啞口無言。

她顯然很喜歡我把她當大姐一樣傾訴心事,輕輕拍拍我的手,她說:“每一段感情都有不如意的地方,愛情的甜蜜就浮現在表麵上,挖得太深,反而不痛快,”

我點了點頭。

她接著說:“其實你可以這樣想,你和安平的婚姻就像是過了季節的舊衣服,你總不能穿著十年前的舊衣服參加今天的舞會,新的潮流來了,所有不順眼的舊東西,就得痛痛快快的扔掉,”

“也許你是對的,”我十分不確定的點頭。

“我當然是對的,新生活意味著一切都是新的,包括男人,”

何止是男人,也包括新朋友——比如蔣秀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