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得不到的永遠在**

慕瑤收回手指,眼淚一直在眼眶裏打轉,她應該怎麽辦,又能怎麽辦?珈洛睡得不舒服,睜開眼睛時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他拉開車門,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慕瑤。”珈洛想讓她看向自己卻發現對方依舊背對,“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是我的妻子。”珈洛的聲音低下來,帶著他的無奈和委屈,“你們別逼我了好不好?”

別逼了,別逼了。他很累了,在兩個女人之間徘徊不定,當初下的決定卻在真正遇見慕遙以後變得搖擺不定。他怕傷害了她,也怕傷害了李素楊,最怕的,是什麽都沒有。他怕孤獨,怕寂寞,怕晚上睡覺隻有一個人沒有一個溫暖的懷抱環著他。

慕瑤終於轉過頭,看著他的臉,像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般,踮起腳尖,吻了他的唇。輕輕的一下,幾乎連觸感都沒有,但是真實的,那麽實實在在印在他的唇上。珈洛晃了神,卻聽見那人說——

珈洛,我們,離婚吧。

我不能這樣禁錮你,不能因為我幫過你就想把你占為己有,我不能那麽自私。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我沒有理由一直強占著。向來緣淺,奈何情深,這句話說的真對。是我太天真,是我壞,是我破壞了你們。珈洛,我現在放你走。

珈洛沉默著,大手仍舊抓著慕瑤的手臂不肯鬆。慕瑤扒開他的手想往上走,卻聽見身後的人說:“你讓我想想號碼?”

“還有什麽好想的?結局都是一樣的。幾個月敵不過九年的。我清楚,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李素楊是個好女孩,她更適合你。過幾天,什麽時候有空了,去離婚吧。”慕瑤沒有回頭,說完話便奔上了樓。

沒有眼淚再流下來,原來一個人真的疼的時候是沒有眼淚的。

還有,原來心真的是會疼的。

珈洛站在原地垂下頭,掏出了手機,“媽。我要離婚了。”遠在奧地利的秦茹一驚:“兒子你說什麽?”

珈洛重複了一遍:“媽,我要離婚了。”

“是不是你提出來的

?珈洛我告訴你,這樣子的行為不是一個男人應該有的!你是不是想娶李素楊是不是?”秦茹在另一端氣得將書桌上的所有東西都推下去了,她隻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會那麽忘恩負義,沒有良心。

“不是,媽,是慕瑤要和我離婚。”珈洛歎了口氣安慰道:“媽,你別生氣。”

秦茹愣了愣,是慕瑤提的?當初秦茹找到慕瑤問她願不願意嫁給自己的兒子時,女孩明明是歡喜的,她說她願意,她一定會好好在他身邊的。而如今,卻提出了離婚這樣的要求。

她該有多麽多麽的不舍得。

“兒子,你告訴媽媽,你怎麽想?”秦茹放軟了語氣。

沒想到兒子說:“我不知道。”他從來都很有主見,不知道這樣的話不應該從他嘴裏吐出來。

慕瑤站在陽台上,看著那個深愛的男人呆呆地站在樓下,又看著他走回到車裏,調轉車頭方向回家。她依舊站在那兒,直到慕希攬著她的肩膀將她帶回房間。

他是她付出了所有的青春換回來的。

要舍去,如何舍得。

可是看他難過,她又怎麽舍得。

珈洛叩開李素楊的門,看著眼前那個素麵朝天的女人輕輕勾了勾嘴角,摟住她輕輕說,走,去睡覺。李素楊抱住他,閉著眼睛說,親愛的,我懷孕了。

珈洛一愣,隨即笑開了,是嗎?那我可以當爸爸了。

沒有那麽喜悅,並不像其他父親一樣有著一種自豪感,甚至開始懷疑為什麽會偏偏這個時候有。

李素楊牽著他的手坐在沙發上,靠在他的肩膀上說:“我怕你真的會愛上慕瑤,所以後來一直沒吃藥。今天去做了個體檢,沒想到有了。孩子才二周。珈洛,你和慕遙離婚好不好?”

珈洛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表情裏帶著一絲痛楚:“過幾天吧。”

並不是沒有感覺。她不開心的時候,他心電感應一樣心情也會不好;她笑的時候,他也會偷著笑;不想讓她看電視裏的

帥哥就故意換台,還說那河馬長得比那誰誰誰好看多了;看策劃書累了便打個電話過去聽她糯糯地回聲喂,就立刻收線,心裏卻又像充滿了電。

如果那個說我懷孕了的人是慕瑤,會不會更開心一點?

會不會呢?

第二天早上六點半,慕瑤便已經站在了貝蒂家門口,按響了門鈴,一個梳著高馬尾的漂亮女生開了門。大概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已是深秋季節了卻仍穿著T恤和收腰水洗牛仔褲。

慕瑤衝她笑笑說,我是來應聘私人化妝師的。那人點點頭,放她近來:“看見明星不見叫嗎?我那麽沒名氣嗎?”

慕瑤笑著搖頭:“不是不是,隻是我早就過了衝明星尖叫的年紀了。”女孩顯然愣了一下:“你不是來兼職的?”慕瑤皺眉說不是啊,怎麽了?女孩搖頭,說我以為你才十八歲。

有時候,娃娃臉並不是什麽好事。

慕瑤打開化妝箱,將她按在鏡子前坐好:“明星在出門前也是要稍微化點妝的?”女孩笑了:“叫我貝蒂唄。或者,貝貝。”慕瑤點點頭,擰開了一罐粉底液。貝蒂說:“那你呢?我怎麽叫你?”“慕瑤。”用指腹將粉底液慢慢抹開,又用化妝棉輕輕按壓著貝蒂的臉。現在的明星都好瘦,按下去就隻剩下了骨頭。

貝蒂點點頭說我把助理辭退,今天有個酒局,你要幫我擋酒。不容置疑的女王語氣,慕瑤說我不是你的助理啊。

誰知,貝蒂笑了:“鍾小賢跟我介紹你時說了,你能喝。姐,那些人都是色狼,我喝醉了不好。”慕瑤停下手裏的動作,想了會兒說那好吧。

反正自己怎麽樣沒有人會在乎的。

反正他也不會在乎的。

想到這裏,心隱隱地痛了一下,放下底盒,沒有繼續下一步動作。難過,來得猝不及防,心髒四周悶悶的,就快要喘不過氣來。

明明說好,自此風清月朗,兩不相欠。

但是隻要想起,還是會疼。

很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