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話:被淩遲的心!
“美美,來看看我,好麽?”
電話那頭,宋若誠用沙啞得近乎絕望的聲音卑微地哀求。
“若誠哥哥,其實,我——”
喬小美搜肚刮肚地尋找理由:拒絕他的數次實在太多,能找的借口又實在太少!
“美美,我病了!病得很重!”
不願再一次聽到美美那些蒼白的,拙劣的甚至是可笑的,荒謬的理由;不能再一次被她推諉,對她的相思已然成魔!
“病了?”喬小美顯然是慌了,“怎麽病的?病得很重麽?”
喬小美擔憂關切的口吻令宋若誠歡欣鼓舞,虛弱的口氣變得愉悅:“美美,你還關心我嗎?”
“若誠哥哥!”喬小美焦急地叫喊:“我當然關心你!你現在怎麽樣了?很難受嗎?”
“嗯!很難受!難受極了!”宋若誠卻笑了,“所以,美美,來看看我吧!”
“小何!”容天賜隻嚐了一小口荸薺炒豬肝,便放下了筷子,用一種悵然若失般的口吻,淡淡地問:“今天的中飯,不是少奶奶做的,是麽?”
“是的,少爺!”小何欽佩地點了點頭,暗想:真不愧是夫妻同心,少爺隻嚐了一口就知道這些菜不是少奶奶的手藝!
斂了斂心神,小何恭敬細致地回答起來:“少奶奶在為您準備午餐的時候,收到了一個電話。接著,就火急火燎的讓我送她上宋先生那兒了。我看她的樣子很著急,像是發生什麽很緊急的事情似的!”
說到這裏,小何稍稍停頓了一下,偷偷地瞄了一眼自己家少爺,想了想,用又羨慕又感歎的口吻繼續說道:“少奶奶很介懷今天沒能親自為您準備午飯,因為擔心時間比較緊,可能會誤了少爺您的午餐時間,她隻讓我送到‘容大’就下車,自己打車去宋先生那兒了!下車之前她一再吩咐我趕緊上‘九重天’,請張大廚替您準備了這些菜肴,還特地囑咐說少爺您最近煙抽得有些多,又時常熬夜,有點兒上火,請他多做一些清肺
化痰的膳食----”
“是嗎?”容天賜冷漠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唯有雙眸凜著咄咄寒光:“把宋先生的地址告訴我。”
從小何手中接過寫有宋若誠居住的公寓地址的紙條,容天賜一言不發地站了起來,徑直走出了辦公室。
黑色的“蘭博基尼”像是一頭黑色的獵豹,幽靈般疾駛在寬闊的街道。閃電般的速度,泄露著駕馭著它的這個麵容冷峻,目光如炬的男人內心翻騰著駭人的驚濤巨浪---
“美美!你終於肯來見我了!”床榻上的宋若誠果然麵容憔悴,精神萎靡。可,空洞的雙眼卻在見到喬小美的那一瞬間恢複了奪目的光彩。
“若誠哥哥——”喬小美卻依然憂心如焚地望著慘淡的宋若誠:“你這是怎麽啦?哪裏不舒服?看過醫生了麽?吃過藥了麽?”
宋若誠不說話,隻是貪婪地盯著喬小美那張寫滿關切的小臉。
“到底是怎麽病的?”宋若誠癡癡呆呆的樣子令喬小美憂慮,走上前來,“是不是病得很重?”
又伸出一隻纖細柔軟的小手,輕輕地撫上了他的額頭,擔心地問:“還在發燒麽?”
宋若誠驟然地將覆在自己額前的那隻小手死死拽進掌中,按在胸前,凝視著喬小美那張刹那惶恐的臉,深情而急切地呢喃:“是相思病!是想你想的!隻要見到你,一切就全好了!”
“不!若誠哥哥,請你別這樣!”喬小美慌亂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目光變得張惶,聲音變得顫抖,失措地搖頭:“我已經嫁人了!你不能這樣子對我的!”
“嫁人?”宋若誠絕望地低吼,儒雅俊逸的麵容變得前所未有的猙獰可怖,更加用力地握緊手中的柔夷,拚命一拽,將自己相思入骨的人兒拉入懷中,咬牙切齒地表白:“嫁了人又怎樣?我不在乎!美美!我什麽都不在乎!我隻在乎你!我隻要你!隻要你!”
失去了重心的喬小美一下子跌坐進宋若誠的懷裏
,拚命地扭動著身體,想要掙脫宋若誠的桎錮。口中淩亂地哀求:“別這樣!若誠哥哥,你別這樣!我不值得你為了我這樣子的!你放開我!快點放開!你以後一定會遇到一個真正屬於你的人,但那個人不是我!”
喬小美扭動的身軀勾起了宋若誠熾熱的欲火;淩亂的哀求激起了他強烈的妒恨!鏡片後的眼睛變成了兩團熊熊燃燒的烈焰:“你不值得我為你相思成疾;難道那個該死的混蛋就值得你為他無怨無悔了嗎?他憑什麽?憑什麽!”
情欲和妒嫉像是兩條巨蟒纏得宋若誠失卻了僅有的一點理智:猛地翻身,將跌坐在自己懷裏的喬小美死死地壓在身下,對著她那兩片如鮮花般誘人的紅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不要!不要!”喬小美絕望地哭喊著,用自己的雙手拚命地捶打著宋若誠地後背,兩條白皙勻稱的長腿淩亂地又踢又蹬,淚水如衝了堤的洪水,洶湧肆虐,蜿蜒在了慘白如紙的小臉上——
隔著輕薄的衣物,他的身體像是一團熾烈燃燒的火,而她的身體卻像是一塊凝固的寒冰!
花瓣一般的嘴唇已然紅腫麻木,白嫩的脖頸上已赫然印出了傷痕,早已筋疲力盡的喬小美已在耗盡最後一絲力量後放棄了無謂的反抗,像是一個被抽離了靈魂的布偶,用渙散的雙眸望著雪白的天花板,空洞虛弱地呢喃:“天賜哥哥,對不起!對不起,天賜哥哥!——”
宋若誠驟然萎頓:刀俎魚肉的時刻,在她的腦海裏浮現的竟是於容天賜的愧疚!萬念俱灰的瞬間,在她的心靈裏湧動的竟會是對容天賜的絕愛!
頹喪地翻身躺在了喬小美的身邊,淒然問道:“是不是,換做是他,你就不會反抗?”
“是!”
毫不猶豫,毅然決然!
一個字!
隻要一個字,就可以將一個人淩遲!
宋若誠嚐到了自己由眼角劃到嘴角的那一絲鹹澀的味道:“如果,剛才,我不停下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