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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二人幾乎是被推出那所小宅子的,可惡的莊聚財小人得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們,一臉的得意忘形。那個叫麻子的男人還一腳踢飛了“花為媒”那塊牌匾。

“他媽的,收房子搞得跟抄家似的。”向日葵恨得牙癢癢的。上輩子沒做什麽壞事,甚至不予餘力地主動幫助弱小,出錢出力。怎麽這輩子這麽衰,投個胎就輸在起跑線上了,平白無故少活了二十六年不說,也許不隻二十六年,要是投胎在發達的時代,說不定可以活到七八十,在古代,拚命活,也許也隻有五十多歲。現在倒好,還無家可歸了。

“師父。”花好哭腔十足,滿臉內疚地看著向日葵。

“算了啦,錢財身外物。”她不介意地擺擺手,苦笑地說:“當務之急,找個地方落腳吧。”哎,舉目無親,能去哪兒呢?

“師父,您猜到了是不是?”花好不安地開口。

“你說月圓吧,無所謂,過去的事我不想追究了。何況她是她,你是你,隻是可惜了‘花好月圓’這四個字。”向日葵淡淡地說著,其實心裏早已排山倒海。

“求師父看在我的麵上,饒了月圓,花好對天發誓,這輩子都會好好服侍師父替她贖罪。”大庭廣眾花好就這樣跪了下去,引來多數旁人指指點點。

向日葵歎了口氣,扶起她,說:“放心吧,我告不了月圓的。況且鋪裏最近也沒生意,勉強支撐也沒意義,就是可惜了這宅子。”她想起契約上向日葵的大名,那三個字現在自己寫起來都歪歪斜斜的,還能靠什麽去證明契約的真偽。她隨即又吸了口氣,一臉振奮地說:“不礙事,銀子再賺就有了,倒是花好你的情誼,千金難求。所以以後我們就相依為命了,有飯吃飯,有粥喝粥。”

“現在我身上的銀子,過幾個月應該沒有問題,您放心,我會努力找活做的,鋪子沒了,我們一樣可以說親。”花好鼓起勇氣,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花好,我們做點別的好不好?比如你可以做些繡品去賣,我就賣賣花、胭脂水粉什麽的,也許剛開始會比較辛苦,但我想總會慢慢好起來的。”向日葵還是沒有辦法接受自己是媒婆的這個身份,要她拿把大蒲扇到處說親,不如殺了她比較快。

“師父,您以前很喜歡做牙婆啊,而且做得也很好,大家夥也都很相信你。隻是自從……”花好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住了嘴,她一臉茫然地看著周圍的老百姓,心裏象有千千結似的堵得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