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057)記憶冷香,心波動7
慕長歌表情不善,循著雲初染的眸光抬眸一望,果然見得一些雙眼圓睜的‘狼女’。
刹那,他終於有些不淡定了,不由暗罵一聲‘該死’,飛身過來一把拉住雲初染的胳膊,拉著她騰地飛身之際還不忘惡狠狠的威脅:“你這次若敢再扯本少衣服,本少這次定要摔死你!”
慕長歌這句話一吼完,本是氣勢洶洶,威脅盈盈,但雲初染卻極為不屑的朝他回以淺淺的笑聲,惹得原地的護院們更是覺得雲初染此番,定是凶多吉少了。
替慕家賣命之人,誰人不知慕長歌魅惑陰狠,使起手段來,那是招招狠絕。他雖說是出了名的風流,但一般難有女子能近他的身,樓裏那些自認有幾分姿色的妓子本欲對他用美色相引,奈何僅是碰了一點他的衣角,便被他皺著眉頭一掌震飛,最後落得個死不瞑目的下場。
而今日的雲初染,不僅扯壞慕長歌的衣服,還使得這麽多人瞧了慕長歌的身子,眾人暗忖,憑那慕長歌陰狠的性子,怕是會將她剝得僅剩骨頭。
慕長歌拎著雲初染直飛怡紅樓三樓,最後撞開三樓的雕花木窗,竄進了屋內。
隨後,僅聞得一道重重的關窗聲響起,樓裏眾人才回神過來。那幾名護院急忙竄入怡紅樓裏,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而那些探頭出來的青樓女子們,見慕長歌消失,僅得黯然神傷,關窗繼續夢遊。
怡紅樓三樓內。屋內擺設極為華麗,上好的紋理地板,粉色紗幔,最顯眼的是不遠處那張雕花的朱紅大床,床前流蘇縷縷,瑪瑙玉飾鑲嵌一片,當真是精貴迷離、熠熠生輝。
雲初染正觀察得起勁兒,那慕長歌關窗過來,毫不客氣朝她冷哼一聲,道:“轉過頭去!”
雲初染一愣,還來不及回話,便見慕長歌長身越過她,走至那青紋的衣櫃邊就伸手打開,刹那間,饒是雲初染平靜從容,待乍一見得衣櫃中的衣物,也是驚了一下。
偌大的衣櫃裏,整齊劃一全掛滿了紫色衣衫,僅是那些衣衫的質地與樣式不一罷了。
雲初染眼角微跳,倒是未料到這慕長歌竟這般鍾愛紫色。
她直直的望著慕長歌,見他自衣櫃裏挑了一件紫色開領的衣袍出來,雲初染頓時一陣咋舌,心道他這件衣服的領口開得更大,即便她不將他的衣服拉壞,他也得春光乍泄。
雲初染不由扶額,雖說她雲初染風流但卻收放自如,但如此美色當前,保不準她得時時被他吸引了目光去。
她有些無奈,在那慕長歌欲合上櫃子之前,頓時小步過來,伸手親自在衣櫃裏翻弄,準備替慕長歌挑選一件不傷風化的衣物來。
慕長歌此時心底的怒氣本就未消盡,如今見雲初染這般,不由冷聲道:“誰準你過來了?還不快過去?本少要換衣服,你還要觀摩一下麽?”
他口氣極為不善,話還未道完,他便伸手欲推
雲初染。
雲初染防備著他,回眸朝他瞪來,隨意不羈的威脅道:“你若是敢推本姑娘,本姑娘便要將你手上的衣服也撕了!”
反正他手上的衣服領口大開,穿上定會春光大泄,所以還不如不穿!
說完,雲初染便再度回眸,細致的翻看慕長歌櫃中的衣物來。
慕長歌氣得咬牙切齒,平日裏的狐媚陰柔全數消失殆盡,自己儼然成了一隻怒不可遏的乍毛的貓,他也有些不自知。
“雲初染,莫要得寸進尺,別以為你是天定之人,身帶預言,本少便不敢動你!”慕長歌氣極,嗓音再度冷冽了幾分。
雲初染終於興致缺缺的關上慕長歌的衣櫃,而後回眸朝他望來,緩道:“原來你也在意本姑娘是身帶預言的天定之人啊!這麽說,你接近本姑娘,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刹那,慕長歌神色一變,突覺自己似乎說漏嘴了。
在他眸色微沉之際,卻見雲初染突然朝他笑笑,緩道:“你櫃子裏這些衣服,都有傷風化,你先披上你手頭這件,本姑娘帶你去個地方!”
慕長歌微微一怔,倒是未料到雲初染竟突然轉移了話題。
他直直的望著雲初染,修長的眸子宛若深潭,似要將她看清。雲初染不由瞪他一眼,而後伸手指了指他露出來的胸膛,淺笑一聲,緩道:“本姑娘仍未瞧見你的胸膛!”
說著,雲初染便轉身走至軟榻邊,也不看慕長歌,難得正經的將眸光落於一旁,道:“快點換衣服!本姑娘倒是不屑瞧你身子!不過,你真是小氣,本姑娘僅是瞧了你一點肉,你便乍毛了,以前本姑娘還將正在沐浴的沉香公子全部看光了呢,人家就大方讓本姑娘看,也未像你這般動不動就要將本姑娘摔死!你縱身花叢這麽多年,難道還這麽羞澀不成?人家沉香公子貴為暗閣閣主,江湖殺手的老大,人家就不像你這麽小氣和磨嘰,你說你…。”
雲初染雲淡風輕的說著,許是將楚亦風與沉香公子這一對比有些感慨,不由話多了點。
一旁急速換衣的慕長歌越聽,麵色越黑。終於,在他鑲好紫色腰帶之際,終於緩緩走至雲初染身邊,暗沉著嗓音打斷她的話,道:“你與杳沉香極熟?”
雲初染後話被阻,微微斂神。
她轉眸過來瞧著慕長歌,見其衣物已換,但他胸前的風光,卻是擋不住。她不由移開眸光,微微扶額,緩道:“哪裏熟!本姑娘與他,自然是兩條道上的!他是黑道的殺手組織頭頭,姑娘我是白道身世清白的商人,我與他,僅是桃花釀拴著的關係罷了。”
慕長歌眉目一蹙,麵色頓時有些凝重了:“你要買他們暗閣的桃花釀,然後高價賣出?”
憑他了解,那暗閣的杳沉香,可謂是陰險小人,極為不屑與商人打交道,再說,他們暗閣靠殺人所得的酬金極為豐厚,那杳沉
香,又豈會倒賣暗閣的桃花釀,以圖牟利?
雲初染朝慕長歌笑笑,極為溫婉自然的淺聲道:“自然不是買他的桃花釀而後再倒賣出去!本姑娘每回去他的暗閣,都是偷桃花釀喝,說來也奇怪,剛開始那些暗閣之人還要攔本姑娘,可後來,也不知那些暗閣之人哪根筋不對,竟突然不攔本姑娘了,反而還會客客氣氣的將我領到暗閣的酒窖裏讓本姑娘隨便偷!你說說,那暗閣的殺手們,是否是腦袋不好使了?”
雲初染極為雲淡風輕的說著,說完,她抬眸瞥見慕長歌正垂著眸,眸色悠遠,麵上的凝重複雜之色倒是極為明顯。刹那,她眸中頓時掠過一道意味深長的微光,就連她那精致的麵容,也微微浮現出了幾抹興致與詭異。
“光憑你能被暗閣之人迎進去,就證明杳沉香對你,有幾分手軟。”慕長歌微微回神,朝雲初染道,說著,他嗓音微微一頓,而後眸中頓時滑過一道明然,道:“難怪那日在護國寺,本少被暗閣之人追殺以致受傷躲進你的馬車,而外麵那些暗閣蠢笨知曉你是鳳家家主,即便是明知本少在你的車裏,也不敢硬搜!看來,若非那杳沉香待你很好,要不然,那些暗閣蠢笨怎會對你這般顧忌?”
一聽這話,雲初染頓時淺笑一聲,道:“慕公子倒是言錯了。那沉香公子豈會待本姑娘很好?本姑娘可謂是瞧了他沐浴呢,他雖說不像你這般小氣,但心頭絕對不暢。你覺得一個令江湖聞之色變的閻羅暗閣的頭頭,在被人看完身子之後,還會坐以待斃?你可不知,那沉香公子雖未對本姑娘動手,但卻是好幾次奉上桃花釀差點將本姑娘醉死!”
慕長歌聽得臉色黑了一層,“你這女人怎如此出格,男人沐浴,你也要偷窺?”
雲初染微微一怔,倒是未料到慕長歌竟這般數落她。
她微微斂神,眸中閃爍著幾抹明滅不定的微光,隨意溫婉的笑道:“並非偷窺,僅是誤打誤撞瞧見罷了。不過,本姑娘倒是奇了,那日在護國寺,你如何招惹上暗閣之人了?”
慕長歌臉色一沉,修長的狐狸眼裏蹦出幾縷陰柔來。
見狀,雲初染興致倒是漲了一分,不由安靜的聽其回答,奈何她待了片刻,卻不料慕長歌僅是朝她冷道:“本少並非招惹了暗閣之人,僅是暗閣拿了別人的錢財,要替別人殺了本少罷了!”
說著,他臉上微微帶了幾分凝重與落寞。
雲初染微微一怔,正欲岔開話題,卻不料他突然笑了笑,精致的麵上帶著幾分常日裏的懶散與魅惑:“嗬,隻不過,本少的命,豈會容他們隨意拿去!”
不自量力的人,他慕長歌也見得多了,但,此番這不自量力之人,卻令他狠不下心來先出手為強!畢竟,他慕長歌輸就輸在,他還未達到沒心沒肺的境界,更未達到狠心拋棄一切的地步!
他也因此,有了無法抑製的軟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