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女媧

少年行至一處僻靜之地,手掌連變,口訣默念。啥那間天地色變,一道銀白色的屏障破地而出。透過屏障,一個美輪美奐的世界清晰的出現在少女的眼前。

少年垂著淚,一步一步的走進那個絕美的世界。祥光四溢,一個高貴的婦人,自祥光中出現。

垂淚的少年,看著光華中的婦人。哇的一下哭出了聲。

“母親,”顏兆烈哭喊著撲進婦人的懷裏,不住的抽泣著。而那婦人慈愛的撫摸著少年柔軟的發絲。溫柔的說:“愛恨情仇,一切自有定數。不必太過難過。”

“既然母親說愛恨情仇,早有天定,那你告訴兆烈誰才是兆烈的真命天女。”顏兆烈哭道。

“天機不可泄露,該出現的時候她自然就會出現。”婦人微笑道

“什麽天機不可泄露,什麽該出現時就會出現,都是騙人的謊話。母親,你今天必須告訴我,我的真愛究竟是誰,她在哪裏。否則兒子就死給你看。”少年掙脫婦人的懷抱,憤然道。

“烈兒,個人有個人的宿命。而那宿命並不是完全都能由天來定。有些事情就連我也是預料不到的”婦人依舊在笑,仿佛除了笑容她便在沒有別的表情。

“但是母親,烈兒真的很難過,心愛的人明明就在身邊,可我卻無法觸及。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讓我無法承受。”婦人的話,讓顏兆烈的怒氣稍稍平靜了些。

“母親知道。”婦人點頭道。

“母親,你既然無法告訴兆烈真命天女的下落,那麽,就請母親暫時拿去兆烈的情根,等那人出現時,在將情根還給兆烈。這樣兆烈就不用因為愛而不得而傷心了。”

婦人眼簾輕垂,伸手輕輕拭去少

年的眼淚。柔聲道: “情根若能剔除,那麽這個世界上又怎麽會有那麽多為情所困的人。”

“可是,騰蛇師兄的情根不就被剔除了嗎?”顏兆烈對母親的話感到不解,疑惑道。

婦人歎了口氣,微微苦笑道。 “騰蛇的情根,並沒有剔除。我之所以對外宣稱騰蛇的情根以除,隻是對你們所有人撒了個善意的謊話而已。”

顏兆烈美目微張,顯然是對母親的話感到了不可思議。

“那……那這件事騰蛇師兄知道嗎?”

“他一直認為自己情根已斷,也一直以為自己不會在對任何事任何人產生感情。可是卻不知道,所謂的斷情不過是我的一種情感封印。當他遇到自己命定的人,那段封印便會被破除。而且一發不可收拾。”女媧語帶憂慮,眉宇間藏著深深的擔心。仿佛已經預見了心愛的徒弟最悲劇的未來。

人間

騰蛇穿梭在喧鬧的人群,看著人來人往。想著她的手落在他手心時的那種悸動。感受著掌心猶未消散的溫暖。心中突然湧現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俊影微躍,化為一道藍光向著那人的方向而去。那種預感讓他慌亂,也令他不敢置信。唇角微抿,他急速的飛行著。

很快就到了那人居住的地方。那裏一片土色,卻不失宏偉。旁邊用栗色的楷書,書寫著九個大字:北昭國,段雪女王遺墓。

負責守墓的兩個人見騰蛇到來,不由的戒心大起。舉槍擋住了騰蛇的去路:

“來著留步,此乃風國禁地,除夕顏女王之外任何人都不得進入”

騰蛇擔心著段雪,也顧不得許多。揚手一揮,便將兩人給震了開來,自己則衝了進去。

“快,快

去稟告女王,就說有人擅闖古墓。”左首邊的將士對著捂著被震得發悶的胸口,無力的說。

“是”右首邊的士兵,領命道。

古墓不大,裏麵所有的情況一覽無遺。他尋遍了這裏的每一寸角落,想到尋見她的身影。可是,卻遍尋不見。

他呆呆的站在城壁的對麵,黯然的望著壁上她的畫像。唇角微勾,掛在嘴邊的卻是苦澀。她果然……已經不再了呢!

他蓮步輕移,似是怕驚擾了她的寧靜。緩緩的走到,那張畫像麵前。輕輕的撫著他曾經撫過無數次的容顏。

閉上眼睛,感受著她曾經感受過的情緒。淚水順著他的臉頰,一顆一顆無聲的跌落。為她也為自己。

抵在桌上的手,一點一點的緊握成拳。他美目緊閉,拚命遏製著悲傷的情緒。然而,任憑他有高深的法力,也無法阻止心扉的破碎。

他是騰蛇。是女媧尊前高貴無比的護法。他漠視一切的性格,讓他將眼淚看的無比珍貴。所以,他硬是將洶湧的淚水咽回了心裏。

外麵腳步聲雜亂,他緩緩的睜開眼睛。卻沒有回頭,隻是無比漠然的問:“她……是怎麽死的。”

來者一怔,低聲答道:“元神耗盡。”

“她去世多久了?”

“500年,也就是你脫身成魔的那一天。”

“她葬在哪裏”他直起身來,慢慢的回過了頭。

“後山……帝墓。”

邁下台階,他越過她的身邊徑直的走了出去。

那人滿目憂傷,凝望著她的背影。

在心裏默默的道:“騰蛇,你什麽時候才能……真正放棄那段感情。回頭看看身後的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