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話:糾纏不清
喬小美搖了搖頭,將草莓蛋慕斯推到服務生的手邊,疏離地婉拒:“不好意思,我不認識那位先生,麻煩你把蛋糕送還給他。”說完,又低下頭,認真地看起了手中的電影簡介。
“小姐,打擾一下,這是您的‘挪威森林’!請慢用!”服務生又一次禮貌的招呼,打斷了喬小美的默讀。
喬小美微微地蹙起了眉頭,口氣卻依然很溫柔:“抱歉,我沒點過!”
“是剛才的那位先生讓我送給您的。”服務生職業地微笑著,彬彬有禮地解釋:“他還讓我替他向您道歉,說他不知道您不喜歡草莓慕斯。”
“那麽,就請你也替我向他道歉,”喬小美的語氣雖然很溫和,但態度卻很堅決:“我不想接受他的任何點心。”
望著服務生端著蛋糕離去的身影,喬小美搖了搖頭,啜了一小口麵前的果汁,繼續一邊默讀電影簡介一邊等待著容天賜。
“小姐,真不好意思,再次打擾到您!”服務生有些不好意思地衝著喬小美笑著,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那位先生又讓我給您送了這杯卡布其諾。”
“不是已經讓你轉告他,我不會接受他的任何點心了麽?”喬小美有些不悅,想不通那個素昧平生的陌生男人為何會如此的糾纏不清。
“是的,小姐,我已經把您的原話轉達給他了。可是——”服務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那位先生說,您隻是說不接受他的點心而沒有說不接受他的飲料,所以,硬是要讓我送咖啡給您。”
喬小美看著麵有難色的服務生,也不忍再多責怪他,隻得輕歎著搖頭:“請幫我把咖啡還給他,再告訴他一聲,請他尊重別人的意願,我隻想在這裏安靜地坐一會兒。”
“好的,小姐!”服務生端起了桌上的卡布其諾,欠了欠身子,匆匆地離開。
喬小美又歎息著扭頭望向窗外,又有一輛紅色跑車經過,卻依舊不是他的法拉利!
“小姐,您的‘冰雪王後’。”
一個調
皮愉悅的男聲,在喬小美的耳畔響起,拉回了她的視線,凝了一眼桌上的冰淇淋,不悅地嘟起了小嘴,清冷地謝絕:“請拿走!”
“小姐,您的火氣有些大,還是吃一點,降降火吧!”戲謔的聲音中透露著主人的調侃。
喬小美忍不住慍怒地抬起頭來,這時,她才看清,原來,這一回給她冰淇淋的不再是服務生,而正是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先生!我根本就不認識你,請您不要這樣子,好嗎?”喬小美站了起來,生氣地瞪著站在自己麵前一臉壞笑的登徒子,盡管用禮貌而疏離的口吻表時立場!
“點心、飲料、冰淇淋,你全都不喜歡,那你喜歡什麽?”那男人卻像是聽不懂喬小美的話似的嬉笑著,玩味般盯著她那張漲紅的小臉:“珠寶、別墅、信用卡,喜歡麽?隻要你喜歡,本少爺什麽都可以送給你!”
————
喬小美被陌生男人的說嚇驚慌失措,死死地咬著嘴唇,極力控製著惶恐的心緒,強迫自己鎮定一些。
梳理清自己混亂的大腦,清醒的意識告誡著她必須盡快逃離!
趁著男人隻顧著貪婪地欣賞自己嬌柔的美態時,驀地抓起放在桌上的手提袋,飛快地衝出了甜品店,沒命地跑起來——
不知究竟跑了多久,也不清楚到底跑了多遠,喬小美隻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要不堪重負般地爆炸了,喉嚨裏湧起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胃裏一陣陣惡心的翻絞才停下了腳步,扶著路邊的一根路燈杆,蹲了下來,痛苦地幹嘔起來。
嘔完了,喬小美用手指撫去嘴角的汙穢,疲憊地扶著路燈杆,慢慢地站了起來,回頭望了望身後,確定那個男人並沒有追上來,才稍稍地放下心來,又放眼望了望四周。
她似乎已經跑出了商業街,來到了一處陌生的開放式景觀公園。
喬小美喘息著,拖著虛軟的雙腿在一處台階上坐了下來,看著四周成雙成對的情侶正親昵地偎依著喁喁私語,她的眼眶沒來由地紅了起
來-
攤開了掌心,一直握在手心裏的手機早已變得濕漉漉的了。
凝著他送的手機,她開始無聲地啜泣——
從走進電影院的那一刻開始起,喬小美就很自覺地將手機調成了震動,卻又怕錯過容天賜的電話,便一直將手機緊緊地握在手心裏,緊緊的,緊緊的,一直,一直-
然而,手機卻始終沒有任何的動靜!
凝著這隻號碼曖昧的手機,她又漸漸地停止了嗚咽——
清冷的夜風陣陣吹過,早已帶走了臉上殘留的那點水份,隻留下兩道淡淡的淚痕,唯有心中卻越來越荒涼寂寥!
將落寞的小臉深埋進膝蓋裏, 不知到底等了多久,公園裏的情侶們已漸漸地散去,心中仍在期待著,手機或許在下一秒就會抖動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還在等待些什麽,更不知道自己怎麽還有那麽不切實際的期許,她隻知道,自己會一直等著他的電話,直到等到為止-----
掌中的手機驀然地劇烈震動起來,驚起了悲歎中的她,猛地抬起埋在膝蓋裏的小臉,慌張地用顫抖的小手掀開手機蓋,緊張地貼在耳邊,戰栗地輕呢:“喂——”
“在哪兒?”容天賜陰冷的聲音從聽筒裏清晰地傳出,回蕩在午夜寂靜的空氣中,令喬小美又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
“好像——”喬小美拚命地克製住自己的哽咽,“好像是在一座公園裏。”
“哪座?”容天賜結了冰霜的聲音陰鬱得像午夜墨黑的天空。
“嗯?不知道!我沒來過這裏——”喬小美已經開始嗚咽了,語無倫次地回答:“這座公園門口有一座音樂噴泉,很大的,花瓣的形狀,還有一個很大的橢圓形景觀平台,我現在就在景觀台的石階上——”
“等著!”他似乎很不耐煩地打斷了她雜亂無章的描述,狠絕地命令著——
腳下卻已在不知不覺中,用力地將油門踩到了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