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3眼紅
野蠻。無理取鬧。亂七八糟。嗬嗬。
他嚴肅的，一字一頓的，咬牙切齒的。這樣，形容，他曾經，說，要愛一輩子，要保護一輩子的女人。
男人是這樣，說愛你的時候，你的一切都是美好的，甚至是無懈可擊的。但不愛你的時候，你的一切都將成為致命的缺陷，潰不成軍。
你不愛我。
我也不愛你。
嗬嗬。易尋笑，這一切在她眼裏都是那麽的可笑。她笑的肆無忌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笑些什麽，漸漸地，臉頰滑落一絲清涼，滑到唇際，入口，味道鹹，還有似淡淡苦澀。
“為那種人哭，不值得。我的小尋尋。”端木的手搭在易尋的肩上，溫柔的笑著，從上衣的口袋拿出一張純白色手帕輕輕替她擦拭眼角的淚痕。
“你是那種人？”易尋吸一口氣，眼眶的晶瑩頃刻間滴落。
她用衣角擦眼睛。狠狠的。用力的。
他也不阻止，雙手環胸，等待著，她的終止。直到眼睛被她蹂躪的紅腫，動作才得以終止。
“說，你是那種人？”她仰著臉，狠狠的問他。
他不應她。逼近她。易尋不打算躲。
端木居高臨下的看著易尋，嘴角還是淺淺的笑容。捧起她的臉，俯身吻住她的唇。
哪裏，一片冰涼。
易尋先是楞住，反應過來身子欲抽身往後退，端木厚實的雙手按製住她的肩膀。
深吻，吮吸，輾轉。
漸漸的，他狠狠的吻她，複雜的情緒簡夾其中，似責備，似疼惜。他嚐到了血腥的味道。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她的。
然後，她狠狠推開他的胸膛。走出了糖水店。短暫的心如止水被打破。她覺得現在心裏很亂，走到校門口卻又鬼使神差的停下，反其道而行。
直接打了車來到那個酒吧。白天的生意很是清冷，裏麵隻幾個零零散散的幾個穿製服的服務員東倒西歪的靠在吧台或桌子上小螅。
無光線的灰暗世界，沒有色彩，隻有灰暗。
漫散開無限的墮落和靡爛。隻是太靜，竟然連生命裏的捶紮都洞悉的清清楚楚，一片透明。
一個人的孤
單被明目張膽的呈現，赤裸裸的，毫無掩飾的。她咬緊牙關，不敢發出任何聲響，甚至是粗重的喘息聲。再也不能像在嘈雜的酒吧人群裏肆無忌憚的哭泣。再也不能。
走出酒吧，天空被濃鬱的雲彩籠罩著，灰暗，如同此刻，她的心情。或許她的人生。
路邊有花枝招展的帥哥在跟前攔住她的去路，“美女，我們店在搞兩周年慶，推出很多新款的色係和答應，現在坐頭發的話我們還有很多的優惠……”
沒等他說完，易尋已經徑自走進那家店。
他小跑上前溫柔的詢問，“請問小姐您是想染發，拉直，燙卷，還是洗頭呢？或者說，你想弄什麽發型呢？……”
實在受不了耳邊有隻喋喋不休的蚊子一直嗡嗡的叫，易尋擺了擺手道：“隨便你怎麽弄！”
莫約經過發型師幾小時的拉拉扯扯，修修剪剪，他滿意的看著鏡子裏麵的易尋。
“我一直覺得，這樣，才像是真正的你。”他說。
易尋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以何種心情麵對鏡子裏麵那張，與此之前完全判若兩人的新造型。
顏色被染回了神秘的墨黑色，雞窩一樣的頭發現在如瀑布一般的垂直在胸前。鏡子裏的人兒純情極了，有一雙不大卻很湛黑的眸子，清澈而透明，不像自己。
“長直發能修飾你的臉型，至於發色，黑色可能會更加合適你，你還滿意嗎？”他應該還是個新手，有些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卻又有些怯懦的擔心他的客人不滿意。
“或許您要是喜歡其他的眼色，我可以……”他有些手足無措的望著易尋說。
“你他媽的神經病吧，把我弄成這個樣子了！”易尋暴戾的從座位上跳起來，吼罵他。
招來了理發店的所有人注目，有剛當門邊的客人聽到不滿意的聲音趕緊離開了。而經驗老道的發型師則事不關己做自己的事，像是沒看見一樣。
那人被易尋突然的尖吼嚇得不輕，連連向她賠禮：“小姐，你先請坐好嗎？”接著他又飛快的倒了一杯水給她，“ 你是那裏不滿意呢？請您告訴我，我一定竭盡全力做到你最滿意為止。”
“行了行了，都弄成這樣了，還怎
麽了，我的頭皮都被你拉脫了，你說怎麽辦呢？”易尋擺了擺手，沒看那位正在思考的理發師，徑直朝門口走去。
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人海，完全聽不見身後焦急的聲音。
突然，她覺得肚子好餓，可是她知道自己身上，一分錢沒有。站在食物櫥窗外，望了一眼那酥脆的熱狗，香甜的蛋糕。眼前頓時浮現出那個年幼的時日。
“媽媽，我要吃那個。”小女孩稚氣的指著櫥窗上擺設的一款精致的蛋糕。
婦人摸了摸幹癟的口袋，有些為難，最後還是走進那家糕點店。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塊麵包，放在小女孩手裏的時候，小女孩重重的砸在地上，放聲大哭：“我不要這個，我要蛋糕，我要吃蛋糕！”
婦人無奈的撿起麵包，放在嘴邊吹了吹，又在白色的裙子上麵擦了擦，蹲在小女孩的身邊輕柔的哄，“尋尋乖，媽媽身上的錢隻夠買麵包了，下次再給尋尋買蛋糕好不好呀，聽話啊尋尋！”
店不變，情景轉換。
一對情侶在店門口停了下來。
“我要吃那個。”少女冷冷的指了指櫥窗上擺設的精致蛋糕。
男孩二話不說衝進蛋糕店替她買來。
她接過蛋糕的時候重重的砸在地上，指著櫥窗說，“我要麵包！”
“易尋，你！”男孩氣極離去。
頃刻間，奶油從盒子裏麵溢了出來，花花綠綠的顏色，狼狽極了。
好像是下雨了，雨水滴在她的臉上，滑到嘴裏，好鹹，好澀。
肚子咕嚕想起，她從場景裏走出來，再看了一眼裏麵精美的食物，咽了口唾沫，轉身準備離開。
食物的造型傾刻間從身後變了出來，被一雙厚實且溫暖的大手捧著：“喏。”
他遞給易尋一份，然後自己徑自吃了起來。
“新發型巨美！”他讚美她，可是易尋還沒有從他突然的出現和冒著熱氣的食物裏醒過來。
“真的，美，這個樣子才應該是你自己，最真實的自己，我的小尋尋！”端木轉身對著她，情不自禁撫上易尋烏黑散發著光亮的秀發，神情的吻，一根一根，一縷一縷，上麵還有清新的洗發水的香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