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鬱結

豪華的單人包廂,昏暗的燈光,水晶茶幾上擺滿了槍支彈藥與大麻白粉,胡孝良坐在沙發上,默默的拿起一把小型的勃朗寧手槍。這是自己平時最愛使用的。每出色的完成一次任務,甘兆祥就會獎賞給他這麽一把手槍。現在,自己不用出一份力就可以得到這麽多,真是諷刺!

他已經答應做甘蒂手下的人了,他提供給自己的情報確實不假,那是父親的遺物,父親被殺的真想他在那盤磁帶裏聽的清清楚楚。而這幕後操縱一切的真凶,不是別人,就是他胡孝良的再生父母——甘兆祥!

這一次,他不會心軟,即使他養育了自己十幾年,把自己培養成了一名出色的殺手,但是,他跟父親的死有直接的關係,他不能忘懷,他也不能忘本,他要報仇,不惜一切代價,如今正是大好的時機,已經脫離出了月神會,成為了天神會的一員,哪天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案子殺了甘兆祥,誰都不會知道。可以輕而易舉的取他性命。

但是,他是臥底。胡孝良是甘兆祥派來監視甘蒂的臥底,說明他對自己足夠信任。為今之計,是怎麽一麵瞞著甘兆祥實施自己的複仇大計,一麵又獲得甘蒂的賞識,成為他的直屬門生。這兩件事,必須同時進行,走錯一步都將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前途迷茫,報仇的事卻勢在必行。

胡孝良麵無表情的扣動扳機,機身發出一聲悶響。

他將所有的槍支彈藥全部裝到自己的包裏,將一小袋一小袋的白粉全部放進一個大的袋子中,走出了包廂門。

震耳欲聾的歌聲沒有擾亂他的思緒,他快步走向舞台,一手奮力揮下,唱口水歌曲的豔女倒下台,從嘴角冒出汩汩鮮血。

躁動的人群停了下來,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台上的男人。

胡孝良舉起右手,握著一包白粉,隨即叫嚷到:

“誰想要,免費!”

人群頓時騷亂起來,這是地下的低下酒吧,連周圍的警察署都畏懼三分。是罪犯就是癮君子的聚合地。

胡孝良開始大片大片的散發白粉,每次都有四五袋落到台下,居高臨下的看著台下的那些人像狗一樣爭奪撿拾著那些東西,胡孝良心裏生出久違的快慰感,比自己一

人一時間殺死十個人還有成就感。

突然看到一個人顫顫巍巍的走向自己,骨瘦如柴,目光萎靡。看樣子已經命不久矣。

“真勇敢。給,這是獎賞你的。”

說罷,將五袋白粉扔給他。

那人一時間心奮不已,竟跪倒在地,急不可耐的扯開袋子,大口大口的吞咽聞食起來。

“可憐人。”

胡孝良用隻能自己聽到的聲音說道。

誰知那人還不滿足,吃完跪著伸手向胡孝良乞食。

白粉已經分發的差不多了。自己手中隻剩下六七袋的樣子。他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

胡孝良慢悠悠的撕開袋子,白粉淙淙像流水般一瀉而下,那人一見到白色的粉狀物,便趴到了胡孝良腳邊,想將倒出的粉末全進入口中。

胡孝良手敏捷的收回,那半袋白粉被他握在手心。

“給我舔。”

那人仿佛接受了胡孝良的指令,開始舔舐落在舞台上的粉末,那已經不是純白色的了。

看著他舔的差不多了,又倒在了一點在地上。讓他繼續以這種方式吃著白粉。

“嗬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

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胡孝良大笑起來,狂妄的不可一世。

…………

“什麽?你說孝良成了天神會的人。不可能!我絕不相信!”

月神會總部,方權凝將費力幾天得來的情報在第一時間就告訴給了甘智嫻,得來了讓兩人都大為吃驚的消息。

方權凝望著慌亂的甘智嫻,安慰道:

“你先冷靜下來,這件事來的太突然,就連我一時間也難以接受,但是這個消息不會有錯,孝良在和我們出行任務那天,就已經被帶到了天神會總部,總長甘蒂不知用了什麽方法,竟然使孝良能屈從於他的門下。總長對這件事也大為痛心疾首,不敢相信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得意門徒是一個見利忘義的小人,現在胡孝良這三個字在月神會已經成了禁忌。他背棄師門,已經被叔父列為月神會的叛徒了。”

甘智嫻扶額,她不能相信從小與自己一起長大的人會背叛。

“哥哥,就像你說的,

這事絕沒有這麽簡單。我想見他一麵,我要親口問他,問他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你有辦法找到他吧,你一定有辦法幫我找到他的!我……”

話還沒說完,甘智嫻已經哽住了。

方權凝看著他的樣子,痛苦的搖了搖頭,說道:

“我現在隻知道他已經加入到天神會中了,其餘的一概不知,蕊蕊,恕我無能,我幫不了你。”

甘智嫻強忍著胸口的苦悶,她定定的看著方權凝。滿臉的不可置信。

方權凝被她看的很奇怪,仿佛她是第一天認識自己似的。

“怎麽了,你這樣看著我?”

甘智嫻冷豔的表情更加蠱惑人心。

“你老實回答我,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方權凝心裏一驚,不明白她為什麽會這樣想。

“我瞞你什麽了——你是指孝良的事?我也和你一樣,在這之前都毫不知情。孝良也沒有任何可疑的征兆。你這麽問,是不信我。”

甘智嫻依舊麵不改色,他的每一個細小的舉動都逃不了他的眼睛。

“我信你,我信你這些天每聽從完父親的指示都獨自一人去部署,從前還和我商量過,這種情況,在孝良出事之後越發明顯了,你讓我怎麽相信你,你能捫心自問,孝良加入天神會這件事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麽?”

方權凝目不斜視的看著她,回答道:

“蕊蕊,你知道叔父現在做的事就是那天我們出事時候,劫走孝良那幫人的來曆。不讓你參與其中,是叔父擔心你因情誤事。你對孝良的感情深這我知道,你一旦參與其中,弄巧成拙。這份罪責你能承擔的起嗎?”

甘智嫻眼神淩厲的看著自己的堂兄。說道:

“你這是什麽話,有感情是弱點,但卻不是借口,你這麽說根本是將我排除在內,不讓我插手孝良的事,那你呢。你也不是清清白白的局外人,平時你們不是一直稱兄道弟的嗎。怎麽一到關鍵時刻,你就會有那麽多顧慮,現在月神會上下,能幫孝良的隻有我和你了,如果連你也變了,那我……我真的無話可說。你不幫我,好吧,我要自己找線索,總有一天,我會揪出操縱這一切的幕後黑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