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審判

胡孝良沒有理會她銀鈴般的笑聲,這個師姐,從小就喜歡嘲笑自己,胡孝良心裏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甘智嫻也是個幹脆利索的人,知道胡孝良這種悶騷男的性格,一見麵就得直奔主題,隨即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調查彭發這個人,真的很巧,我現在手頭上就有他的資料。”

說著,打開了放在自己身側的公文包,從裏麵拿出了不算薄的一遝文件。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胡孝良並沒急著去取,問道:

“師姐這麽無回報的幫助我,孝良真是受寵若驚。師姐難道對我最近的舉動不感到奇怪嗎?”

冷冷的盯著甘智嫻,期待著她會有怎樣的表情。

甘智嫻想了一會兒,嫣然一笑,說道:

“你是未來的月神會總長,你的要求我一定會全然滿足。這種小事本來就不應該讓您親自來辦。我這麽做,隻是盡到月神會成員的本分罷了,為總長做事,是我甘智嫻的榮幸。”

接著,將那遝資料遞給胡孝良。

胡孝良毫不猶豫的接過來,迫不及待的打開,仔細查看起來。

已經翻看了有十來頁了,胡孝良的眉頭深鎖,冷汗簌簌往下流。

甘智嫻驚詫於他的樣子,擔心的問道:

“這些資料都是我精心整理出來的,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嗎。還是沒有找到有力的線索。”

胡孝良閉上眼,直搖頭。

“不,不是。我想知道的信息都在這上麵,上麵記載的很清楚。”

接過甘智嫻為自己遞來的紙巾,胡孝良慌亂的擦著自己額上的汗水。原來真相真的具有致命的打擊,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甘智嫻聽他這樣說,放心的點點頭,說道:

“那你趕緊回去繼續調查吧,我現在得馬上趕去會裏,不讓權凝哥會起疑心的。”

甘智嫻起身,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和外套,就打開了房門。

臨走前,甘智嫻突然想到了什麽,轉頭對胡孝良說道: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找我好了,再見。”

門輕輕的關上,整間房間裏還殘留著她身體滯留的餘香。胡孝良捧起茶幾上桶裏的冰塊兒,敷在自己臉上,想瞬間清醒一下。

半個小時後,胡孝良重新又回到了天神會的秘密機房裏。

小狼擔憂

的問道有什麽發現沒有,胡孝良默不作聲的將文件遞給了小狼。

認真的看完上麵的記載,抬頭看著胡孝良,一臉的不可置信。

“真如這上麵所寫的,彭發隻是個跑腿的,懲治案子的關鍵性人物,是秦珂。”

胡孝良脫下外套,說道:

“沒錯,他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而且,他跟被懲治人梁漢文的關係非比尋常。”

小狼又低頭仔細看了一下上麵的記錄,說道:

“嗯,這兩人共同出行了好幾次重大行動,而且都是同伴合作。關係應該差不到哪兒去。秦珂這個人,平日裏一直很循規蹈矩,不像個賣友求榮的人啊。但在利益誘惑麵前,誰又能不心軟呢,胡大哥,你是不是猜測,他才是造成被懲治人梁漢文慘死的幕後黑手。”

胡孝良看著小狼的眼睛,堅定的回答道:

“不是猜測,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他跟梁漢文的死脫不了幹係。”

小狼認真的想了一會兒,說道:

“秦珂是個膽小怕事的人,在他功成身退之後,黑道上沒有幾個人找過他的麻煩,他現在應該在深閨大院中頤養天年,找到他的所在地應該不難,上麵有他的住址,胡大哥,我們要去會一會他麽?”

胡孝良深邃的雙眼充滿了疑惑,仿佛蒙了一層霧。

“小狼,我們不能隻盯著唯一一個目標,你別忘了還有一個關鍵性的人物,不可忽視。”

小狼想了一會兒,問道:

“胡大哥所指的那個人,是對梁漢文下殺手的……”

“嚴清。”

雙手緊緊握成拳,唯一和彭發有正麵交流的,就是這個叫嚴清的殺手。

看來,要會麵的人首當其衝的是這個冷血殺手,先得從他的口中套出點東西,如果秦珂真是個膽小怕事的主兒,那他在有力的證詞麵前一定供認不諱,會喚醒曾經的血腥往事。

看了一下資料上的記錄,得知嚴清這個人已經化名江舟,身在海南三亞。一近花甲之年,膝下無兒無女,但家財萬貫,住在三亞市高級敬老院裏。

三天後,胡孝良和小狼出現在名為“易慧敬老院”的門口。

向服務台的人說明了來意,人家很客氣的告訴了江舟老人的房間號,說這個老人很喜歡熱鬧,有晚輩特意去看望他,一定會很開心。

兩人走到了江舟的房門前,

小狼朝胡孝良點了點頭,胡孝良摘下墨鏡,打開了房門,小狼神態自若的站在門口守衛著。

朝裏間望去,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正在神態安詳的修剪花木。指法很嫻熟,看來練了不止一天兩天了。

等著胡孝良走到他麵前,那老人剛把修剪好的一束細嫩枝椏放到玻璃瓶裏。

麵前突然呈現一片黑色,老人詫異的慢慢抬起頭來,看到了正低頭鞠躬的胡孝良。

“你是……”

胡孝良微笑的直起身,說道:

“嚴清叔叔,晚輩有禮了。”

那老人一聽胡孝良對自己的稱呼,嚇得一下從板凳上滾落到地上。滿臉驚恐的看著麵前的男人,不住的往後退。

胡孝良沒有驚異於他的舉動,躬身將其從地上扶起。安慰著他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嚴清害怕的說不出話來,有多少個十年過去了,竟然還有人喚出他曾經的名字。這個人一定非同小可,一定深知自己在黑幫裏陰暗的過去,他是來想自己索命的嗎?

心裏有千百種猜測,但卻遲遲不敢說出口,這等著麵前這個冷酷的男人對自己作出的最終審判。

胡孝良抬起嚴清剛剛做過的小板凳,坐在嚴清麵前。像嘮家常般的對他說道:

“您別緊張,我不是來尋仇的,我這次特意到這兒來看望您,就是想向您打聽一件事,希望你看在當年共事同僚的麵上,將您所指的的一切事情,都告訴我,可以嗎?”

嚴清的情緒有些緩和了些,問道:

“你想知道什麽。”

雖然已過花甲之年,但還是聲若洪鍾,看來年輕時奮力打拚過的人就是不一樣,到老都這麽精神。

胡孝良盯著他的臉,一字一頓的說道:

“梁漢文,為什麽要殺他。”

嚴清無所謂的笑笑,說道:

“這還用問嗎?看你也是道上的人,想在會裏理所當然的殺死一個人,一定收到了上級的指令。”

胡孝良靠近他眼前,聲音低沉輕柔的不起一絲波瀾。

“奉誰的指令。”

“哼,當然是我們的頭兒。”

“叫什麽名字。”

嚴清扭過頭,看著自己玻璃瓶裏的花束,說道:

“對不起,這個無可奉告。”

說完,站起身,朝茶幾上放著的玻璃瓶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