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第一次正麵交鋒
原來展浪的住處那麽大,是莊內一個單獨的庭院,“蕭宇軒”這名字,怎麽說,感覺跟展浪的風格挺貼切的,說不上為什麽。庭院內又分為書房、臥室、練功房等,錯落有致。站在展浪的書房內,一眼望去,他的書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怪了,他一點都不像個飽讀詩書的人,他整個就是一頭狂妄自大的豬。還有那書桌,桌子上完全都沒有紙墨筆硯的影子。跟他的人一樣矛盾。
正當她想得出神的時候,又一次感覺到背後那一道冷冷的眼神。水月回頭,不高興地抱怨:“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
“你又是來教訓我的嗎?”
水月疑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她怎麽覺得他的眼神不太對勁,竟然暗藏有意無意的笑,跟之前那狂妄的眼神不太一樣。但這是為什麽呢?
“我不跟你抬杠,我想跟你談談子默的問題。”勇敢地挺起胸膛,水月一心想為子墨爭取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
“哦,說說看。”展浪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就徑直朝書桌走去,坐下來,準備好好聽聽她怎麽說。
水月環顧了一下,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尋思著絕對不能在氣勢上輸給他。清了清嗓子,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單獨對著他,水月才發現自己有多緊張。該死,她不會是被他的“美色”迷暈頭了吧,她竟然覺得今天一身黑衣服的他看起來挺拔不凡,見鬼了。
看見他皺了皺眉頭,水月開門見山,趕緊開口說:“我想說,能不能不要給墨墨太大的壓力。”
“子默。”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慢慢吐出兩個字。男孩子叫墨墨,像什麽話?
“啊,什麽。”她竟然因為他的注視有些走神。
“以後不要叫他子墨,聽起來扭扭捏捏,你可以叫他少莊主,少主子,充其量允許你叫他一聲子默。不要再讓我聽
到一句墨墨。”又來了,那囂張的架勢又擺出來了。
“好,子默就子默。”不能一開始就鬧僵,否則怎麽談判,水月深深吸了一口氣,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
“嗯,你繼續。”似乎很滿意她的讓步,他慷慨地擺出請講的姿勢。
“我是說不要給子默太大的壓力,他畢竟隻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他應該有個快樂的童年……”
“五歲,他隻有五歲。”他又一次打斷她的談話。
“好,你也知道他隻有五歲,為什麽要給他那麽大的壓力呢?你知道嗎?我撿到他的時候,他連話都不說,整天縮在一個小角落裏,我用了多少時間才讓他開始學會笑,學會撒嬌……”真沒想到,原來他隻有五歲,這項認知更讓水月心疼不已。
“他是男子漢,你說的那些他根本不需要。”他站起身來,很激動的樣子。什麽笑,什麽撒嬌,那都是娘們的事。
“男人難道就不是人嗎?他為什麽不能象同齡的孩子那樣開開心心去上學,鬥蟋蟀,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水月也站起身來,一口氣把心裏的話說出來,為了加強氣勢,姿體語言都用上了。
“你知道愚蠢的你在說些什麽嗎?”水月明顯感覺到他語氣裏的憤怒,即使他努力克製自己不要發飆。
“我,我當然知道了,在成為一個男子漢之前,我隻知道,他首先是一個小孩子,一個五歲的小孩子。”豁出去了,水月毫不畏懼地挺了挺胸膛,盡力為他爭取,這是當時她腦海裏唯一的想法。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馬上給我滾出去。”“啪”地一聲,展浪麵前的桌子就這樣犧牲了。
水月愣住了,這頭豬,這頭蠻不講理的豬,她氣得發抖,怎麽能這樣,她隻是想跟他好好談談,他怎麽能這樣。野蠻人才會動粗,他真是個野蠻人。
“關姑娘,我送你回房吧。”感覺到自己的眼淚快要掉下來了,水月任由何伯將她帶出“蕭宇軒”。
跟在何伯背後她一直在默默流眼淚。太不值得了,子默從小心心念念的爸爸竟然是這樣一個野蠻人,完全不顧他人感受的自大狂。他還不如跟著我呢。這種父親算什麽東西,自大狂,豬。
“其實莊主是個好人。”何伯的聲音忽然響起。
“什麽?”她停下腳步,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
何伯回過頭說:“你不了解莊主,他是個好人,他隻是不會表達。”
她吸了一口氣,抖著身子說:“再怎麽樣他也不該對子墨那樣。”
“莊主希望少莊主堅強地長大,以後不用被別人欺負。”何伯一本正經。
她翻了翻白眼說:“我當然知道了,難道他訓練他是為了好玩啊。問題是有必要那麽大強度嗎?他畢竟是個孩子,難道他自己從5歲開始就習文學武嗎?”
“這些事情不是我們做小人的應該過問的,總之莊主是為了少主好,關姑娘,多說無益。走吧。”
“等等。”水月攔住何伯,說:“我想出去逛逛,買點東西。”不等何伯開口,她馬上補充道:“我保證,一袋煙時間內就回來,我真的需要買一些,尓,東西。”
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何伯也不好刨根究底,隻能說:“好吧,我讓阿財陪你出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沒問題的,放心吧。”她急忙擺手,帶著個男人逛街多不自在,想買點女兒家的用品都不方便。
“好吧。”何伯也隻能依了她,這畢竟是呼嘯山莊的地盤,相信她不會出意外。
水月破涕為笑,開始有點喜歡何伯的善解人意。隻是怎麽有人做管家做得這麽輕鬆自在的,好像有需要就會隨時冒出來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