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表現過頭了
自那天問出“疼不疼”之後,蕭繹接著都一直在有意無意地避開她,讓唐秋月暗暗好笑,雖然其實她是故意那麽問的,隻是這蕭繹還真是個別扭的孩子,想想史書上對他的評價,唐秋月也不由地捂臉。
少男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你也猜不明白,更不要說她也懶得去哄這個小屁孩。
她希望翅膀扇的再厲害一點,既然的來到已經把太子蕭統給弄瘸了,就順便也把蕭繹的命運也給改變了吧。
那個人前戒備冰冷卻在她麵前露出過笑容和柔軟的孩子,曆史的筆觸將他描摹的陰冷、暴躁、無能,可是真正身處在這個時代,觸及到他真正的生活,才會發現他其實隻是個脆弱、自卑而又敏感的少年。
又在外露宿了好幾天,遇到幾次“攔路事件”之後,終於再次到達了一個小鎮,雖然不過是個名副其實的“小”鎮,但是好在還是有一家小客棧的。
一行人在此好好地休整了一番,第二天又精神飽滿地繼續上路。
這個小鎮像是一個標誌,標誌著開始重新進入繁華地區,之後再也沒有在野外露宿過,一個又一個的鎮,規模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繁華。
天氣漸漸暖和了起來,一路上光禿禿的樹枝已經布上了星星點點的嫩芽,**的土地上慢慢地披上翠色的毛毯,遠遠的山脈一眼看上去,似乎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加亮起來一些,那麽靈動而喜悅的勃勃生機,還有偶爾在其中飛舞的小昆蟲,無一不在告訴世人——春回大地。
唐秋月一行人踏入竟陵的時候,正是黃昏時分,西天的霞彩仿佛仙子手中飄動的彩綢,舞蕩在天際,華麗而熱烈的色澤將繁華的城郭染成了一片亮麗的金紅。
派出去打前站的侍衛小跑著回來,然後領著隊伍到一家客棧前停下,唐秋月扶著鳶蘿的手下了車,一抬頭,正對上等在門口的蕭繹看過來的等待的目光,唐秋月微微一笑,然後慢慢地走上前去,跟在他後麵進了客棧。
習慣性先沐浴的唐秋月擦著頭發轉過屏風的時候,並沒有看見像往常一樣擺在桌上的膳食,不由疑惑地看了一眼鳶蘿,笑著打趣,“
我可是哪裏得罪了咱們鳶蘿,如此狠心連晚膳都不肯給我吃了,這是要餓死我麽?”
鳶蘿原本是走過來替她擦頭發,聞言哭笑不得,“奴可不敢怠慢了娘子,隻是王讓人來與娘子說,今日不在各自屋裏用膳,王在另一處定了酒席,請娘子過去與王一起用。”
唐秋月心裏縱然有猜測,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於是疑惑道:“王讓誰過來的,可有說些其他的?”
“並未。”鳶蘿搖搖頭,“是讓羊使君過來的。”
這下唐秋月就更加疑惑了,這些讓風花或者雪月過來不就行了麽,居然會讓羊侃過來,要知道羊侃可是有官職在身的,不是一般的侍從什麽的啊。
而且定了酒席,如果隻是她和蕭繹兩個人,用得著定什麽酒席嗎?不怕撐死嗎?不過這個年代的上層階級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浪費吧,一頓飯吃了平民百姓幾年的生活費是正常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哪個朝代不是這樣,就算是新世紀,不也是一樣的?
算了,不想這些了,去就去吧,往後還要在他府裏生活呢,何必為了一頓飯掃了他的顏麵。
待頭發晾了九成幹,鳶蘿開始著手盤成發髻,好在她如今也算是了解了唐秋月的習性,選的都是輕巧又精致的一類,讓唐秋月很是滿意。
因為是要出門,唐秋月選了水紅色帶著深紅暗紋的廣袖衫裙,將她還有些稚嫩的麵容襯得透出了幾絲瀲灩的媚意,徐昭佩的麵容生的極好,膚色白皙,柳眉鳳眼,如今不過十歲稚齡就已經能看出日後絕代的風華,更不必說內裏還是個成熟的靈魂。
年幼的麵容和滄桑的心智,相互排斥又相互吸引,矛盾又理所當然,於是舉手投足之間俱是高貴氣質,惑人風情,引人探究又令人望之情怯。
唐秋月打開門,候在門口的羊侃看過來,目光又一瞬間的僵滯,然後垂下眼睛,作了一揖,“請夫人隨下官來,王已經在等著夫人。”
唐秋月微一點頭,唇角的弧度恰到好處,“勞煩羊使君在前引路。”
羊侃並沒有從大門出去,反倒帶著唐秋月從後門出去,門口正停著
一輛馬車,風花和雪月各自站在馬車的兩邊,羊侃上前撩了簾子,唐秋月便見蕭繹坐在裏麵。
“阿奴上來。”
“是。”唐秋月應了一聲,踩著小凳踏上了馬車。
簾子一放下,車裏就暗了下來,唐秋月能夠清楚地聽見蕭繹輕微卻有些急促的呼吸,知道他是有點不自在,於是輕咳了一聲道:“王這是要帶我去哪?”
蕭繹呼吸一頓,聲音裏有居然些微的緊張,過了一會兒才道:“到了你便知道了。”
唐秋月暗暗一挑眉,隻好又換了話題,“還有幾日能到王得封地?”
這回居然沒有回答了,又是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了口,語氣悶悶的,“這不是已經到了?”
啊?唐秋月一愣,然後道:“王的封地不是江陵麽?”
蕭繹一頓,“江陵是我封地的首邑。”
唐秋月一下子明白了,就像在現代,雖然沒到省會城市,可是已經踏入這個省的地界了,“我……孤陋寡聞,往日並不常出門,所以向來隻聞其名,未見其實,請王見諒。”
“無妨,”蕭繹的語氣也輕鬆了一點,“竟陵離江陵並不遠,我們在此處停留一日並不打緊,往後你若是願意也可以四處遊玩一番。”
這是個好主意,唐秋月眼睛一亮,上輩子雖然飛的地方不少,可是從來還沒什麽空閑遊玩一番,沒想到死到這亂世,反倒有條件四處走走了,“這周圍有什麽可玩的地處?”
蕭繹似乎是思索了一下道:“竟陵也算是雲夢澤的一塊兒,你若是想遊玩,我便帶你去雲夢澤遊玩,可好?”
唐秋月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還是先回江陵安頓下來罷,我不是還要去寺中修行,往後得了空再來瞧也是一樣的。”
“阿奴說如何那便如何。”
他的聲音淡淡的,帶著些微的討好和喜悅,讓唐秋月心裏一跳,然後就有點撫額的衝動,她是想讓他對自己有點愧疚,有點好感,可是那也隻是為了以後他不會為難她,讓她能安生地過活而已,她一點也不想他討好自己啊,難道是她表現的有點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