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半路遭劫
見雪月吃了數落之後愣著不動,一直被她壓得死死的風花立刻揚眉吐氣、滿血複活,血氣一旺然後就容易頭腦發熱,“夫人,其實奴也是為了你好,你若是一直這樣,往後還怎麽伺候王?”
本來就很煩躁的唐秋月徹底不耐煩了,冷笑道:“那不是正合了你們的意麽?說起來風花你是我身邊的一等侍女吧,這樣整日待在王的身邊像什麽樣子,今晚就在營帳外頭給我守夜,”眼看著她張嘴想要說話,接著又道,“若是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好,我怎麽能相信你能將王伺候好呢,伺候不好王你還有什麽必要留著你呢,你說可是?”
風花張嘴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說什麽,身子因為緊張和害怕而微微顫抖,眼睛不由自主地移向了旁邊的雪月,唐秋月也看過去,“雪月也想一起守?”
雪月回過神來,立刻行了一禮,“奴還要伺候王,奴告退。”見唐秋月沒有阻攔,迅速遁走了,留下一臉憤恨又害怕的風花。
唐秋月再懶得看她一眼,抬腳進了帳內,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發了一通火,怎麽突然發現心裏的煩躁少了許多呢,果然人還是需要發泄的啊,而且對於那種蹬鼻子上臉的不要臉的人來說,她都沒有動手,隻是嘴上罵了幾句,哎,果然她還是太善良了啊……
躺在鋪好的厚褥子上努力找感覺去見周公,沒一會兒,鳶蘿卻走了進來,跌跌撞撞地提著一隻有她半人高的裝滿水的木桶,而且還是熱水。
唐秋月猛然之間居然有點愣住了,維持著半起的動作眼睜睜地看著鳶蘿將木桶放到中間,在邊上搭了塊布巾,然後重重地鬆了口氣,笑著對她道:“娘子,在外頭沐浴不便,隻能委屈你用熱水擦擦身子了,好歹也舒服一些,你曆來不喜奴伺候你沐浴,奴就先退下了,你擦洗一下罷。”
說完便退了出去。
唐秋月慢慢回過神來,看了看那桶冒著熱氣的水,將手指探了進去,溫熱的水包裹著她冰涼的指尖,熱氣叫囂著透過血液流遍了全身,唐秋月垂下頭,慢慢地笑了起來。
吹滅了燈之後,唐秋月在黑暗中舒舒服服地擦了一遍,頓時覺得身上清爽了很多,心裏也暖和了很多,鑽到被子裏,很快就睡著了。
連接幾天都在外露營之後,唐秋月也就淡定地習慣了,這一日剛剛拔營啟程沒多久,唐秋月正百無聊賴地編著繩結,就聽車隊前麵一聲馬的嘶鳴之聲,緊接著此起彼伏的嘶鳴,然後她還來得及反應,隻感覺車子猛地一停,她順勢朝前衝過去,然後聽到了近在耳邊的馬鳴。
待馬車平穩下來,唐秋月仍不住慶幸,好在她正在編著繩結,而且技術還不好,那淩亂的絲繩剛好就勾在了固定在車壁上的小案的棱角,這才緩住了她往車外衝出去的危險,還讓她順便拉住了鳶蘿。
“娘子你沒事吧?”鳶蘿緩過神來,急忙掉頭來查看唐秋月。
唐秋月擺擺手,阻止了她試圖吃豆腐的行為,“我沒事,倒是你自己要好好看看,畢竟你是坐在門口的,難免磕著碰著。”
“奴沒事,多虧娘子拉住了奴。”
“行了行了,你是我的侍女,不拉你拉誰?”唐秋月擺擺手,看著她一臉的感動,忙岔了話題,“不知外頭是出了什麽事,怎麽就突然停下來了?”
鳶蘿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娘子且歇著,奴去瞧瞧。”
“你別去。”唐秋月連忙扯住她,側耳聽著外頭的聲音,然後拉開了馬車上的簾子走了出去。
隻見侍衛圍成了一圈,將馬車全都圍在裏麵,打頭的是個大概二十幾歲的年輕男子,長的虎背熊腰,很是健壯
,這一聲吼下來,唐秋月感覺到車駕都隨著震了一震,“速速讓開,饒汝等不死!”
而男子對麵的是一群衣衫襤褸、麵黃肌瘦卻凶神惡煞的乞丐,手裏還拿著各種各樣的鋤頭、鐮刀之類的農具,大概也是攝於男子的氣勢,乞丐們沉默了下去,隻是沒一會兒,一個尖利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帶著濃濃的不甘和怨氣,“若是讓開了,我們一樣要餓死,還不如拚上一拚,你們這些嬌生慣養的士族,根本就是擺出個空樣子!”
“胡言亂語!我家公子不願傷了汝等,倒還成了汝等胡說八道的借口,若是不要命的,那就隻管上了前來,待我取了你們的賤命!”
場麵似乎有長長的靜默,兩方都戒備地對峙著,好一會兒,隻聽“上啊——”一聲長長的呼聲,乞丐們衝了上來,兩方的人馬立刻拚到了一起。
唐秋月注視著戰況,雖然一眼看上去戰鬥力很是懸殊,但是那群瘦弱的攔路人眼裏孤注一擲的狠勁卻讓他們增加了不少優勢。隻是這樣的優勢在這原本就很是懸殊的力量下後力不繼,根本不值一提,沒一會兒,那群人便已經死傷了大半,剩下的也都被製住了,那個健壯的男子走到蕭繹的車駕旁,恭敬地稟報著。
不知道蕭繹說了什麽,然後隻見那個男子揮揮手,侍衛們就將那些攔路的人全都扔到了路邊,唐秋月的目光在那群人身上繞了一繞,剛想收回目光,卻見那個男子又走了過去,扔了一個沉重的布袋到那些人麵前,激起了大片的土灰。
那群人都驚愕地看著男子,不知男子說了什麽,隻見他們都激動了起來,其中一個人挪上前去解開布袋,然後從裏麵抓出了一把白花花的米粒來,一群人見狀全都感激的地爬起來叩拜,隻是很明顯其中有一兩個人的目光一直在幾輛車上偷偷打量著。
(本章完)